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師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吳牧的手，瞳孔微顫。

那雙手快得幾乎出現了殘影。

“這特么還是人么？”他喉結滾動，手里的校正扳手差點滑落。

變態(tài)！絕對的變態(tài)！

他才校正好了兩根主軸，吳牧就已經奔著十幾根去了。

按照這樣的速度，不要說160臺布機了，整個車間的軸全部給他一個人校正，怕是也不夠他幾天干的。

小汪師傅愣了一會兒，回過神后猛灌了一口涼水，咬牙加快了手上校軸的速度。

車間里只剩下金屬碰撞的脆響。

吳牧的汗水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順著緊繃的脖頸滾進衣領。

吳牧此刻心無旁騖，像一臺精密的機器，完全沉浸在某種玄妙狀態(tài)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就到了中午飯時間。

“牧子！吃飯了！”

程婉的聲音驚破了車間的熱浪。

吳牧猛地抬頭，發(fā)現小汪師傅和幾個徒弟正齊刷刷盯著自己，眼神活像見了鬼似的。

“咳咳！你們看著我干嘛？我臉上有花？”他抹了把汗。

李小飛指著身后的布機，聲音發(fā)飄：“師、師傅...你知道一上午你校了多少根軸嗎？”

吳牧這才發(fā)覺，他此刻已經站在了第三排的位置。

“那兩排都校正好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四十二根！”李小飛揉著自己發(fā)酸的胳膊哀嚎：“最快的只要六分鐘，最慢的也就十多分鐘，我和海軍給你套軸都來不及，哎呀！可累死我們了！”

吳牧：“......”

李小飛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吳牧突然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抗議。

誰這樣干都累！

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頸，關節(jié)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咔響聲。

“走吧，吃飯去。”吳牧踹了一腳還在發(fā)愣的高海軍，“今天加餐。”

中午，程婉姐妹沒時間回去做菜，吳牧就讓幾個徒弟自己各自打了一個粘肉。

這一上午，干了別人差不多兩天才能干完的活，給徒弟們吃好點也是應該的。

吃好午飯后。

眾人橫七豎八地往新車間的地坪上一躺，各自休息。

吳牧頭枕著木頭布輥，瞇著眼睛，召出系統面板：

【咸魚養(yǎng)成系統1.0】

【宿主：吳牧】

【年齡：19/93】

【技能：織機維修：高級（785/1000）寫作：初級（15/100）】

【魅力值；89】

【情侶：（秦霞：好感度95）（程婉：好感度87）（程夢：好感度：91）】

【養(yǎng)成積分：395】

【財富：RMB：6365元（存折6000元，現金365元）】

一上午，織機維修技能和養(yǎng)成積分都各自增加了42點。

看著暴漲的技能點和養(yǎng)成積分，吳牧嘴角再次勾起。

休息了大概一個小時后，眾人才爬起來繼續(xù)干活。

下午他的校正速度就明顯降了下來，偶爾還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在他休息的時候，兩個活寶徒弟都湊了上來：“師傅！你校軸這么快，有什么訣竅？教教我們吧！”

吳牧搖頭說道：“屁的訣竅！唯手熟爾，你們只要會就行了，別在這上面浪費太多時間，以后做機修工基本用不上。”

“那以后要是還有安裝的活呢？”

“那就多練練就行了。”

高海軍：“……”

李小飛：“……”

都沒撈到多少上手的機會，怎么練啊？

可要是師傅讓給他們練手，那又肯定會耽擱安裝的速度，影響賺錢。

想到了錢，兩個徒弟很快就不糾結了。

還是賺錢要緊！

兩天的時間，在四個徒弟的協助下，吳牧和小汪師傅就把160臺布機的曲臂軸校正完畢。

接著依次是踏盤軸、搖軸和送經軸......

......

吳牧和小汪師傅他們正沒日沒夜地揮灑汗水的時候。

汪主任也騎著他的嘉陵摩托車開始四處奔波。

生產尼龍?zhí)椎膹S家已經敲定，第一批貨也已經發(fā)了過來。

他帶著做好的定筘鼻樣品和改進方案，開始一家織布廠一家織布廠的做起了推廣。

這次他不收技術轉讓費，只賣配件。

定筘鼻的這種改進方案，效果和給廠里帶來的效益是顯而易見的。

加之第一次推廣的丁腈摩擦片也確實好用，這讓汪主任再次與這些廠里的設備科打交道時，比摩擦片的推廣容易了很多。

不能不說靜海能成為紡織之鄉(xiāng)，是有它的獨到之處的。

不管是大廠還是小廠，一個個還都非常重視設備的技術改進。

很快，汪主任就和第一家織布廠簽下了訂單。

接著是第二家，第三家。

第四家，五一棉織廠。

“老汪！你這改進方案神了！”五一廠的設備科長拍著改進方案，“改進后絕對能省下30%的損耗！”

汪主任笑著遞煙，眼底閃著精光。

一家一家達成合作的同時，某種野望就在他心底開始瘋長。

一個大膽的想法也在他心中慢慢成型——開一家紡織配件供應商店，把靜海織布廠的訂單全吃下來！

……

吳牧他們整個校軸的工序就花去了8天時間。

和平車差不多，軸校正好了就要接受設備科的驗收，只有驗收合格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安裝。

常日班平車有時候還能馬虎一點，安裝就嚴格多了。

沒有聽過設備科的驗收，安裝費一分錢也別想領。

設備科的技術檢查員被小汪師傅喊來檢查的時候，人都麻了。

從開始安裝到現在，一共十二天時間，西區(qū)四個安裝隊喊他驗收了一百零六臺。

而東區(qū)卻一直都沒有動靜。

他只看見他們在搭架子，按照他的估計，這個安裝隊是不可能一個月之內就完成這么多布機的安裝的。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

反正不能按時完工也爛不了他鍋里的米。

可這么多軸，怎么就突然一下子就全都校正好了呢？

這可是160臺布機，不是60臺。

光是檢查都得要半天時間。

無奈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開始檢查。

這一檢查可不得了，差點沒讓他驚掉了下巴！

這軸校的，一上手全都滴溜溜轉著。

大多數的軸，靈活度和橫向間隙都完全達標。

只有極少數的軸存在稍有滯澀的情況，也能很快現場就重新校正好。

“合格！”

“合格！”

檢查員在一張張安裝單上簽字。

吳牧也開始安排幾個徒弟開始干下一道工序。

四個徒弟迅速在檢查好的機臺上開始流水作業(yè)。

高海軍裝齒輪，李小飛裝投梭盤，小汪師傅的兩個徒弟裝側板.....

除了吳牧和小汪師傅陪著檢查員檢查外，四個徒弟各自一個工序開始橫推。

這一臺裝好了就直奔下一臺。

四個徒弟在布機之間不停地穿梭，160臺布機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活”過來。

看得檢查員再次目瞪口呆。

這哪是安裝隊？

簡直就是一群安裝狂魔！

檢查員扶了扶眼鏡，突然對西區(qū)那四個安裝隊的“龜速”生出幾分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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