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馬山鎮籠罩在薄霧中，衛生院的藥圃里，新翻的泥土散發著潮濕的氣息。王硯剛將當歸苗移栽完畢，就聽見走廊傳來沉重的呻吟聲。推開門，只見退休教師陳老先生扶著腰，滿臉漲紅地挪進診室，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王大夫，我這......快十天沒解大便了。“他拄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肚子脹得像鼓，用了開塞露也沒用，吃瀉藥又拉得脫力......“

診脈時，王硯觸到陳老先生的脈象沉遲無力，尺脈尤弱。掀開他的衣袖，皮膚干燥粗糙，指甲泛白。老人解開衣扣，露出微微隆起的腹部，輕輕按壓便痛得皺眉：“以前看書久坐，現在老了......連排便都成了難事。“張院長拄著拐杖快步趕來，竹杖在地面敲出篤篤聲響：“腎虛便秘，濟川煎！“老人翻開《景岳全書》，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片干枯的肉蓯蓉。

抓藥時，王硯特意挑選油潤肥厚的肉蓯蓉，斷面滲出黏稠的汁液。當歸、牛膝在藥斗里沙沙作響，混著升麻、枳殼的特殊香氣。陳老先生盯著砂鍋里翻滾的藥汁直搖頭：“這么補的藥，不會讓我更難受吧？“王硯將溫好的藥碗遞過去：“濟川煎就像給你干涸的腸道注入春水，肉蓯蓉、當歸溫潤通便，升麻、枳殼調節氣機，讓排便像春水順流而下。“

三劑藥服下，陳老先生復診時面色稍有緩和，顫巍巍地說：“昨晚終于解了大便，肚子沒那么脹了。“王硯在原方中加入火麻仁、郁李仁增強潤腸之力，又教他用黑芝麻、蜂蜜煮水代茶。半個月后，老人精神矍鑠地走進診室，手里還捧著自己寫的書法：“濟川妙手，潤澤枯腸！“

這事如春風般在小鎮傳開。養老院的老人們排著隊來就診，有的扶著助行器，有的被輪椅推著；紡織廠的女工捂著脹痛的腹部嘆氣：“三班倒熬夜，現在蹲半小時廁所也沒用。“王硯發現患者們雖年齡職業各異，但都有面色蒼白、腰膝酸軟、排便艱難的癥狀，便以濟川煎為基礎方，隨證加減。

一個暴雨傾盆的深夜，急診室的燈驟然亮起。貨車司機老周被家人架著沖進來，滿臉痛苦：“憋了三天，肚子快炸了！“王硯迅速診脈，發現脈象沉細，舌質淡胖，苔白膩。“陽虛便秘，氣機阻滯！“他立即開出濟川煎加用制附子、干姜溫陽散寒，又用大黃、芒硝少量外敷神闕穴。

守在病床前的整夜，王硯看著老周扭曲的面容，想起父親說過的話：“治便秘如治水，通利需兼顧虛實。“藥罐里的肉蓯蓉與當歸香氣混著艾煙，在潮濕的空氣里彌漫。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雨幕時，老周終于長舒一口氣，虛弱地說：“王大夫，我感覺活過來了......“

隨著病例增多，王硯開始深入研究濟川煎在慢性疾病中的應用。他和吳明走訪了鎮上的各個家庭，發現許多糖尿病、高血壓患者因長期服藥出現便秘，本質是氣陰兩虛。在藥方中加入黃芪、麥冬益氣養陰，配伍決明子、虎杖清肝潤腸。吳明制作了“腸道健康小貼士“，提醒居民合理飲食、定時排便。

幼兒園園長李女士來就診時，產后便秘已持續數月，身形消瘦。王硯仔細詢問，發現她不僅排便困難，還有頭暈眼花、乳汁稀少的癥狀。“血虛津虧，腸道失潤。“他在藥方中加入熟地、白芍補血滋陰，又配伍王不留行、路路通通乳散結。三個月后復診，李女士抱著胖嘟嘟的寶寶，笑容滿面：“王大夫，現在一切都好了！“

在臨床實踐中，王硯不斷優化藥方。對于陰虛明顯的患者，加用玄參、麥冬滋陰潤燥；伴有氣滯的，配伍木香、厚樸行氣導滯；出現腹脹腹痛的，添用大腹皮、萊菔子消脹止痛。吳明將這些經驗整理成詳細的診療手冊，在鎮上的廣播站循環播放。

盛夏時節，鎮文化站舉辦“腸道養生“科普活動。王硯現場演示濟川煎藥材的辨認方法，教居民制作簡易的潤腸藥膳。人群中，陳老先生戴著老花鏡，認真記錄著要點，還不時向周圍人講解自己的康復經驗。

深夜，王硯在藥房整理藥材。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肉蓯蓉上，泛著柔和的光澤。手機震動，是老周發來的照片：他的貨車駕駛座旁放著保溫杯，里面泡著濟川煎代茶飲，配文寫道：“王大夫，現在長途再也不怕'堵車'了！“王硯望著照片，在新的醫案本上寫道：“濟川煎流淌的不僅是草藥的溫潤之力，更是生命重新順暢的希望。當枯涸的腸道重獲滋養，每一次輕松的排便，每一個舒展的清晨，都是健康最樸實的饋贈。“

此時，煎藥室里新的濟川煎正在沸騰，藥香混著夏夜的涼風，飄向小鎮的每一個角落，為那些被便秘困擾的靈魂，帶去暢通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