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幾千塊,你玩什么命啊?”
一個手提箱放在了陳圣面前,打開,是一疊疊的富蘭克林,同時還有一把手槍,抵在了他的額間。
“把你調查的東西都交出來,我給你錢,放你走。”金發碧眼的男人叼著煙,淡淡開口:
“陳,你也知道,島上來往的都是什么人?是頂頂有名的科學家,是王子和總統!”
陳圣頂著槍口抬起頭,不語,猛撲。
他撞歪了手槍,死死撕咬住金發男人的脖頸,血腥味沖滿鼻腔,而后被拽開,十幾把槍清空了彈夾。
………………
粘膩。
滑濕。
冷。
心臟在狂跳。
這是陳圣的全部感覺,他眼前猩紅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像是被厚厚的血色漿糊給蒙上了一般,耳朵也在嗡嗡作響,可以聽見暴雨聲、劈雷聲和啜泣聲,交織在一起。
我.....不是死了嗎?
陳圣奮力的掙扎,左手在雙眼上使勁揉搓,試圖將那粘膩的漿糊給擦去——卓有成效。
他氣喘吁吁,茫然睜開眼,恰面對著一面染血的銅鏡,
‘轟!咔!’
窗外劈下一道怒雷,雷光將這間屋子映的剎那透亮,也將鏡中人映的透亮。
驚鴻一瞥間。
鏡中是一個少年,就是自己本來的模樣,但要年輕一些,大抵十七八歲,渾身是血,右手中拄著一口鬼頭大刀,
而方才糊住眼睛的......是黏膩的黑血。
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
‘轟!咔!’
雷鳴一聲接著一聲,電光一次又一次閃爍,昏暗發沉的屋子一次又一次的明亮,
明滅間,
陳圣拄著刀,茫然四顧,看到一個又一個吊在房梁上的干枯童尸,
這些童尸不著片縷,皆被倒懸,脖子間劃開一道很深的口子,身下地面上,則放著一個又一個的木盆。
木盆里滿是血。
這些孩童,是被倒吊在屋梁上,活活放干了血的。
陳圣頭皮發炸,后腦勺酥酥麻麻,幾乎站立不穩,他順著啜泣聲僵硬看去,瞧見側邊一丈遠,一個穿著錦衣的貴女跪在地上。
“求.....求您。”
貴女抽噎的上氣不接下氣,懷中抱著一個胸腹被斬開、已然沒了生息的青年。
大抵是這口鬼頭大刀劈死的。
陳圣又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花了眼。
女子身上,似有漆黑墨色交織成的文字。
【蛇命,斬之添一蛇,得‘斷頭不死’】
她在哀求。
“百金,不,千金,兩千金......求您放過我,煉人丹的事,都是我弟弟做的,都是他.....他已經死了,求您......”
貴女將懷中的青年尸軀推至一旁,跪在地上,挪著膝蓋近前,抱住了陳圣的大腿。
“我父親土知縣,我爺爺是兩百里外蜀都府的土知府!是你們皇帝親自任命的土司!你不能殺我!”
土司,便是朝廷選用蠻夷中的領袖為官,即土人治土。
貴女子近乎歇斯底里了:
“我弟弟不成器,您殺了他,是履行職責,父親大人不會計較,但我不一樣!”
“陳大人,放過我,爺爺一定會上書給你們大慶朝廷,上書給昭武帝,彰您功德!”
“我還可以伺候您,我可以!”
貴女子開始撕扒自己身上沾血的錦衣,露出雪白胸脯。
雷光中,貴女子的臉蛋映的透亮,滿是驚惶色,但她的眸子卻很平緩,很穩。
陳圣忽然覺得,她其實是不怕的。
他也大抵聽明白了,這里倒懸的童尸,都是這對姐弟做下的。
屋外,院外,忽有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陳圣回頭望去,雷光映照間,能看到一個又一個的軍士,能看到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年人。
“是我爹來了!”貴女臉上涌出驚喜:“陳大人,您要是殺了我,您便也走不掉!”
陳圣抿嘴不語,
貴女踉蹌起身,狂喜,朝著屋外奔喊,踩翻了幾個血盆,烏黑濃稠的血液濺起。
陳圣看了看屋梁上倒懸的干枯孩童,橫起鬼頭大刀,攔住了要奔逃的貴女,將重刀壓在她肩上,抵著她,一步步走出屋門。
整座院落此刻都被軍士圍滿,
陳圣粗略掃了一眼,這些軍士都穿著藤甲,手上纏有藤條,持著刀劍弓弩。
約莫,得有兩三百人。
一張張弓弩對準了他,像是上輩子最后對著自己的一把又一把槍。
“陳大人!”
