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晨香
- 我偏要做這天下共主
- 霖煙果
- 2058字
- 2025-05-18 21:04:55
昭王身邊沒有人見過她,檀棄的容貌也不是十分像母親,在歌樓,只要不撞上昭王,她還是很安全的。
但那些貴族們設的宴,哪怕是在歌樓,里面的丫鬟,小廝,有幸到場的歌女都是定好了的,由設宴者恒陽君定好這些,再上報昭王身邊的禮官,細細核實過了這些人的身份來歷,才能放進去。
卜川大早就在焚香沐浴,檀棄起床的時候他正在穿著單衣耐心給自己的紅袍熏香。
檀棄瞇著眼睛看著那件紅袍,大概也許可能是件新的?畢竟上面只有寥寥幾道折痕。
滾燙的香爐被輕輕摁過繡著金線牡丹的紅袍,等香爐滾過,那寥寥幾道折痕也消失了,還泛著奇異的香味,有些叫人昏昏欲睡。
檀棄還趴在床沿沒起來,這香熏地她渾身懶洋洋的,不太想動彈。
熏好的外袍被展開套在十字的衣架上,卜川扭頭就看見檀棄支著腦袋瞧著他的模樣,算算時間,應該不是被他吵醒的:“醒了。”
檀棄嗯了聲,瞧著他熟練的動作好奇道:“你瞧著也不像是什么破落戶,怎么熏衣服還要自己動手?”
卜川挑眉,許是沒想過她會突然問這個,先是笑罵道:“我什么不是自己動的手了?”
正常來說這些東西應當是他贖出來的目前算他“外室”的婁娘來干的。
她一覺睡過去了就算了,如今還要問他為什么要自己動手,正想著他還是回答了檀棄的問題:“學宮不讓帶仆從,我從小就自己學著做這些了,就怕哪天考上了,在這方面丟人。”
世家禮儀要求嚴苛,要真是哪天衣衫不整地出現在學堂之中,那是會被當時授課的老師記下的,以后但凡他的課都不會再讓這個學生聽了。
檀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瞧著外頭漸漸亮起的天色,難得在這個時候還在屋子里和卜川聊聊天。
檀棄道:“你今夜要去參加那個宴?”
卜川也沒瞞她:“對,恒陽君宴請昭王所設之宴。”
檀棄摸了摸下巴:“那你這次不就要一飛沖天了?”
卜川皺眉那點給人當夫子的習慣又冒了出來:“別學個詞就亂用。”
檀棄癟了癟嘴,哪里亂用了,她覺得用得挺對的。
卜川道:“哪有那么簡單,只是在昭王那露個臉罷了,真要一飛沖天......那得立下大功才是。”
檀棄瞧著他那身板,嘖嘖了兩聲:“你這模樣,去立大功還是有些困難的。”
昭國尚武,大功大多也只能在戰場上立。
卜川瞧著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也不是只有在戰場上才能立大功的。”
檀棄有些好奇:“那還能在哪立?”
卜川瞅了她一眼,沒回,只道:“趕緊起來吧,都什么時辰,歌樓今日不上課,你且去將我讓你背的史論默一遍。”
檀棄老實哦了一聲。
卜川長呼了一口氣,這個倒霉孩子也就在上課學東西的時候聽話一點。
檀棄老實默寫,幾個小廝將卜川晨間用來沐浴的水倒了出去,將書案搬了回去,檀棄才坐回去繼續默寫。
卜川則在一旁熏他剩下的衣物,還順手將煙管擦拭了幾遍,重新填入新香,只是沒點燃。
檀棄抬眼時瞧到了一眼,復而將頭低了下去。
上次這位可是說那煙管里的香是用在男歡女愛上的。
但今日宴席事關他的前程,他又怎會將這樣讓人容易失儀的香帶在身邊?
檀棄似乎覺察到了些什么,但難得沒有直接問。
將默寫好的史論第三節交給卜川。
卜川花時間瞧了瞧,沒什么錯處,就是這字還是丑地人神共憤,雖是比半月前要好很多,至少這能看出是個什么字了,也能規規矩矩寫在它該待的地方,就是這筆鋒,字型,字體結構丑地人兩眼一黑。
卜川干脆利落地布置完了今日的作業:“今日練兩張字吧。”
檀棄點頭稱是。
卜川方才穿好衣物,出門去了。
夜宴雖然是開在晚上,但要準備的事還有很多。
午時
白娘連飯都顧不上吃,讓花房的小廝用新鮮的花束和香蠟點綴好早就準備好了的宴廳。
又將外景長出的雜草修了又修,保管不管從廳內哪個窗戶看出去,這景致都是精美宜人的。
就是夜里烏漆墨黑一片,也不定能瞧得著。
白娘又指著地面叫小丫鬟們又把地擦了五遍有余,這廳內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灰才罷。
此次宴會的主廚不是小廚房的人,那些東西給下人賤籍吃吃還可以,真端到貴人面前,那可真是腦袋不想要了?
主廚是恒陽君的人,許婦和趙婦還有另外幾位婦人被留下來打下手,歌樓歌女守衛還有其他小廝丫鬟的吃食也只能讓許婦和趙婦抽空在外頭院子里那個露天的大灶上做。
如今主廚還沒來,幾位婦人和小廝就被要求要將廚房弄干凈。
廚房里有不少剩下的菜和佐料,舊的不新鮮的都讓幾位廚房工作的婦人帶走了。
許婦趁此機會將之前積攢的油都交給了檀棄。
花娘還沒離開,許是那個男子的尸體還沒被人發現,恒陽君忙于宴會也沒再找他妾室弟弟的蹤跡,風波似乎已經平靜,讓花娘失了想要去冒險的念頭。
檀棄想了想,還是午時后找到了花娘。
檀棄只給了她一張紙條。
花娘回了自己屋子里打開一瞧,上面只寫了一句話,今夜,火起,花房角門。
花娘瞧著一時半會沒說話,直到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花娘被驚醒將手中紙條藏了起來。
來人是休息了一段時間的柔娘,她面色似乎還是不太好,瞧著花娘將手中東西藏了起來,好奇問道:“藏什么了?”
她和花娘一向交好,深知花娘性情大大咧咧,為人坦蕩,少有事瞞她。
柔娘覺得不太對,伸手去搶花娘藏在身后的紙條,還道:“你不會又在做有人能贖你出去的夢吧?你別又答應了人家什么東西!”
柔娘動作突然,花娘被嚇了一跳沒躲過,手里的紙條被柔娘搶了去。
柔娘看著紙條上的字,蒼白的臉上似乎都有了些血色,她抬眼看著花娘道:“你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