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滋事
- 從斬魔積善開始受祿長生
- 崔云樓
- 2107字
- 2025-06-20 20:00:00
不但把柳觀有可能威脅到聞頭兒晉升之路的情況向自己說清楚了,還把柳觀的底兒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簡單來說,這柳觀就是個前半生都靠下半身活著的主兒。
不知道怎么搭上了紫極司的關系,讓秦靜庵大人也上了他的當了。
多的傳言,喬兄弟也不方便多說,怕禍從口出觸怒了大人物。
可是這柳觀不過是始境圓滿的修為,一心只會鉆研床笫之間的臟事的地痞混球,氣海境的功績是怎么刷來的?
肯定是秦靜庵大人嚼碎了給喂到嘴里,讓他白白冒領的功勞啊!
柳觀這樣的人,本身應該是神策府上下一心、努力清剿的對象,卻借著秦大人的面子搖身一變成了大大的良民,大搖大擺地入籍神策府。
這他媽還有王法嗎?
梁召滿昨夜聽著喬沐云講這個小淫賊的故事,那是越聽越氣。
巴不得連夜殺進枕泉齋里給他打斷手腳趕出神策府,不,還得趕出江州城才行。
這混球在這吃干飯,那不是破壞神策府的人員純潔性嗎?
索性喬兄弟是個有腦子的,不但攔住了自己,還說出了他早已成竹在胸的三步走計劃。
聽喬兄弟說,柳觀還沒住進枕泉齋里,就先安排好了城里的知名的名妓粉頭先給他暖床鋪被。
這種待遇,他梁召滿不要說享受,那是連想都沒想過,簡直是聞所未聞。
豈止是腐敗,簡直就是……腐…腐敗!
柳觀昨夜才在庫藏營里換了氣海境的心法《元藏五輪書》,連書名都叫喬兄弟打聽好了,準是一個始境圓滿的水平,錯不了。
只是這個小子把神策府的庫藏暫借出來,怕是連書皮都沒焐熱就拿出來墊床腳了。
喬兄弟當即建議自己第二天在點卯之前上門,將柳觀來個人贓并獲,先是讓他在人前出個洋相,再把房里的名妓粉頭給揪出來,讓全世界都看看柳觀到底是個什么人!
想到這里,梁召滿不禁對喬沐云的縝密邏輯和精心設計相當地佩服。
會動腦子的人,就是不一樣。
暢想著自己為神策府拔除蛀蟲的美好畫面,他不禁有些熱血沸騰。
話音激昂地朝柳觀喊道:
“你這賊廝,尖牙利嘴,待我將你房里的娼妓抓出來,看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連我老梁這一關也過不去,你這膿包還想要見到韓副指揮使?做你的美夢!”
語罷,劍拔弩張的情勢已成,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柳觀只是微微一皺眉。
心里對喬沐云的印象已經差到了極點。
坦誠來講,柳觀并不認為真見到了韓任屈就能給自己提供多大的助力。
這兩天體驗下來,神策府擔得起一句典章獎懲分明,天地二營權責明確,即便自己正要在韓任屈身上獲得什么好處。
那也必然是要用相應的實力和足夠亮眼的功勞來相匹配才行。
秦靜庵的推薦信所能給的,只不過是一個能讓韓任屈看見自己的機會。
可是,一絲渺茫的出人頭地希望,就足以讓那些不得其門而入的人心生歹念。
平添了這么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端。
喬沐云攛掇這么個蠢鈍的莽夫來上門找自己的麻煩,擺明了就是要鬧到兩家都不好收場,再讓他喬沐云自家坐收漁利。
計劃算不上高明,用心卻端得是歹毒。
柳觀一向缺少和笨人說話的耐心,只是也不學梁召滿的嘶吼,只是淡淡問道:
“你空口無憑,沒有總司營的許可,就要擅自闖我的住所,犯下事來誰替你擔這個責任?”
梁召滿哪里管得了這許多,看柳觀又不敢動手,又一直言語推脫,只當他是要阻住自己,留下時間給屋子里的娼妓粉頭腳底抹油跑路,那不是證據全給破壞了嗎?
梁召滿心中一急,也就顧不得許多,鋼針一樣的烏黑濃眉擰做一團,活像是兩條系緊的粗黑麻繩:
“不要再廢話了,冒功造假的賊子,既然弄虛作假進了神策府的門墻,就要憑斬妖除魔的功夫,手底下見真章,我管你這那的。”
“打贏了俺老梁,俺便全聽候你發落。打不贏俺老梁,你小子就等著人贓并獲,被總司營的刑罰掃地出門,從此滾出江州地界,不要再穿著這一身黑袍緇衣獻丑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是相當難聽的了。
無論梁召滿初心如何,都把事情推向了毫無緩和余地的泥潭里。
門外看客聽到了梁召滿高亢的嘶嚎,再看兩人的距離,想來柳觀是跑不了,避不開這一戰,便都看熱鬧不嫌事大地下起了注:
“弟兄們,你們說新來的這哥們能在老梁手上走過幾招?”
“猜一招被擒,那是不尊重新來的哥們。猜十招被擒,那是不尊重老梁的一身腱子肉。我看啊,就給他們一人一分薄面,再讓秦大人一分面子以示尊敬,三招罷就。”
“好好好,分歧已然出現,就由我來開這個盤口,賭局一開,都不要想逞口舌之利,就用銀子來說話!”
楚江恒戰,在江州這個“九反之地”,神策府本身就是毋庸置疑的高壓職業。
時刻緊繃的精神,常年居于高壓態勢,就需要一點法子和小趣味來減壓釋放。
所以這種內部娛樂性質的小賭局,上頭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內部人群里的熱情向來不低。
在觀戰瞧熱鬧的司員們看來,梁召滿不但早早邁入氣海大成,戰力基本是同期同級別的司員里最出色的一批。
尋常的氣海境圓滿也少有能在他手里速勝和討到便宜的。
雖然一幫子嘴損的同僚時常取笑梁召滿將智力全都加到武力上去了。
卻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個人能力。
“老屠。你怎么看,咱們跟前這伙人里,就屬你小子眼睛最毒辣,早就料定你這鳥人要等兄弟們下注之后吃個狠的,快發話吧。”
屠英白沉默地揉了揉深邃的凹陷眼眶,在周圍人眾星捧月的眼神里沉吟了許久,才緩緩出口說道:
“我可不下注。這名叫柳觀的新人,怕是水有點深,我吃不太準。”
老屠,或者說屠英白,心里藏著件不太說得出口的小秘密。
他和周圍的神策府司員一樣,都沒有見過秦靜庵的真人。
但他卻見過秦靜庵奔襲千里斬殺的那位白蓮教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