戴著烏紗帽,穿著一身青袍的中年人怒聲,身旁伴著的,是個留有山羊胡的師爺。
中年人和師爺身上,都繚繞著墨跡。
【異種象命,斬之得‘巨人像’】
【鼠命,斬之得‘五鬼搬運’】
至于那些密密麻麻的軍士,身上有墨跡者卻寥寥。
中年人走上前來,雷光明滅間,青袍上繡著的鴛鴦時隱時現。
陳圣顧不得去思索墨跡究竟是什么,只是將鬼頭刀壓的更沉了些,貴女的脖頸間出現一道血痕。
“陳大人!”中年土知縣再呵了一聲,目光越過自家女兒,盯著陳圣:
“你到了我龍驛縣,本官應當沒虧待過你吧?”
陳圣沉默,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
縣令見少年不說話,也不以為意,語氣放的緩了些:
“這里的事,我毫不知情,那逆子殺了也就殺了,但我這女兒.....還請留她一條性命。”
頓了頓,他繼續道:
“今日之事,若閣下可以忘去,不只是我,整個西蜀孟氏都會承閣下的情,自還有厚禮奉上,另外......”
中年人朝著女兒瞪了一眼:
“還不拿出來!”
貴女子從懷中摸出一粒艷紅丹丸,也不敢轉回身來,就這么托過肩膀:
“陳大人,這是我那不成器弟弟煉的命丹,此丹雖傷天害理,但到底已成了,您和我一樣都是【蛇命】,吃了這一粒丹丸,您便可無視文脈的桎梏,可以修行,可以入門道!”
陳圣看向那一粒艷紅丹丸,愣神片刻,想起屋中所見的密密麻麻的倒懸童尸。
他接過丹藥。
中年縣令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雙手背負在身后,溫和笑著迎上前來。
下一秒。
丹丸墜地,鬼頭大刀橫過,貴女子的頭顱高高拋起,猩熱的鮮血潑了中年縣令一臉!
那顆染血的艷麗頭顱滿是茫然,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真被砍了呢?
鬼頭大刀緊接著架在了縣令的脖子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無論是后頭的藤甲軍士,還是那個搖著羽扇的師爺,都沒反應過來,
中年縣令臉上笑容甚至還沒散去,呆呆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溫熱鮮血。
在斬下貴女腦袋的那一刻,陳圣似乎聽到了蛇的吐信聲,在暴雨中是那么清晰,胸膛滾熱,在雷光中低頭看去,凌亂血衣下,胸前似乎浮現血點,血點連綿成一只蛇。
【斬蛇命,聚一蛇,斷頭不死】
胸前的血圖似在發聲。
他顧不得太多,也不明白這縣令怎的這么蠢,敢走到自己身前來,
當即,陳圣將那粒不知多孩子煉出來的丹丸踩的粉碎,一把拽過縣令:
“給我備一匹快馬!”
沙啞的嗓音淹沒在雨中。
縣令嘴唇哆嗦著,臉色鐵青,大聲呵道:
“照他說的做!”
有軍士牽來駿馬,陳圣并未翻身上去,再度嘶啞著嗓子:
“斷弓!砸弩!棄刀!”
縣令臉上那一抹不解之色姍姍來遲,但還是重復了一遍陳圣的話。
軍士們沉默的照做,折斷長弓,砸碎木弩,丟棄長刀,
見無有遺漏后,陳圣這才抓著縣令翻身上馬。
他學過一段時間馬術。
將縣令按在駿馬的鬃毛上,再將鬼頭大刀壓在縣令頭上,馬兒一聲嘶鳴,踏蹄沖破了雨幕!
雨似乎小了些,雷光也少了些。
駿馬一路沖出了縣城,一切豁然開朗,山林,湖泊,低壓的烏云,潮濕的空氣。
“你瘋了!!”
直到此時,被刀按壓在馬背上的縣令才咬牙切齒的開口:
“陳圣!我問你是不是瘋了!”
陳圣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去哪,只是讓馬兒順著泥濘道路朝前跑,朝前跑。
后頭有腳步聲。
一直跟在疾馳駿馬后,于暴雨中也無比清晰的腳步聲。
腳步聲漸近,漸近......
到了身旁。
趴在馬背上,陳圣吃力的轉過頭看去,瞳孔驟縮!
是那個留著山羊胡,搖曳著羽扇的師爺,明明閑庭信步,卻能和疾馳駿馬并行。
這一幕超出了他的認知。
“陳圣,陳大人。”
那位師爺嘆幽幽:
“還不停下?”
