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周瑞家的又說道:
“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試著讓金釧她們,引誘環哥兒。”
“想他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斷無法拒絕的。”
“到時候只要拿下了,便是淫辱母婢的罪名。”
“便是被活活打死,都不為過的。”
“即便不打死,他名聲也毀了,以后再無法科舉入仕。”
聽到周瑞家的這個主意,王熙鳳卻是真的被驚到了。
這手段,端的是陰狠毒辣!一擊斃命!
她甚至能夠想到,未必一定要引誘成功。
只需要讓金釧等丫鬟,半遮半掩,然后找人來抓個現行,就足以定下環哥兒淫辱母婢的罪名來。
而這個罪名,足以讓他這輩子再也無法翻身!
原來,真要論起內宅陰私手段來,自己還真的不如她們那般毒辣呢!
……
且說這一日賈環回來,晚飯的時候,他的伙食,竟然再一次變差了。
這讓賈環,不由微微皺眉。
到了此時,王夫人這個毒婦,還是賊心不死嗎?
而就在此時,趙姨娘嘟嘟囔囔從外面走了進來。
賈環從趙姨娘的抱怨聲中,聽到了短了一吊錢這幾個字。
對了,賈環記得,在紅樓劇情之中,好像也有這段的。
王夫人還曾當面問著王熙鳳,然后王熙鳳回道:
“姨娘的丫頭,月例原是人各一吊。從舊年他們外頭商議的,姨娘每位的丫頭分例減半。人各五百錢,每位兩個丫頭,所以短了一吊錢。”
“這個事我不過是接手兒,怎么來,怎么去,由不得我作主。我倒說了兩三回,仍舊添上這兩分的。”
“他們說只有這個項數,叫我也難再說了。如今我手里每月連日子都不錯給他們呢。”
“先時在外頭關,那個月不打饑荒,何曾順順溜溜的得過一遭兒。”
看樣子,如今倒是正是這件事情爆發的時候呢!
趙姨娘抱怨了半天,嘟囔道:“哼,我要去尋太太告狀!若太太不管,我就去找老太太去!”
聞聽此言,賈環不由開口說道:
“娘,這件事情,是單你的丫頭短缺了一吊錢?還是所有姨娘都克扣了呢?”
趙姨娘說道:“當然是所有人都克扣了,誰敢單獨克扣我的?我豈會和他善罷甘休?”
賈環聽了,不由無奈地說道:“既然是所有人都被克扣了,你又何必去當這個出頭鳥呢?”
趙姨娘聽了,不由振振有詞地說道:“你不出頭,我不出頭,難道還指望別人替我們出頭?”
“只有出頭了,才有可能要回來嘛!不試試怎么知道能不能要回來?”
“況且如今連你的飲食都變差了,若不索性大鬧一場,他們還以為我們軟弱可欺!”
“以后只會更加蹬鼻子上臉呢!”
趙姨娘這番話,倒是讓賈環刮目相看起來。
好家伙,趙姨娘同學真是天生的斗士啊!
她的這番戰斗理念,倒是頗有幾分哲理!
只可惜,就是有點看不清形式!
如今,隨著自己高中了縣試頭名,王夫人對自己的打壓又開始了。
這會子找她,不但不會有任何作用,反倒會受到羞辱。
想到此處,賈環不由說道:“娘,這件事情,是沖著我來的。”
“你就不要出頭了,這件事情,我自會料理。”
聽到賈環的話,趙姨娘不由罵道:“放你娘的屁!”
“你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你有事,我自要沖在最前面,豈有不管不問的道理?”
趙姨娘這番話,讓賈環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他不由說道:“娘,這件事情,你出面也于事無補,反倒會壞了事情。”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找璉二嫂子聊聊,最多三五日功夫,就能解決我們目前的處境。”
原本慷慨激昂的趙姨娘,在聽到璉二嫂子幾個字之后,臉上不由露出敬畏之色。
她心里,是著實有些怕王熙鳳的。
她忍不住問道:“你少吹牛了,那鳳辣子是個臉酸心黑的,你算是哪個牌位上的,她怎么會聽你的?”
賈環說道:“娘,你不用著急,過兩天就知分曉了。”
王熙鳳行事心狠手辣,沒什么底線。
賈環還真怕她會對趙姨娘施展什么手段。
若趙姨娘出了什么意外,到時候悔之晚矣。
因而,賈環準備,在她動手之前,先將她唬住,讓她及時停手。
偉人有句話說的好,要將朋友搞的多多的,敵人搞的少少的。
憑他如今的身份,倒是也難以動的了王熙鳳。
不過卻是可以動用一點小技倆,至少讓她抽身事外,兩不相助。
王熙鳳十分強勢,并不好糊弄。
但是她性子多疑,再加上一點醫術和一點先知,想要恫嚇住她,卻也并不是什么難事。
賈環已經盤算起,見到她之后,要如何進展了。
兩日之后,賈環終于等到了機會。
他恰好看到王熙鳳只帶著平兒一人,正從王夫人院子里出來。
賈環便很自然地走出去,相聚一丈有余,賈環便停下招呼道:“見過二嫂子。”
不等王熙鳳回話,賈環深深看了她一眼,臉上流露出一抹異色,搖了搖頭,便向前走去。
看到賈環的怪異舉動,王熙鳳頓時怒火上涌,她忍不住呵道:“站住!”
賈環站住身子,然后問道:“不知二嫂子有何賜教?”
王熙鳳似笑非笑地看向賈環問道:“環兄弟,不知你方才作何相聲兒?”
賈環不由說道:“何曾有什么呢?二嫂子怕不是多心了呢?”
王熙鳳冷笑道:“你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老老實實說出來,好多著呢!”
賈環只好說道:“二嫂子,你知道的,我懂點兒醫術。”
“剛才卻是看到二嫂子面目有些赤紅,似是患病的征兆呢,因而吃驚。”
王熙鳳又不依不饒地問道:“人吃五谷雜糧,豈有不生病的道理?”
“便是我病了,你只告訴我一聲也就是了,為何一聲不響便走?”
賈環無奈說道:“實在是因為,我見二嫂子之病,似乎并非從飲食上而得。”
“倒像是中毒的征兆,并且,也不是一日兩日的癥狀了,只是平日不顯,難以看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