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雪夜襲營
- 帝國時代:圣戰點燃全世界
- 波斯貓的絨布球
- 2269字
- 2025-05-16 10:28:53
亞當把埃爾默的小馬牽過來,現在偵察兵單位終于能啟用了。
他在系統里給自己切換了模板,頓時地圖上一大片戰爭迷霧被掃空。
他自己身上也多出了一套皮甲和馬刀。
看著被點亮的大片區域,亞當舒服的松了口氣,黑黝黝的地圖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亞當大概估算了一下,偵察兵的視野倒映著方圓五公里的鳥瞰圖,比其他單位幾百米的視野強太多了。
他騎馬走在隊伍前頭,系統強塞的騎術記憶正在灼燒神經。
征稅隊每次的路線都是固定的,他們總是以最短的途徑走完全程。
所以現在想找他們也很簡單,直接往丹瑟村方向去就是了。
亞當有系統地圖,可以清晰看到被點亮視野內的一切,不怕找不到亞爾曼。
冬夜里雪花飛舞,隨著持續進軍,時間逐漸靠近下半夜,寒意越發的刺骨起來。
寒風裹挾著冰碴子抽打臉頰,馬蹄鐵踩碎積雪的咯吱聲在夜幕里格外清晰。
亞當伸手抹了把凍得發麻的臉,指節觸到馬鞍鐵環時發出粘皮的撕裂聲,這鬼天氣能讓最硬的漢子哭爹喊娘。
“把斗篷裹緊!”后面傳來萊塔粗糲的吼叫,他黑色大氅上結滿冰棱,活像頭炸毛的冰原熊,“別讓你們的肺凍成冰坨子!”
亞當望著隊伍后方搖晃的火把光,那些黃豆大的光點被風雪撕扯得支離破碎。
飄蕩的雪花落在他身上,順著衣服的褶皺滾落。
他的馬靴筒里積了半指厚的雪水,馬匹每邁一步都能聽見冰渣摩擦脛甲的沙沙聲。
離他最近的信徒正把長矛當拐杖使,他那張臉凍得發紫,活像顆蔫巴的紫甘藍。
隊伍末尾傳來重物墜雪的悶響,緊接著是踩雪疾跑的響動。
“有人倒地!”戈登厲聲喝道。
亞當把模板換回修士。他的指節凍得發青,卻穩穩握住圣徽。
他念了一段圣約書中的文字,隨后【鼓舞】在雪夜具象成金色波紋,立刻有一陣金光拂過信徒們的身體。
那道波紋拂過倒地者的后背時,他感覺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整桶熱蜜酒。
凍僵的腳趾突然有了知覺,連掛在睫毛上的冰簾都化成了溫熱的水珠。
四肢百骸中涌出新的力氣,他掙扎著又爬了起來。
“我還能走!”
那漢子吼聲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顫音,他通紅的鼻頭掛著冰凌,但瞳孔亮得像要燒穿夜幕。
亞當著扶住小馬轡頭,指縫間滲出的金輝與雪地反光交相輝映。
新兵堆里爆發出短促的歡呼,立刻被戈登鷹隼般的嘶鳴掐斷:“列隊!列隊!你們當是在逛圣燭節集市?”
