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騎白馬,躲避設伏
- 我以神樹悟長生
- 蠱哩
- 2435字
- 2025-05-11 11:21:35
草莽山路上,一簇篝火在夜色中跳動。
火堆旁坐著兩個人影,一個是佝僂著背的老者,另一個則是滿臉不耐煩的少年。
少年用樹枝撥弄著火堆,試圖讓火更旺些。
“王大真是失心瘋了,為了朵破花,讓咱們在這荒山野嶺設卡。這都快一個晚上了,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老者聞言仰頭灌了口酒,對少年教訓道:
“你管那么多作甚?拿錢辦事就是。”
一說到錢,少年眼里更加不服。
“他得了神草能換白銀千兩,到咱們手里能換幾個錢?!?
“你小子還年輕,做事要沉住心氣,我看這攔路堵人的差事就挺好,天高皇帝遠,難得清閑?!?
少年聞言,撇了撇嘴。
“這山林都熊叫一晚上了,睡都睡不著,沒看出哪里清閑。”
“你不懂,跟在王大身邊雖肉渣湯底多,但事也不少啊。你想上次他見劉瘸子不爽,不僅讓你搶他的靈芝,還指使你把那劉瘸子弄成劉癱子,長期以往會有損陰德的!”
少年冷笑一聲:
“老頭,你也別裝什么好人,我沖鋒在前,你不也在背地里撈了不少好處。那藥簍里剩下的三七、當歸那些,最后不都被你順走換了酒錢?”
“呵,他腿腳壞了沒法去賣,老夫這還是幫了他呢。”
老者說著把酒壺口朝地控了控,見酒壺已空,于是向少年問道:
“喂,小子,老夫讓你上山帶酒,你今日帶了沒有?“
“我帶酒做甚,你當我跟你一樣是個酒鬼?”
老者被少年如此反問,竟然沒有生氣。
只見他醉醺醺的,低聲道:
“要我說,王大現在指不定在哪轉悠呢。你我今日好生休息一晚,大不了,明日交代個未見人影,到時除了你我二人又有誰知道?”
少年覺得老者說的有理,又將樹枝投入半根,讓火勢更旺。
“你年紀大,你先睡吧,我總覺得遠處熊吼滲人,我先盯著點,丑時再找你換班?!?
老者瞇起醉眼,對自己勸說成功的少年很是滿意。
“行啊,不過你也不必緊張,我們干著打獵的行當,怕這山熊作甚?!?
老者說完,便精神不支,歪倒在樹干沉沉睡去。
“這老東西,喝完就睡,當真是沒心?!?
少年見老者沒了反應,便也靠在樹干上準備守夜。
“啊——”
少年打了一個哈欠,心中暗道:
“周圍這硫磺都已撒好,今晚應該不會有什么野獸侵襲,讓我也靠在樹上休息一會,應該不打緊。”
他不放心,休息前又瞥了眼樹旁拴著的白馬。
此時那白馬不知是不是因為林間熊吼的緣故,正不安地刨著蹄子,韁繩繃得筆直。
他朝著白馬狠啐了一口。
“沒用的畜生,你給我老實點,莫要擾了老子的清閑。”
說罷,少年便靠著樹干,正了正身形,沒幾息便也沉沉睡去。
……
嘩啦嘩啦——
夜半時分,少年被一陣窸窣聲驚醒。
“什么動靜……”
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待定睛看清后頓時汗毛直立。
少年一腳踹向老者,叫嚷道:
“老、老頭,你快醒醒,這馬成精了!”
老者對少年的叫喊很是不滿,他嘟囔著翻了個身:
“放屁!馬還能……”
話音未落,只聽尖叫一聲!
老者一個激靈坐起,酒瞬間醒了大半。
“娘咧!這馬還真成了精!快、快栓回去!”
他趕忙示意少年,將馬速速栓起。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這馬太邪性了!”
此時二人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
只能說是白馬似人一樣直立而起。
而且前蹄竟像人手般,不斷地嘗試解著繩結!
