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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鑄劍行

臨安城西,青石板路蜿蜒,盡頭處有一不起眼的鑄劍鋪,名曰“藏鋒”。鋪子的主人,是個名叫林墨的書生,一襲青衫,面容清癯,整日里對著火爐、鐵砧,敲敲打打,似與這江湖毫無瓜葛。

這林墨鑄劍,卻與尋常匠人不同。他鑄劍時,總愛閉目凝神,仿佛在與那劍胚對話。旁人只道他是個古怪的鑄劍師,卻不知他看似文弱的外表下,藏著驚世駭俗的天賦。他鑄的劍,出鞘時龍吟之聲清越,劍身流轉(zhuǎn)著奇異的光澤,雖非絕世神兵,卻也深受江湖中人喜愛。

林墨有一妻,喚作蘇瑤,生得貌美如花,眉眼間透著溫婉。她自小長在深閨,不通江湖之事,只當(dāng)丈夫是個手藝精湛的鑄劍匠人。平日里,蘇瑤便在鋪中幫忙照料生意,與林墨恩恩愛愛,日子雖平淡,卻也幸福美滿。

這日,藏鋒鋪外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為首之人,身披黑袍,面覆黑巾,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眸子,周身散發(f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他身后跟著十余名黑衣弟子,個個手持彎刀,氣勢洶洶。

黑袍人踏入鋪中,目光在蘇瑤身上肆意打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聽聞林夫人貌美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蘇瑤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發(fā)顫,下意識地往林墨身后躲去。

林墨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工具,拱手道:“不知閣下何人?來我這小店,所為何事?”黑袍人冷笑一聲:“我乃血煞教護法厲無咎,今日來,是想請林夫人隨我走一趟。”

“閣下這是何意?我與夫人安守本分,從未與貴教有過瓜葛,為何要帶走我夫人?”林墨語氣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寒芒。厲無咎大笑:“血煞教行事,何須理由?林夫人如此美貌,若能入我教,定能讓她享盡榮華富貴。你一個窮鑄劍的,又能給她什么?”

蘇瑤聽得心驚膽戰(zhàn),拽著林墨的衣袖,聲音顫抖:“夫君,我怕……”林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夫人莫怕,有我在。”說罷,他向前一步,直視厲無咎:“閣下若想要人,先過我這關(guān)。”

厲無咎眼中滿是輕蔑:“就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敢阻攔我?”話音未落,他身后一名黑衣弟子已抽出彎刀,沖向林墨。林墨身形一閃,輕松躲過這一擊。那弟子見他躲開,攻勢更猛,彎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

林墨不慌不忙,隨手拿起一旁的一把未完工的劍胚。那劍胚尚顯粗糙,連劍柄都未裝上。但在他手中,卻仿佛成了絕世神兵。只見他手腕一抖,劍胚劃出一道奇異的弧線,直取黑衣弟子咽喉。黑衣弟子大驚失色,想要躲避,卻已不及,咽喉被劍胚輕輕劃過,一道血痕滲出,他瞪大了雙眼,緩緩倒地。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厲無咎眼神一凜,收起了輕視之意:“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不過,這可不夠!”他大手一揮,身后的黑衣弟子們紛紛抽出彎刀,呈合圍之勢,將林墨和蘇瑤困在中間。

林墨將蘇瑤護在身后,目光掃過四周的敵人,心中一片寧靜。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無數(shù)個日夜苦思劍術(shù)的時光。那些在鑄劍過程中所悟,那些對劍道的理解,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涌現(xiàn)在腦海。他深吸一口氣,手中劍胚緩緩舉起。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劍意從他身上迸發(fā)而出。這劍意,不同于江湖中任何一種劍術(shù),它蘊含著鑄劍時的剛猛,又有著對劍道的獨特感悟,宛如天地初開時的鋒芒,獨一無二。黑衣弟子們被這劍意所懾,竟一時不敢上前。

厲無咎怒喝一聲:“一起上,殺了他!”黑衣弟子們?nèi)鐗舫跣眩瑩]舞著彎刀沖了上來。林墨身形閃動,劍胚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流光。每一次出手,都精準(zhǔn)無比,劍胚所到之處,寒光閃爍,黑衣弟子們紛紛中招,慘叫聲此起彼伏。

林墨的劍術(shù)愈發(fā)凌厲,他的身形如同鬼魅,在敵群中穿梭自如。他的每一劍,都似蘊含著天地至理,看似隨意,卻又無懈可擊。厲無咎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駭然,他抽出腰間的軟劍,親自加入戰(zhàn)團。

