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犬?dāng)r路,設(shè)計林中
- 我以神樹悟長生
- 蠱哩
- 2160字
- 2025-05-18 08:07:13
野醫(yī)見村民將矛頭轉(zhuǎn)向小芽,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這正是他慣用的伎倆。
于烏合之眾中煽動情緒,借群情激奮以便脫身。
見計已達(dá)成,他便迅速卷起藥囊,然后趁亂擠出了人群。
“神醫(yī)別走啊!”
有村民眼尖,伸手去攔。
卻不想這野醫(yī)腳步飛快,只是讓他堪堪摸到野醫(yī)的一片衣角,然后便讓他一頭扎進(jìn)村外的密林當(dāng)中。
野醫(yī)一走,谷場瞬間炸開了鍋。
駝背老漢著急地跺腳,干枯的手指幾乎戳到小芽的鼻尖。
“都怪這丫頭!惹怒了神醫(yī),我老伴還等著神藥救命呢!”
“小小年紀(jì)心腸忒毒!神醫(yī)的藥又便宜又好,若是神醫(yī)以后再也不來,我家多出的藥錢就全找你來付!”
“小丫頭沒見過世面,著了那陳南生的道,這才是是非非分不清楚!”
小芽被圍在人群中央,耳中灌滿惡言。
她抱緊雙膝蹲在地上,發(fā)不出聲來。
她不明白,為何朝夕相處的鄉(xiāng)親,轉(zhuǎn)眼就能翻臉如仇人。
自己明明也是為了他們好!
“不要說了。”
天空無云,但這一聲輕言淡語卻如驚雷般憑空炸響。
眾人駭然回頭,只見陳南生立于人外幾丈,冷言說道。
少年身形單薄,眉眼卻冷若冰霜。
“他、他怎么來了?”
“剛才說的話沒有被他聽見吧。”
……
方才還叫嚷的村民,此刻竟像被掐住脖子的雞,悻而安靜起來。
陳南生心中清楚,在他們心里,偌大村莊只有陳家得了仙緣。
如此天差地別的遭遇,自然會讓人心生不滿。
但終究是有著仙師眷顧的名號,陳南生穿過人群,所過之處村民紛紛退讓,眼中嫉恨、艷羨交織,卻無一人敢攔。
他蹲下身子,向小芽伸出手,淡然道:
“和我離開這。”
少女抬頭時,眼淚正窩在眼眶將落未落。
她看見逆光中的少年輪廓鍍著金邊,身后則是無數(shù)張扭曲陌生的臉龐。
這個畫面像烙鐵般刻進(jìn)她的心里。
原來眾人待她如草芥,唯有這一人愿作青山。
“別哭。”
陳南生就這樣拉著他走出人群,聲音輕得只有兩人能聽見。
“這些人不值得。”
小芽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硬把眼淚憋了回去。
“南生哥,我錯了,我不該……”
陳南生沒有讓小芽把話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而言道:
“莫與他人爭長短,他人自有命短長。我都不在意的話,你就更不用把它放在心上。”
“可南生哥,那人是因為我才跑了的……”
“無妨,他跑不遠(yuǎn)。”
陳南生頭也未回,淡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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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的密林當(dāng)中,野醫(yī)就這樣一路疾走,生怕有人追來。
“還有不遠(yuǎn)就出了這個村子了……”
他喘著粗氣,緊了緊腰間鼓鼓的藥囊,里面裝滿了今日從村民那里騙來的藥材。
正當(dāng)他在林中看到天光,尋到希望時,一條黑犬竟不知從何處竄出,硬生攔住了他的去路。
“哪來的野狗!”
野醫(yī)猛啐了一口,彎腰撿起一塊石頭作勢要打。
通常犬類見如此彎腰拾取武器的行為,肯定是側(cè)身閃躲。
但沒想到眼前的黑犬竟與往常不同,它聽聞此言,頓時比剛才更兇,狂吠著朝他直撲而來。
野醫(yī)心中驚慌:
“這狗怎如此兇悍?跟瘋了一樣!”
他環(huán)顧四周,分析目前的情形。
此刻他前有惡犬?dāng)r路,后有村民求藥追身,眼下恐怕只能走身側(cè)這條小路了。
“晦氣!”
野醫(yī)朝著黑犬猛啐了一口,然后便鉆入了一旁的小徑當(dāng)中。
密林當(dāng)中。
他又跑了許久,直到他的身后不再有犬吠之聲,才慢慢停下腳步。
“呼呼……”
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一邊警惕地向四周張望。
而正當(dāng)他打算原路返回時,忽然耳朵一豎,聽見旁邊的草叢中傳來一陣窸窣之聲。
“神醫(yī),這,這!”
一個少年的聲音從草叢中傳來,語氣急切卻又討好。
野醫(yī)渾身一僵,警惕地望向聲源,厲聲問道:
“誰!誰在那!?”
只見一個身著粗布短打的少年從草叢中探出頭來,沖著他招了招手,應(yīng)道:
“我,隔壁石橋村的吳二,您不記得了?”
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年紀(jì),面容俊朗,一幅農(nóng)家郎兒的模樣。
除了少年的突然出現(xiàn),更令野醫(yī)驚訝的是,少年的另一只手中,竟然提著一株至少五年生的長生菊。
野醫(yī)瞪大了雙眼,心中暗道:
“這可是難得鄉(xiāng)野一見的靈藥,怎讓眼前的少年尋到!?”
原來,此少年正是陳南生喬裝。
而手中的長生菊,也正是他用【尋草】所得。
他見野醫(yī)上鉤,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旋即諂媚道:
“我看您在林中被野狗追著,怕您受傷,這才一路小跑跟到這。”
野醫(yī)將信將疑地走上前來,目光在那株長生菊上流連不去。
“石橋村?嗯,確實去過。不過你不在你們的村子待著,尋到這里做什么?”
陳南生搓著手,臉上露出幾分羞赧。
“當(dāng)然了,要不是您半月才來一次我們村莊,我也不會這么著急,一路追您到這。”
野醫(yī)臉色一疑,深沉道:
“你是有大災(zāi)大病,找我求藥?”
“是……也不是……”
陳南生支支吾吾,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
野醫(yī)不耐煩地皺眉,問道:
“有屁快放,什么叫是也不是?”
陳南生吞吞吐吐地,猶豫了許久,最終仿佛是下了很大決心,湊近一步道:
“實不相瞞,最近我新娶了個小媳婦,俊美得都能掐出水來。所以最近我索性將心一橫,連活兒都不干了,一直在家中忙著傳宗接代……”
說到這里,他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言道:
“可久而久之,竟覺得有些乏力,后來我曾經(jīng)有幸用過一次您的神藥,那滋味……日日夜夜都忘不掉!所以這才找您……”
野醫(yī)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擠眉弄眼道:
“真的是你忘不掉么?”
陳南生撓了撓頭,臉頰更紅了。
“果真什么都瞞不過神醫(yī)的眼睛,我那媳婦也說,神藥當(dāng)真不錯……”
野醫(yī)一聽這男女秘聞,笑得更加得意,警惕的心也跟著放松了幾分。
只見他緩緩從囊中摸出瓷瓶,在陳南生眼前晃了晃,夸贊道:
“算你小子識貨,我這有一副升級版的丹劑,只需小小一口便能讓你媳婦求饒,來年還能幫你生一個大胖小子!”
說到這里,野醫(yī)看了看陳南生手中的長生菊,壞笑道:
“只不過價錢么,得看你的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