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祭拜
- 讓魔法少女再次偉大!
- 某不知名蒼系偶像
- 2059字
- 2025-05-31 17:00:00
多日未曾回來的家里稍顯破敗。
明明沒有什么灰塵,但看慣了亮色的眼睛還是覺得家里比往日暗了不少。
快半月未歸的張守澤環視了一圈,最終停在陽臺那輛煥然一新,連車胎氣都重新打滿的紅色山地車上。
元旦已過,新年已至,穢獸也沒能驅散人們對新年的期待和盼望,不如說加重了。
從城外的基地一路入城,張守澤看到了許多燈籠,也聽到了斷斷續續地炮響,好像民俗真的能趕走穢獸一樣。
沒有太過糾結,他踩著板凳,從玄關上方的儲物柜里取出香燭,轉身去了隔壁。
沒錯,隔壁也是他的,不如說那里才是他家,只不過他很少去。
開門,張守澤徑直走向擺放在客廳的牌位前擺好貢品,焚香點蠟,又在蒲團上跪著磕了三個頭。
不是很響,因為磕響了會頭疼,而且父親他祭祖時還沒自己磕的響,所以自己也不會那么用力,算是家族傳統。
【祖宗又不會在乎這些小事,咱們做晚輩的心意到了就行,弄得自己不舒服就得不償失了。】
回想著父親說這話時,母親的怒視,張守澤忍不住失笑。
但笑容之后,便是長久的沉默。
張守澤很想對著桌上的靈位說些什么,但又不知從何說起,怎么開口。
說自己變成了魔法少女?成為了曾經害死他們的人中的一員?還是告訴他們穢獸又重新出現了?
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在檀香燃盡后離開,離開這間早就布滿灰塵的房間。
回到對面,張守澤來到山地車前,輕撫著整潔的車把,感受其粗糙的紋路,任由回憶流轉。
【山地車?那個啊,我以前經常騎著去上學,要試試嗎?】
回憶起韓昭夢曾經的種種,張守澤下意識握緊了車閘。
最終,他松開了車把,打消了自己騎著它去下個目的地的想法。
不是自己矯情,而是天氣太冷,不適合騎自行車。
別扭的青年在心中默念。
年初的滄瀾市很是熱鬧,即使半個月前剛經過穢獸襲擾,但新年的氣息還是讓人們忘記了一切。
“媽媽,我要吃棒棒糖?!?
已經蛀牙的女孩依舊不敵甜食的誘惑,纏著母親撒嬌。
“可是小區的超市沒有開門呀,我們下次再買好不好?”
年輕的母親指著依舊是荒廢狀態的店鋪,柔聲哄著。
距離小區門口的超市著火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老板出沒出院
不過應該不會再開了吧?不知道附近什么時候能來個新超市,最好能快點。
年輕的母親抱有和鄰居相同的想法,牽著女兒的小手消失在小區的拐角。
“嘛,不行把這個鋪子賣了吧?!?
張守澤審視了一下仍殘留著火災痕跡的店鋪,心中不舍。
可就算是再不舍,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無法回到以前的那種擺爛等死的生活了。
不如說從自己能變成魔法少女的那刻起,自己就真的與普通人的生活揮手拜拜了。
但...
“唉,還是再看看吧,說不定這次兩三年就能結束呢。”
沒能下定決心的青年騙過了自己,轉身離開。
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不遠處,一名少女悄聲跟上。
竹雯熙已經跟了張守澤一路了。
從離開基地、到買貢品、再到回家,再到現在。
她看到了張守澤的每一步行動,也讓她跟蹤的想法動搖。
畢竟...
從之前張守澤和張煌顏之間爭吵透露的信息就能知道,張守澤的過去很復雜。
而且祭拜父母這種事,如果自己還記得父母的話,肯定也會像他這樣,獨自一人吧?
但比起混亂的思維,誠實的身體顯然更加坦率。
就在張守澤即將消失在地鐵時,竹雯熙還是一個箭步坐上了另一節車廂。
雖然腦海中依舊天人大戰,但竹雯熙還是很老實的跟在張守澤身后。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自己沒有選擇回去是正確的。
“老板,我來拿蛋糕...”
“來兩斤香蕉和火龍果,上貢用!”
看著少年手中逐步增多的食物和貢品,以及他有些熟悉的前進路線,竹雯熙確信,她即將摸到部分真相。
“這些差不多了,那家伙本來就不瘦?!?
“師傅停這兒就行??!”
看著前方破敗的墓園,迎著司機異樣的眼神,張守澤提著貢品,來到了小屋前,沖著屋內大喊。
“大爺,來兩包紙錢??!”
年邁的守墓人瞇眼看清了來者,收起窗臺上的鈔票,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屋后面自己拿!”
“好!那你歇著?!?
沒有在乎老人惡劣的態度,提著貢品的張守澤艱難的騰出手,拽著兩包格外多的紙錢艱難前行。
“魔法少女安息于此?”
墓園門前,少女恍惚的將墻上東倒西歪的文字念出,心中涌現出荒誕。
墓園內部雜草叢生,無人打理,年久失修的大門銹跡斑斑,根本無法關閉。
明明身處黃金地段,明明正值晌午和假期,但這里卻寂寥無人。
在這座被鋼鐵包圍的墓園里,唯一還算得上能看的,只有老人所在的守墓小屋。
這一切,只不過才過去短短幾年。
而且...
自己又有多久,沒來過這里了呢?
竹雯熙的內心隱隱作痛。
“你也是來看朋友的?”
小屋的窗戶突然打開,露出老人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刻薄老臉。
混濁的眼睛藏在污穢的老花鏡后,審視著眼前手足無措的少女。
毫無疑問,她和這里面的孩子們一樣,也是魔法少女。
“自己去屋后面拿紙錢就行了,窗臺上有打火機。”
“我!我給您錢?。 ?
“不要!我還不缺你這幾個臭錢!我可比你有錢?。 ?
粗魯的老人擺了擺手,猛地將窗戶關閉,切斷聯系,繼續孤獨的在房間里疊著紙錢。
有自己孫女的,有孩子們的,也有他自己的。
老舊的空調外機轟轟作響,吹出干燥的暖風,溫暖老人冰涼的手腳。
老人抬頭,混濁的眼珠沒有焦距,但還是精準的找到了那張泛黃的合照。
猶豫了片刻,下定決心的老人打開抽屜,拿出自己的遺囑,等待著路過的繼任者和自己的埋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