段譽拇指輕按她足心，頓覺觸手溫軟如云。

但每次只要稍稍用點力，鐘靈就會“嗯”（第三聲轉第二聲）地輕呼，腳趾倏然蜷縮。

每當這時候，段譽就會按住鐘靈的足背，再以巧勁緩緩舒展開。

涂抹完左腳后，鐘靈把雙腿蜷了起來，說什么也不讓段譽碰她的腳了。

她低著頭，小聲說道：“段大哥，太癢了……我自己來吧……”

段譽哼了一聲：“你說讓我來就讓我來，說自己來就自己來，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腳，伸出來。”

鐘靈咬著下唇，半響才把右腳微微伸出一點腳趾，顯得比左腳靠前一些。

“總是慢吞吞地干什么？我會吃了你不成？”

“不會……”

“我會，我最喜歡吃人了。”

鐘靈嬌嗔道：“呸，哪有喜歡吃人的？”

某種程度上說，段譽說這話并未騙鐘靈，他確實喜歡吃人，但僅限于女人——

年輕漂亮的女人，豐滿有韻味的女人，婀娜多姿的女人，媚骨天生的女人……

之前段譽刷抖音，一直以為自己是足控，手銬，絲襪控，各種控。

但到了此方世界才知道，他什么控都不是，只是單純好色，各種特色的漂亮妹妹和姐姐，他都喜歡。

段譽淡淡道：“你既然知道，還不快點伸出來？”

鐘靈畏畏縮縮地伸出，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

她把雙手放在膝蓋上，合十行了一個禮：“還是我自己來吧，拜托拜托！”

段譽哪管她這的那的，按住她足背就拉了過來。

見鐘靈將足趾微蜷，如羞怯的花瓣一般將自己腳丫收束起來，更是起了促狹心思。

他拇指暗運巧勁，在足底“涌泉穴”上輕輕一按，鐘靈猛地發出一聲驚呼。

“疼……”

“我明明都伸出來了嘛，干嘛還要撓我癢癢……”

段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是足底按摩，可以活血化瘀。”

他想了想腦海中的《易經》，想到一句姑且能說得過去的‘一陰一陽之謂道’，就開始繼續鬼扯一通。

“足底穴道分屬三陰三陽，暗合天地至理。”

“比如足少陰腎經起于涌泉，上行貫脊。按摩此處，可益精填髓，潤澤肌膚。”

隨著段譽動作，鐘靈頓覺一股暖流自足底升起，腰肢不由一軟，又向下塌了三分。

“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段譽手法忽變，左手掌托著，右手指尖輕掃她足背，“便是因通曉導引按蹻之術。”

鐘靈歪頭看向段譽，眼中帶著幾分俏皮與不解：“可是段大哥，活那么久有什么好？感覺人老了之后都會變成丑八怪……”

“我有時候就經常想著，要是等到四十多歲，父母百年之后，我容顏不再，就再也不與他人接觸，而是找個地方了此殘生，或者干脆躺在湖中自盡。”

“這是你十幾歲時的想法，真等年歲漸長，別說四十多歲，三十歲有些傷病，可能面對大夫就緊張兮兮了……”

“我會一點醫術的！”

段譽聞言微微一笑：“不過你這話倒也不無道理，比如《莊子》就有云‘壽則多辱’。”

“但《洞仙歌·輸贏成敗》亦有云‘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若能與心愛之人偕老，想必百年亦如彈指。”

見段譽點頭表示同意，鐘靈嘻嘻一笑，覺得跟段大哥又同頻了。

等到他提到“心愛之人”時，鐘靈突然一怔。

拇指足尖無意識地在段譽掌心輕蹭，玉蜂漿黏膩的觸感，和段譽手掌的溫熱，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她有如此動作，段譽自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溫聲道：“便如我爹娘，縱使歷經風波，可相守數十載，仍是情深不渝。”

“想必你爹娘也是這般吧？”

鐘靈認真點頭：“是，我爹爹最愛媽媽了，感覺比愛我要多得多，有時候我都會嫉妒她……”

【當前目標：鐘靈】

【當前惡念（嫉妒）：好想有個人像爹爹愛媽媽那樣愛我……然后我們游山玩水，玩累了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隱居，待一年再出來游歷大好河山……】

段譽五指放在鐘靈足背上，輕輕摩挲著：“人生幾十年，若無一個知心人，確實無甚樂趣。”

“那……”她聲音忽然輕了幾分，連段譽在把玩她的小腳也不在乎了，“段大哥可曾遇到過……那個知心人？”

段譽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鐘靈見狀，又道：“還好奇，愛是什么感覺啊？”

“遇到過，大概是無時無刻都想著她，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覺得很開心吧。”

想著段譽所說，鐘靈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段譽在無量劍派山上時，為她擋下云中鶴的鋼爪，以重傷之軀殺了那賊人，讓她幸免于難……

路遇李莫愁，要對她出手時，段譽明知不敵，還第一時間擋在了她面前，讓她有機會逃回家中……

萬劫谷重逢之時，段譽穿著一襲白衣，腰懸香囊、玉佩，站在谷口等她出來，大概就是話本里說的“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了吧？

還有這幾日，段譽為她肩頭涂抹玉蜂漿時，她不僅一點都沒覺得反感，還覺得有一股從未有過的，觸及靈魂的溫熱，想段譽的手一直不放下來……

但最好中間停一下，不然我會感覺太癢了，有些受不了……

想完這些，鐘靈才后知后覺聽到段譽說“遇到過”，她頓時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那個人，會是我嗎？應該不是吧……”

一這么想，鐘靈甚至感覺胸口一陣疼痛。

“那我能知道一下，段大哥你遇到的那個人……那位姑娘是誰嗎？”鐘靈謹慎問著，并提出了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是李道長嗎？”

【當前目標：鐘靈】

【當前惡念（嫉妒）：求求老天爺，是誰都行，但千萬不要是李道長，不要是岳姑娘，不要是我認識的任何一位姑娘……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高級）】

段譽看著鐘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怎么不說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