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商隊,舊規(guī)則
- 皇帝陛下:奇觀誤國啊!
- 一只摸魚怪
- 2017字
- 2025-05-23 17:30:00
【布料免費收,剪線收費】
【縫不縫,不強求】
劉鉉坐在爐邊,剝著烤栗子,一邊嚼一邊看著新掛的旗子發(fā)呆。
老喬湊過來:“你說他們真要砸了咱攤咋辦?”
“砸就砸。”
劉鉉啃完一個栗子,把殼扔進火里。
“他們要真敢砸。我就讓他們黑月所有的老裁縫,明天褲子全開縫。”
……
這事沒完。
第三天中午,黑月行里突然傳出一封通告。
內(nèi)容簡單。
【即日起,黑月裁縫行下屬布貨統(tǒng)一按原價清退三成】
【對所有新供貨單位一律暫緩掛賬】
【南線裁縫業(yè)務(wù),暫停七日】
通告一出,全南線瘋了。
三天里,原價退三成,很多裁縫直接斷貨。
而唯一不受影響的。
是鐵錘鎮(zhèn)流動鋪。
……
這天夜里。
蘭特坐在鎮(zhèn)南樓頂,看著西蒙送回來的那封通告副本。
他拿火一烤,邊烤邊說:
“你說這個裁縫行,做了幾十年買賣。現(xiàn)在被鐵匠搶了生意,他們什么感覺?”
西蒙笑。
“肯定氣。但更怕。”
蘭特點了點頭。
“怕就對了。我就要讓他們知道——鐵錘鎮(zhèn)干的不是買賣。我們干的是,把每一個不肯讓路的老攤子,親手從地上錘平了。錘平了。就能畫圖紙。”
第五天早晨,剛過寅時。
鐵錘鎮(zhèn)南門起霧。
一隊馬車緩緩進鎮(zhèn),車上鋪著篷布,篷布上印著舊字:“梁南行貨”。
西蒙一聽這個名,差點笑出聲。
“活化石回來了。黑月還真會挑時候,把這幫早年老商隊都挖出來了。想用牌子壓咱呢。”
蘭特坐在后院攪著藥酒,不緊不慢:“他們想壓,可以。只要不怕墊著自己腳。”
……
梁南行貨這幫人是老輩子搞生意的,講究、認賬、臉皮也厚。
他們的車剛在市集停穩(wěn),立馬搭了篷棚,掛了布旗。
旗上寫著:
【梁南原線重啟,掛賬供貨,回收舊契】
【有意加盟者,認章不認人】
西蒙把旗抄給蘭特看時,特意叼著草棍說:
“這話意思挺明白的。人家來不是跟你打架的。是來收人心的。他們不需要贏鐵錘鎮(zhèn)。他們只要讓鐵錘鎮(zhèn)的攤子自己散了,就贏。”
蘭特看完沒說話。
手一抬,示意木頭拿圖。
木頭從后面扛出一張畫布,是三天前剛描的。
上面畫著整個鐵錘鎮(zhèn)南門商路。
中間主道一條,東邊是黑月的舊倉改的皮料鋪,西邊是鐵錘鎮(zhèn)流動攤。
而最中間,有一個空位。
空著,一直空著。
木頭把畫板一拍,往那空格中點了一下。
蘭特點點頭。
“是時候動了。就那塊。立新制,開定鋪。”
西蒙眨了眨眼:“啥意思?”
“你不是一直說,咱流動鋪子好是好,可留不住人?這次咱就讓他們知道——鐵錘鎮(zhèn)也能開一條不走回頭路的正鋪街。只進不退。只賣不借。只認鐵錘,不認老賬。”
……
當天黃昏。
鐵錘鎮(zhèn)南街中段,搭起一座木樓,三層,立旗當天立。
旗子白底紅字。
【鐵錘鎮(zhèn)·正鋪一號】
【不賒賬,不退貨,不講情】
【進門三件貨,掛牌七日后驗賬】
【七日一清,不清即拆】
牌子一掛,南街靜了。
沒誰說這鋪子大,也沒人說它賣得多。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
這是鐵錘鎮(zhèn)第一次,不靠攤、不靠打、不靠臨時合同。
而是擺明了——
“我開店了。你想來買,那你得學(xué)會遵我規(guī)矩。”
……
梁南行貨的人坐在市集那邊,盯著這座剛搭起的鋪子看了半天。
最后,他們自家老賬房嘆了口氣。
“完了。”
“鐵錘這不是臨時蹭市。”
“他們這是,打算長駐了。”
“他們是要跟黑月,在整個南線的地契里——寫上自己名。”
正鋪一號開張的第三天,鎮(zhèn)里來了不少新面孔。
有南線本地做小五金的,有東邊來回跑布頭的,還有幾個是原本黑月商會下屬的小商分支。
他們沒吵沒鬧,就掛了貨,簽了單,乖乖進了鋪子。
三件起,七日清。
這是鐵錘鎮(zhèn)第一次執(zhí)行不講情、不打折的貨規(guī)。
劉鉉帶人守著賬房,西蒙站在鋪后。
老喬蹲在攤邊,拿著個秤錘專門稱貨,稱不準的直接退單。
蘭特呢,沒出面。
他坐鎮(zhèn)北院,把通鋪商隊的走向全攤在了案臺上。
“第一批要看的是執(zhí)行,不是盈利。要讓所有人知道,不管你是從哪來的、掛誰的老賬、打哪邊的招呼。你只要在鐵錘鎮(zhèn)掛了牌子。七天不賣出去三件貨,對不起——鋪就拆。”
……
第七日一早。
鎮(zhèn)南鋪門口立了一塊黃布旗。
寫的是:
【正鋪一號·首次清賬日】
【凡過七日未清三單者,自行退鋪】
【違者,次日清晨拆棚】
【不聽者,不入第二輪】
這一條剛掛出來,就有人想試水。
“我賣的是冷貨,走得慢。”
“我愿意多貼點租金。”
劉鉉回了句:
“鐵錘鎮(zhèn)正鋪,不靠租金活。靠的是規(guī)矩撐。你進得來,是你自己有能耐。你出不去——那是你貨不硬。”
“說白了,這條街,靠的是貨聲,不是人情。”
……
當天傍晚。
西蒙帶人點名。
三十七個進鋪商戶里,有八家沒賣滿三單。
第二天拂曉,木頭帶人到現(xiàn)場。
八家鋪,五家主動退了。
還有三家裝作不知道,拖著不動。
結(jié)果中午剛過,劉鉉帶著灼鐵營來了。
火桶一燒,錘頭一抬。
三間木鋪,半刻拆凈。
地磚不破,棚骨歸庫,旗子收回。
連退單封條都按了三份,貼在邊墻上。
西街的幾個老人看得倒吸涼氣。
“這是真拆啊。”
“可不是鬧著玩。”
西蒙一笑:
“咱鎮(zhèn)就是這樣。七天一輪。鋪不在多,在能賣。賣不出去的貨,占了別人的地,就等于——欠了錘子一個落點。”
這一波清賬一出,鐵錘鎮(zhèn)名聲傳開了。
不是靠殺,也不是靠砸。
是真把“鋪子”這個字,從臨時攤位,改成了規(guī)矩事兒。
黑月那邊聽說以后,開始有點慌。
他們不是怕鐵錘鎮(zhèn)打。
是怕鐵錘鎮(zhèn)——不講情面。
“要是讓這種玩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