只聽“啪”的一聲。
月光下,白馬經不懈努力終于掙脫韁繩。
此時它前蹄踏地,竟像人一樣左右張望,最后直勾勾盯住二人。
少年牙齒打顫,試著將手伸向韁繩。
“乖馬兒……別鬧……”
就在他指尖碰到繩索的剎那,白馬突然揚蹄長鳴,轉身沖進無垠的夜色里。
“老頭……追么?”
“當然要追,這可是王大的馬!”
二人抄刀便追,但人怎能抵過馬的速度,沒幾息便徹底丟了白馬的身影。
老者喘著粗氣站在路旁,埋怨道:
“這回完了,將馬兒成精的話說給王大,他肯定不信,到那時不定將我們生吞剝皮。”
少年聽了,正是神情沮喪之時,卻不想突然豎起耳朵:
“等等!馬蹄聲!”
“是馬!是王大的馬回來了!”
少年喜出望外,叫的大聲。
此時馬蹄聲越來越近。
老者循聲望去,瞇起的昏花老眼頓時瞪大。
白馬雖去而復返,但背上竟多了個青衣之人!
“攔住他!”
二人叫嚷著,持刀橫在道路中間,形成人墻。
“趕快停下!再不停下可別怪我手中砍刀不講道理?!?
只見青衣人面目冷清,不為所動。
他猛夾馬腹,力持韁繩。
竟讓白馬騰躍兩丈之高,使其從二人的頭頂一躍而過!
“可惡!抄家伙!”
二人怒罵著,轉身便追,沒跑幾步卻猛覺身后涼意四起。
少年回頭突然愣住,僵僵地拍向老者。
“老、老頭,你看……那是什么?”
只見少年所指處有一綠光亮起,宛如翡翠明珠。
老者的聲音有些發顫:
“獨眼、獨眼的熊王。”
……
……
“啊!”
“老頭救救我!”
只聽哀嚎不斷地從陳南生的身后傳來,沒過幾息便再也沒了聲響。
陳南生策馬而疾,心中暗道:
“想不到王大還在這埋伏一手,要不是夜鶯提前發現,還真險些著了他們的道。不過也多虧了王大,要不是他寶馬相送,恐怕我還真要折在熊精手里?!?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陳南生在接近縣里時,便把白馬棄了,選擇步行回至縣上。
畢竟王大的馬太過招搖,這樣步行才能掩飾自己的身份。
沒了白馬,陳南生的速度明顯減慢。
就這樣行至晌午,他才回到青川縣里。
他駐足于醫館的后院門前,向院內望去。
此時小門虛掩,門縫當中便瞧見一男一女正在忙碌。
根據記憶,穿灰布衫的少年名叫張順。
和他同為醫館雜役,是他縣上唯一的朋友。
此刻他正拿著團扇,準備起火扇風,煎制藥材。
但可能對此項工作有些不太熟練,現在的他正在藥爐旁,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陳南生?你怎么回來了?掌柜都以為你跑路回家了!”
張順見陳南生回來,情緒激動。
相較于張順的大聲質疑,他身旁的少女葉蘭則明顯冷淡許多。
她不屑地掃了陳南生一眼,便低頭繼續整理架上的紫蘇。
陳南生對二人的反應早有預料。
正當他想回答時,卻不想身后突然蹦出個藥童,朝他扯了一個鬼臉。
“嘿!嚇到你了吧!”
陳南生會心一笑,原來是醫館的藥童小豆子。
小豆子見自己的惡作劇得逞,便蹦跳著沖進屋內,給眾人報信。
“南生哥回來嘍!南生哥沒有跑!”
“南生哥回來嘍!南生哥沒有跑!”
此時的徐三全正在二樓的書房打盹。
睡夢的他一聽說陳南生回來了,如警報響起一般,一個激靈便從躺椅上坐起。
他怒罵道:
“陳南生你個臭小子,你還敢回來?這么多天不回醫館,看我待會怎么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