陳圣不語,壓著縣令的刀面改為刀鋒,剛想說話,便見到師爺揮手,羽扇劃過。
他清楚看到連綿的雨絲被一切為二,聽到駿馬哀嘶一聲,四蹄竟都被斬斷!
陳圣和縣令狠狠的摔墜在地上,他掙扎著想要爬起,想要將刀壓在泥地中的縣令頭上,可才一撐起身,渾身上下都傳來劇痛!
骨頭斷了不知多少。
“好強悍的生命力.....明明沒修行,沒入門道,千日新生都不曾開始。”師爺嘖嘖稱奇,憑空招手:“搬運。”
下一剎,滿身泥濘的縣令竟是被懸空‘搬’了過去!
“大人,怎么處置?”師爺攙扶著縣令問道。
縣令猛喘了幾口氣,烏紗帽早已不知墜去了哪,他拍了拍青袍上的泥水,死死盯著強撐起身的陳圣,許久。
“殺了。”
縣令冷冷道:
“張先生,用門道里的手段,殺他的,是江湖術士。”
師爺微笑點頭:
“好。”
此時,陳圣蓄足了最后的力道,暴呵了一聲,雨水灌進嘴里,他抄起鬼頭大刀,踉蹌向前,要砍下!
“搬運。”師爺遙遙一指。
陳圣似乎看見一只無形的手,按在自己頭顱上,要將自己的腦袋給‘偷’走。
手中鬼頭大刀轟鳴,煞氣將無形的手沖散,但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
他砸在了爛泥地里,失神的看著自己的無頭身軀。
頭掉了。
又要死了嗎?
少年淌血的頭顱閉上眼睛,略微遺憾,沒能多看看這個神奇的世界......無所謂了。
他從來不怕死。
就是這輩子有些太短了些,還會有下輩子嗎?還會......我怎么還沒死?
爛泥地里的頭顱驀然睜開雙眼,看到自己的身體正舉著鬼頭大刀,一下又一下的斬向師爺!
劈!扎!撩!砍!抹!
煞刀上有陰氣森然,翻滾成一粒蛇頭,大開大合的撕咬著!
無頭的尸體遵從著身體的本能,脖頸沖血,大刀卷煞。
沒錢修什么仙?
老者:“你想報仇?”少年:“我被強者反復侮辱,被師尊視為垃圾,我怎么可能不想報仇?”老者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嘆道:“好孩子,我來傳功給你吧。”少年驚道:“前輩!這怎么行?”老者伸出手:“把你手機給我。”少年看著手機上的變化,震驚道:“前輩!這哪里來的百年功力?”老者微微一笑:“好孩子,這是你在天庭的備用功力,以后急用的時候隨用隨取,別再被人侮辱了。”少年皺眉:“這不是法力貸嗎?我怕……”老者:“天庭是大平臺,新用戶借百年功力有30天免息,日息最低半天功力,還沒你吐納一周天多。”……張羽冷哼一聲,關掉了上面的廣告。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消耗壽元灌注武學,可無限進行推演。沈儀凡人之軀,壽數不過百年,所幸可以通過斬殺妖魔獲取對方剩余壽元。在邪祟遍地的亂世中亮出長刀,讓這群活了千百年的生靈肝膽俱裂!從【鷹爪功】到【八荒裂天手】,從【伏魔拳】到【金身鎮獄法相】!沈儀偶爾也會沉思,這壽命怎么越用越多了?他收刀入鞘,抬眸朝天上看去,聽聞那云端之上有天穹玉府,其內坐滿了千真萬圣,任何一位都曾經歷無盡歲月。此番踏天而來,只為向諸仙借個百萬年,以證我長生不死大道。……此書又名《讓你氪命練武,你氪別人的?》、《道友請留步,你的壽元與在下有緣》。
詭秘之主
蒸汽與機械的浪潮中,誰能觸及非凡?歷史和黑暗的迷霧里,又是誰在耳語?我從詭秘中醒來,睜眼看見這個世界:槍械,大炮,巨艦,飛空艇,差分機;魔藥,占卜,詛咒,倒吊人,封印物……光明依舊照耀,神秘從未遠離,這是一段“愚者”的傳說。
萬古神帝
天地初開,太古混亂。靈長之戰后,時空人祖、九巫、始佛、幽冥、大魔神相繼出世,開創道法,威臨八方,眾生朝迎,世人尊為始祖。天尊無敵當世,始祖名傳古今。但,皆不可得長生………………張若塵自逆境中崛起,從平凡中非凡,在這一條滿是英才、妖魔、美人的長生路上,走出一個嶄新的大世。
撈尸人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這是一本傳統靈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