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偶遇
- 穿越大周,臥底無間道
- 弦歌
- 2376字
- 2025-05-07 20:20:26
院子里的梧桐樹沙沙作響,幾片落葉打著旋兒飄落。小玥靠在門框上,看著盤腿而坐的秦玄,這個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捕頭大人,此刻卻像個初學武藝的毛頭小子,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不到一刻鐘,房門輕輕打開,安馬玥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她的腳步輕得像只貓,生怕驚擾了屋內那個正在修煉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合上門,終于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人倒是奇怪,武功不行,輕功也不成,練起內功倒是一點就通。說要入定就真能入定,也不知是真有悟性,還是干脆睡著了。”
......
月湖春色正濃,楊柳依依。岸邊的垂柳輕輕搖曳,在湖面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遠處的山巒如黛,近處的湖水如鏡,一派詩情畫意。
秦玄站在畫舫船頭,目光掃過岸邊繁花似錦的景致。微風拂過他的衣袖,帶起一陣輕微的漣漪。這本是個忙得不可開交的時節,但王書玉的邀請卻不好推辭。
那位刑署官員在永安侯府的宴會上受了他的幫助,如今設宴答謝,連帶著把孫縣令也請來了。秦玄索性將地點選在了月湖之上,借這春日良辰,也算是一樁雅事。
畫舫上觥籌交錯,絲竹悠揚。幾位歌姬正在船頭婉轉輕唱,曲調悠揚婉轉,與這春日的景致相得益彰。
呂岳和天威四劍依舊盡職盡責地守護在周圍,這些久經沙場的護衛懂得分寸,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他們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絲毫不敢松懈。
秦玄今日換了一身淡青色常服,腰帶系得格外利落,在一眾寬衣博帶的達官貴人中顯得格外醒目。他的舉止從容不迫,談吐優雅得體,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那個市井氣息濃厚的捕頭模樣。
安馬玥站在一旁,看著秦玄與王書玉談笑風生的樣子,不禁暗自感慨。眼前這個舉止優雅、談吐不凡的男子,真的就是那個在兵器鋪里跟老板討價還價的無賴嗎?那個總是笑嘻嘻地跟自己打鬧的人嗎?
王書玉越是與秦玄交談,越覺得這年輕人深不可測。他的眼神時而銳利如刀,時而溫和如玉,讓人捉摸不透。他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人物,為何甘愿在小小的江寧縣衙當個捕頭。
酒席上還有幾位貴客:翰林院侍讀陳雅志、禮部員外郎韓文禮、督察院主事呂清風。這些人大多在江寧江圍捕安德那夜見過秦玄的身手,對他頗為敬重。
陳雅志捋著胡須,笑道:“秦捕頭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膽識,實在難得。那夜若非你臨危不亂,只怕我等都要折在那妖人手里。”
“范大人過獎了。”秦玄舉杯相敬,“不過是運氣使然罷了。”
梅玉娘等幾位美人也在座,為這場雅集增添了幾分風情。她們時不時偷瞄秦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安馬玥站在船艙外,看著那些衣著華貴、舉止優雅的姑娘們,不由得低頭看看自己沾滿塵土的鹿皮靴子。與那些如彩菱般精致的繡鞋相比,她的腳顯得那樣粗笨。
一陣苦澀涌上心頭,像是苦艾酒般在舌尖蔓延。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躲進陰影里。
秦捕頭屬于這樣的世界,屬于這些蝴蝶般翩翩起舞的貴女們。而她,一個粗鄙的野丫頭,又算得了什么?她的手上還帶著練劍留下的繭子,指甲縫里還有擦拭刀具時沾上的油漬。
酒過三巡,歌舞初歇,王書玉忽然問起了幽蘭閣的案子。船艙內的氣氛頓時凝重了幾分。
孫縣令嘆了口氣,眉頭緊鎖:“此案棘手得很。那兇手武功高強,心思歹毒。每每找到線索,都會被他殺人滅口。已經有三個證人遇害了......”
“孫縣令和秦捕頭何須擔憂?”王書玉舉起酒杯,笑道,“先前那貓妖奇案不是照樣破了?這案子定然也能水落石出。來,我先敬二位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慶賀,觥籌交錯間,只有孫縣令和秦玄相視苦笑。這案子的兇險程度,遠非外人所能想象。
酒酣耳熱之際,畫舫漸漸靠岸。春日的暖陽灑在湖面上,泛起點點金光。岸邊的垂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如同少女的裙擺。
突然,一聲“咄”字傳入秦玄耳中。這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讓他心頭一緊。
他探頭望去,只見岸邊碧草如茵處搭著彩棚,一群錦衣華服之人正在游玩。那聲“咄”顯然是他們的侍衛發出的警示。陽光下,彩棚的流蘇隨風飄動,映著遠處的湖光山色,好一派富貴風流。
秦玄剛要縮回頭去,卻與岸上一人四目相對。
“這不是那天在永安侯府醉酒騎鹿的丫頭嗎?”秦玄瞇起眼睛,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那時她醉醺醺地騎在一頭梅花鹿上。
“站住!把我的酒還來!”少女一見到秦玄,立刻氣得跳腳,聲音清脆悅耳卻帶著幾分怒意。
隔著兩三丈寬的湖面,少女顯然夠不著秦玄。她急得在岸邊轉了幾圈,裙擺隨著她的動作飄動,像一朵綻放的花。沒找到趁手的石頭,她干脆掄起手中的銀杯就朝秦玄砸了過來。
銀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陽光照在杯身上反射出點點銀光。秦玄看著那銀杯即將落入湖中,心中暗嘆這位小姐的脾氣還真是火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從畫舫上掠出。那人在半空中輕巧轉身,衣袂翻飛,穩穩接住銀杯,隨后腳尖點水,借力掠過湖面,輕盈落在岸邊。正是安馬玥。
“請收好寶物。”安馬玥雙手將銀杯遞上,神情恭敬。
四名侍衛立即上前,擋在安馬玥與少女之間。他們身著統一的侍衛服飾,腰間佩劍,神情警惕。
少女卻毫不在意地推開侍衛,接過銀杯道了聲謝,轉手又朝秦玄擲去。這一次準頭倒是不錯,銀杯直直朝著秦玄面門飛來。
秦玄無奈接住,定睛一看岸邊,這才發現永安侯府一大家子都在此踏青。岸邊搭起了幾頂彩棚,鋪著精美的地毯,擺著各色點心果品。侯府眾人加上侍衛下人,足有七八十號人,好不熱鬧。彩棚中端坐的不是永安侯又是誰?
既然碰上了,總不能裝作沒看見。秦玄連忙拉過呂岳,把銀杯塞給他:“快幫我送回去,順便攔住那丫頭,別讓她再鬧。”
“你瘋了?”呂岳嚇得連連后退,臉上寫滿了驚恐,“那可是東陽縣主司馬玥華,侯爺掌上明珠!她正在氣頭上,誰去誰倒霉!”
“縣主?”秦玄頭大如斗,只得把銀杯揣進懷里,讓船家靠岸。春風拂過湖面,掀起陣陣漣漪,船身輕輕搖晃著向岸邊駛去。
大周朝制,縣主封號一般只賜予王爺之女。不過永安侯家底子厚,上一輩的司馬次河是王爺,還有個當太后的姑母,封個縣主不算什么。
船上其他人自然不便打擾侯府眷屬,紛紛退到船艙內。只有孫縣令和秦玄必須上前見禮,這是官場規矩,由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