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方星定好循環鬧鐘,今早的變臉太過突然,他想確認一下明天還會不會再變一次。
00:00沒變,2:00沒變,4:00沒變,頻繁的被鈴聲吵醒,方星眼皮下的眼袋都快耷拉到地上。
6:00,再次被鬧鐘喊醒的方星身上的怨氣都快化作實質,方星煩躁的撈起鏡子不耐煩的朝鏡子瞥了一眼。
這一瞥,方星濃厚的睡意瞬間消失不見,他沉默的看著鏡子中的人,這一沉默,鏡子中的人看起來越發的嚇人。
道理他都懂,他怎么變成了黑哥的模樣?
方星徹底沒了睡意,連續兩天都發生了變臉,那這個能力應該并不是意外。
結合死在他浴缸變成趙冉模樣的那條魚,方星懷疑這個能力是從那條魚身上來的。
8:30,方星的臉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按照昨天的經驗,變回來之后接下來一天的時間都不會再變回去。
等掌握了變臉的規律和辦法,這對他來說倒是個偽裝逃命的好東西。
出了門,方星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這兩天方星偶爾還是能感受到那股窺探,但找不到來源又擺脫不開。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方星只能按兵不動,一邊送外賣一邊小心著周圍。
今天趕早又接到了蕓姐店的單子,方星推開門,就看到蕓姐坐在對面給一個50歲左右的大媽倒茶。
“蕓姐~”
“來了,你等一會兒,東西還在烤?!?
那大媽看了眼方星,苦口婆心的勸著蕓姐:
“你也別嫌棄男方年紀大,年紀大了會疼人,對方還是頭婚,人老實沒什么心眼,工作也穩定,這條件可是頂頂好了,濤濤也快上幼兒園了,你也不想小朋友說他沒爸爸吧……”
最后這句話讓溫婉的蕓姐面上開始動容,蕓姐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大媽。
“這個是真不合適,之后還要麻煩你?!?
媒婆接過紅包,眉眼笑開了花。
“行吧,我再給你找找合適的對象,保證靠譜?!?
站在一旁的方星終于聽明白了,蕓姐這是在找對象呢。
那媒婆將茶水一飲而盡:“你先忙,我先走了?!?
方星看著蕓姐把媒婆送走沒說話,蕓姐知道他和黑哥的關系,還能那么坦然的當著他的面聊這些。
如果不是想利用他傳話刺激黑哥,就是壓根沒有把黑哥放在結婚的名單中。
根據這段時間方星對蕓姐的了解,大半是后者,可這讓方星有些為黑哥鳴不平,他忍不住開口:
“蕓姐,黑哥不好么?”
蕓姐顯然也預料到了方星的反應,很真誠的回道:
“黑哥是好人,可就是太好了,他值得更好的人?!?
方星不太懂蕓姐的想法,要是有個差不多條件的女生要和他結婚,他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到了黑哥這,就被嫌棄太好了?
方星接過外賣,走到門口想到黑哥的傻笑,忍不住回頭反駁了句:
“你怎么知道在黑哥眼里,你不是最好的?!?
看著蕓姐愣住的表情,方星沒再說話,騎上車走了。
蕓姐坐在位置上想著方星剛剛說的話,猶豫了會兒打通了黑哥的電話。
電話接通,黑哥有些緊張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怎,怎么了?”
蕓姐笑了笑,輕輕柔柔的問道:
“有件事要麻煩你,我今天比較忙,你可以幫我去我媽那接下濤濤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緊接著是巨大的狂喜:
“沒問題?。。∥荫R上去接他?!?
聽著黑哥的喜悅,蕓姐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或許方星說的對,給彼此一個機會,她有什么輸不起的。
蕓姐放下手機,就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戴著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蕓姐站起來。
“要吃點什么?”
墨鏡男沒有回答,只是抿著嘴沖她微微一笑,徑直朝她走過來。
明明是在笑,那笑容卻莫名的瘆人,感到不對勁的蕓姐收起笑,轉身往后廚跑去。
還沒跑進去,蕓姐喉嚨一緊,整個人被墨鏡男單手高高舉起,一臉興味的審視著她。
“嗬~嗬~”
蕓姐踢著腿,雙手掰著男人的手,試圖掙脫開來。
“你小子干什么!”
注意到不對的大廚,抄著刀朝墨鏡男跑過來。
像是被打擾后的不滿,墨鏡男煩躁的撇撇嘴,另一只精準的握住男人舉著刀的手,咔擦。
“啊~~~”
大廚捂著斷掉的手腕大叫,下一秒叫聲停止,他的脖子被掐斷了。
“媽啊~~”
看著大廚被隨意的丟在一邊,目睹這一幕的幾個小工,慌不擇路的往后門跑。
“啪~”
墨鏡男隨意的將昏死過去的蕓姐丟在地上,仿佛鬼魅一般,出現在小工的身后,蠻狠的擰斷他們的腦袋。
一個又一個,眼看快跑到后門,小工的手伸到門把上,剛打開一條縫,后門就被巨力砰的關上。
最后一個小工面帶祈求的回過頭看向墨鏡男: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什么都沒看到,我還有家人要……”
話還沒說完,小工的腦袋就被擰碎,殘留的半邊臉上還殘留著驚恐和哀求。
處理完這些人,墨鏡男朝后看去,只見蕓姐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來,掙扎著要去拿桌上的手機。
渾身失力的蕓姐掙扎著想要報警,手好不容易碰到手機的邊緣,墨鏡男就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手一揮,手機啪的掉在地上。
隨后他伸出腳輕輕一踩,再抬腳手機已經變得四分五裂。
蕓姐仰頭看著一臉興味盯著她的男人,她確認不認識這個男人,嘶啞干裂的聲音艱難的在蕓姐的口中響起:
“為……什……么……”
為什么要殺他們,除了和前夫離婚,她并沒有和什么人結過怨。
這話仿佛讓墨鏡男想到什么高興的事情,他蹲下來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密密麻麻的犬齒。
墨鏡男的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一把刀,拿著刀背輕輕拍打著蕓姐的臉,似乎在思考該從哪里下手。
蕓姐眼中蓄著淚,她知道,這變態不會放過她,不知道從哪兒涌起一股力量,蕓姐舉起手狠狠的朝墨鏡男臉上打去。
看似強的力量,但在外人看來仿佛拍蚊子一般軟弱無力,蕓姐的手還沒碰到墨鏡男的臉就掉了下來。
墜落的手指鉤到墨鏡,將墨鏡男的墨鏡刮了下來,露出一只空洞黝黑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