眾人在寒風中跋涉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遠處山脊隱隱泛起魚肚白,整支隊伍已經由整齊的隊列拉成斷斷續續的黑線。
亞當突然攥緊拳頭,皮甲指節發出摩擦的吱呀聲。
五公里外的山坳里,那簇躍動的橙紅無比顯眼——三輛歪斜的驢車圍成三角,征稅隊的黑鷹旗耷拉在車轅上,被火光照出破洞邊緣的焦痕。
篝火堆噼啪爆開的火星升到半空,正好映亮亞爾曼那張油光發亮的臉。這混蛋裹著熊皮大氅,酒囊歪倒在腿間,貂皮帽檐下滲出深紅酒漬。
亞爾曼也沒穿盔甲,他顯然不想給自己沒事找罪受。
七具裹著毛毯的軀體在火堆旁起伏,鼾聲混著驢糞味飄過來。
最壯的禿頭抱著雙刃斧打滾;蜷縮在糧袋堆里的瘦子怕是未滿十六,鼻涕泡隨著呼嚕脹縮。
唯一醒著的守衛靠著車轱轆,氈帽滑到鼻尖,每打哈欠就露出滿口爛牙。
亞當的指甲陷進掌心肌膚,那些驢車上堆著的何止是糧食——成捆的布匹從麻袋裂縫支棱出來,裝圣像的桃木匣裂成兩半,甚至有些散落的銅幣落在車廂里。
亞當一聲不吭,帶著隊伍繼續前進,直到距離征稅隊一公里才停下來。
經過半夜的行軍,他麾下的信徒們也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本就都是瘦弱農民,要是不亞當時不時來個【鼓舞】,根本就走不到這里來。
亞當高舉手中馬刀:“所有人停下,原地休息半小時。”
整支隊伍像被抽了筋骨的蛇癱在雪地里。二十一個信徒蜷縮成顫抖的灰影,呼出的白氣還沒升到樹梢就凍成冰渣,簌簌落回他們結滿霜花的斗篷。
黑松林上空盤旋的夜梟突然噤聲,風卷著亞爾曼營地的柴火味拂過舌尖——那是摻雜著松脂與血腥的焦香。
信徒堆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裹著破布的老漢正把最后半塊黑面包掰進嘴里,碎屑落在雪地上立刻被七八只皸裂的手掌攫取。
萊塔湊上來問道:“哥,怎么了?”
“圣父說...”亞當抬高聲音,“那豺狼的獠牙離我們不過千步!”
借著火光,他看見二十一張灰敗面孔正在起變化:駝背的維達爾抱著木槍把雙手搓紅,缺牙的喬伊又快又急的念著禱詞——他們眼里的恐懼正在凝結成某種更鋒利的東西。
金光和綠光交錯著沾染到每一個人身上。
他們的面色變得紅潤,呼吸變得平穩,胳膊不再顫抖。
臨戰前,亞當最后問道:“計劃都清楚了嗎?”
壓抑又整齊的聲音回應著他:“清楚!”
亞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馬刀出鞘帶起寒光:“出發!殺光他們!”
二十一人排成3*7的長槍方陣,三名圣徒作為隊長站在排頭調整著隊形。
二十一支長矛同時頓地,積雪下的凍土傳來隱隱震顫。
戈登突然用斧面拍打胸膛,亮出滿口黃牙:“待會誰他娘尿褲子,老子就把他塞進亞爾曼的貂皮帽里當尿壺!”
哄笑聲剛起就被亞當的聲音掐滅,少年人脖頸青筋暴起:“全體!舉槍——”
已經能目視到亞爾曼的營地了。
三列長槍參差不齊的壓成斜著指向天空的角度。
亞爾曼營地里的守夜守衛哈欠打到一半突然僵住,渾濁的眼珠轉向雪坡方向。
他后頸寒毛根根豎立——這不是北風該有的嗚咽聲。
他聽到密集踩雪音,是狼群?
他哆嗦著摸向腰間號角,皮繩結的冰碴子割破掌心。
一百步外的雪坡突然拱起黑色背脊,成排陰影刺破拂曉天光。
隨后他看見如林的長矛從雪坡上沖下來,為首的騎士渾身金紋繚繞。
二十一雙凍爛的腳掌重重踏地,雪殼碎裂聲猶如骨裂。長槍陣化作鋼鐵荊棘向前突進。
“敵——”他剛吐出半個音節
戈登的巨斧卷著腥風劈開柴堆,燃燒的木樁轟然炸裂,萬千火星中飛出半截號角。
守夜人最后的視野里,自己無頭的軀體正緩緩跪倒,脖頸斷口處噴出的熱血在空中凝結成珊瑚枝椏。
戈登的狂笑與鐵器入肉聲同時炸響,蓋過了第一滴血墜入雪地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