軟劍如靈蛇般,直取林墨要害。林墨不閃不避,劍胚迎上軟劍。只聽“當(dāng)”的一聲,火星四濺,厲無咎只覺手臂發(fā)麻,軟劍險些脫手。他心中大駭,這書生的實力,竟遠超他的想象。

林墨越戰(zhàn)越勇,劍意也愈發(fā)強大。他的劍招,已不再是單純的攻擊,而是仿佛在演繹著一場劍道的盛宴。在場之人,無論是黑衣弟子,還是厲無咎,都被這絕世劍術(shù)所震撼。

激戰(zhàn)正酣,林墨突然大喝一聲,劍胚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刺厲無咎。厲無咎全力抵擋,卻仍是不敵,被這一劍擊中胸口,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他掙扎著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恐懼:“你……你究竟是誰?這是什么劍術(shù)?”

林墨并未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厲無咎深知今日討不到好處,一揮手,帶著剩余的黑衣弟子狼狽逃竄。

經(jīng)此一戰(zhàn),林墨獨創(chuàng)的傲世劍術(shù)震驚江湖。消息傳開,前來藏鋒鋪拜師學(xué)藝的人絡(luò)繹不絕。有人好奇他為何身為鑄劍師,卻有如此驚世劍術(shù);有人想要學(xué)得這獨一無二的劍術(shù),揚名立萬。

蘇瑤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滿是疑惑與震驚。她從未想過,自己的丈夫竟有如此驚人的實力。待眾人散去,她拉著林墨的手,輕聲問道:“夫君,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林墨嘆了口氣,將蘇瑤擁入懷中,緩緩道:“夫人,我本是江湖中人。年少時,癡迷劍道與鑄劍之術(shù)。在鑄劍過程中,我漸漸悟出了這獨特的劍術(shù)。后來,厭倦了江湖的紛爭,便隱姓埋名,以鑄劍為生。本想與你平平淡淡過一生,卻不想還是卷入了江湖之事。”

蘇瑤靠在他懷中,柔聲道:“無論你是誰,做過什么,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夫君。只是,以后若有危險,可不許再獨自面對,我們夫妻要共同承擔(dān)。”林墨心中感動,抱緊了蘇瑤:“好,以后我們生死與共。”

然而,江湖的風(fēng)波并未就此平息。林墨的傲世劍術(shù),引來了無數(shù)江湖勢力的覬覦。各大門派、江湖豪杰,都想將這絕世劍術(shù)據(jù)為己有。藏鋒鋪外,時常有不懷好意之人徘徊。

一日,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來到藏鋒鋪。此人乃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劍圣葉無塵,他一生追求劍道巔峰,聽聞林墨的劍術(shù),特來一探究竟。

葉無塵踏入鋪中,目光如電,直視林墨:“聽聞你創(chuàng)出了獨一無二的劍術(shù),可否讓老夫見識見識?”林墨拱手道:“前輩威名,晚輩早有耳聞。只是這劍術(shù),并非用來炫耀之物。”葉無塵大笑:“好個不驕不躁的年輕人!不過,老夫并非想強取豪奪,只是想與你切磋一番,探討劍道。”

林墨沉思片刻,點頭應(yīng)允。兩人來到鋪外的空地上,林墨依舊手持那把劍胚,葉無塵則抽出腰間的長劍。一場劍道的巔峰對決,就此展開。

葉無塵的劍術(shù),乃是正統(tǒng)的名門劍法,一招一式,盡顯大家風(fēng)范。他的劍,如同天上的星辰,璀璨而又凌厲。而林墨的劍術(shù),雖無華麗的招式,卻蘊含著對劍道的獨特理解。他的劍胚,每一次揮動,都似能斬斷虛空。

兩人的劍意在空中碰撞,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為之扭曲。這一戰(zhàn),從正午一直戰(zhàn)到黃昏,難分勝負。最終,葉無塵收劍罷手,長嘆一聲:“好劍術(shù)!你這劍術(shù),已達化境,老夫自愧不如。”

經(jīng)此一戰(zhàn),林墨的名聲更盛。但他卻并未因此而自滿,依舊守著藏鋒鋪,與蘇瑤過著平淡的生活。對于前來拜師之人,他也只是選擇性地收下幾個資質(zhì)上佳、心性純良的弟子,將自己的劍術(shù)傾囊相授。

在這江湖之中,林墨的故事,成為了一段傳奇。他以鑄劍為生,卻悟出絕世劍術(shù);為護妻而戰(zhàn),震驚江湖。他的傲世劍術(shù),如同他所鑄之劍,鋒芒畢露,卻又暗藏鋒芒,成為了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傳說。而他與蘇瑤,也在這江湖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中,相互扶持,書寫著屬于他們的傳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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