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前輩明鑒！”秦牧急聲道，“晚輩乃云州晉國修士，數月前在墜龍山奪靈戰中奪魁，結果遭遇天魔宗襲擊，沾染魔氣在所難免，但晚輩從未修煉過魔道功法！”
“奪靈戰第一？”
老者與銀甲將軍對視一眼，將軍上前一步，鎧甲碰撞聲清脆刺耳。
“可有憑證？”
秦牧滿頭大汗：“太子殿下和小公主殿下都曾給過我信物，只是都在空間亂流中毀壞了。”
“毀壞了？那就是拿不出證據！”銀甲將軍眸中殺意更甚。
“而你對墜龍山之事如此清楚，看來在天魔宗地位不低！來人，將其拿下！”
“且慢！”
秦牧急中生智，周身爆發出璀璨金光，九條龍形虛影盤旋而起，龍吟聲響徹登舟閣。
銀甲將軍以為秦牧要出手反抗，正要出手鎮壓，就聽見那老者突然驚呼：“住手！這是……九龍靈力！此子修煉了九龍御天訣！”
“什么？”
銀甲將軍身形一頓。
“九龍御天訣？這不是大乾皇朝僅有的幾部帝品功法之一嗎？”
“這……這不可能！”銀甲將軍喃喃道，“你定是從哪里偷學的殘篇！”
“晚輩作為奪靈戰第一，在黃金宮殿的藏寶閣中選中這門功法，又在瑯琊宮中將其入門，絕非偷學！”
秦牧不卑不亢道。
“你們若是實在不信，可請當時在場之人亦或者小公主殿下作證！”
周圍一片嘩然。
“九龍御天訣啊！莫非他真是奪靈戰的魁首？鬧了個大烏龍？”
“能習得九龍御天訣，從空間亂流中存活，此等天驕怎會是魔道敗類？”
“若是魔道細作都能修煉九龍御天訣，我大乾皇朝豈不是完蛋了？”
“還是得明鑒啊，萬一要是搞錯了，可是我大乾皇朝的損失！”
銀甲將軍與老者再次對視，眼中已無先前的強硬，反倒多了幾分猶豫。
《九龍御天訣》乃是皇朝根基，若秦牧所言屬實，他們貿然動手，后果不堪設想。
“你且在此等候！”
銀甲將軍終是做出決斷，對老者使了個眼色，轉身快步登上登舟閣頂樓。
秦牧松了口氣，對金魁搖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周圍的修士們議論紛紛，看向秦牧的目光從懷疑變成了好奇，甚至有幾分敬畏。
一個能練成帝品功法的天驕，即便出身小國，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一炷香后，銀甲將軍匆匆下樓，臉上已無半分冰冷，反而帶著幾分恭敬。
他走到秦牧面前，揮手將士兵遣散，然后抱拳行禮道：“秦公子，方才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老者也連忙躬身：“是老朽有眼無珠，錯認了公子，慚愧慚愧。”
秦牧心中了然，定是銀甲將軍向上請示后，終于確認了他的身份。
“將軍客氣了。”秦牧淡淡道，“特殊時期，謹慎些也是應當。”
將軍從懷中取出一塊玄鐵令牌，雙手奉上：“公子，這是軍部特制的‘通行令’，持此令可在大乾境內暢通無阻，入皇都時也無需再接受盤查，大乾武府那邊也打過招呼，你憑借此令牌就可入府。”
另外，下午有一艘‘龍翔號’云舟直抵皇都，已為公子預留了天字號艙房，以表歉意。”
“多謝將軍。”
秦牧接過令牌，入手冰涼，上面刻著一個“乾”字，顯然是極高規格的信物。
將軍親自引著秦牧和金魁穿過人群，登上一艘停泊在湖心的巨舟。
此舟長達千丈，通體由紫檀木打造，船帆上繡著金色龍紋，正是下午就要啟程的“龍翔號”。雖然不是最大的一艘云舟，但裝飾十分華麗，船艙分為三層：底層是貨艙，中層是普通客艙，頂層則是各類雅間。
龍翔號上武修也不少，七成以上都是君王境強者，其余的也大都是些富家子弟。
秦牧沒有在甲板上久留，被侍者帶進了一間天字號雅間。
房間寬敞明亮，窗外云海翻騰，桌上擺著靈果香茗。
待侍者退下，金魁終于忍不住問道：“主人，您何時修煉過魔功？”
“我也不知道啊。”
秦牧眉頭緊鎖，在房中踱步。
他將所學功法一一排查。
《九龍御天訣》就不用說了，《玄元觀想法》和《玄元化氣訣》也不像，《梵圣庚金訣》和《金剛訣》至陽至剛，更不可能是魔道功法了。
突然，他腳步一頓。
“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我以前修煉過的‘血煉霸體訣’！”
這門從玄凌那里得到的煉體功法，需以鮮血淬體，確實透著幾分邪異。
當初在鴻蒙塔中修煉時，就覺其中法門頗為霸道，沒想到竟是魔道功法！
更重要的是，和《血煉霸體訣》一起到手的，是可以奪取他人源丹的《奪丹秘法》，這就妥妥是魔功了。
“好險。”秦牧額頭滲出冷汗，“得虧入門了《九龍御天訣》，否則今天就是把嘴皮子說破，也是在劫難逃啊。”
金魁后怕地點頭：“主人福緣深厚。”
云舟在暮色中起航，秦牧因方才的事心煩意亂，走出雅間，準備去甲板上透透氣。
路過某個天字號包廂的時候，他發現門半開著，里面傳出激烈爭吵聲。
“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地煞境垃圾，也配住這么豪華的包廂？識相的話，趕緊給本少滾出去！”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
秦牧偏頭一望，只見一名錦袍公子正踩著一個灰衣少年羞辱，周圍圍了十幾個隨從。
灰衣少年緊握雙拳，臉色漲紅：“這是我的房間，憑什么讓給你？”
“憑我是青嵐府李家少主！憑我是大乾武府外門弟子！”錦袍公子一腳踹在少年胸口，“你這種垃圾，只配滾去底層貨倉待著！”
灰衣少年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卻倔強地站了起來，咬牙道：“我爹是北疆立下過戰功的守將，我此行是去皇都領他的骨灰！這房間也是軍部安排給我住的，你實在想要，有本事讓軍部給你換！”
“呦呵，還敢拿軍部嚇唬本少，本少告訴你，這云舟上可沒有軍部的人駐守！”錦袍公子囂張跋扈，“再者說了，你父親會戰死，說明他是個大廢物，軍部更不會為了你這個小廢物，得罪我這個大乾武府的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