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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破綻

江面上喊殺聲四起,火把的光芒映照著波濤,將這個夜晚照得如同白晝。秦玄站在船頭,目光如電,緊盯著前方的目標。

“投降吧!”秦玄高聲喊道,“你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

突然,商船的船艙里竄出一個人影。秦玄眼神一凝,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清了對方的容貌——二十出頭的年紀,面白唇紅,頗有幾分女相。不用細看,正是畫像上的趙小辛。

“這...這是怎么回事?”趙小辛環(huán)顧四周,看著密布在江面上的官船,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撓著船舷,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秦玄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zhuǎn)頭看向后方駛來的花船。縣令正昂首挺立在船頭,月光下他的官服熠熠生輝。

“你們這些宵小之徒,以為能逃出我們縣尊大人的手掌心?”秦玄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如刀。

趙小辛踉蹌后退幾步,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他的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船艙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顯然還有人在里面。

“不...不可能!我們明明...”趙小辛喃喃自語,眼中滿是絕望。

秦玄踱步向前,皮靴在甲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今早縣衙公審貓妖的消息,想必你們也聽說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這就是我們縣尊大人的妙計。”

花船上傳來一聲輕咳,秦玄適時收住了話頭。

“你們的計劃很'完美'。”秦玄繼續(xù)道,語氣里滿是諷刺,“先殺人,再除掉同伙陳九郎,用他的尸體冒充胡商安德。然后利用院墻上的洞口搬運贓物,駕船南下,半路丟棄那只大貓,躲在云州近郊等風(fēng)頭過去。”

趙小辛癱軟在地,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原來...這事已經(jīng)瞞不住了。”他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花船上的眾人紛紛投向縣令敬佩的目光。縣令強自鎮(zhèn)定,但他緊握船欄的指節(jié)卻暴露了內(nèi)心的緊張。

“沒想到...大周的官府如此了得。”船艙里突然傳出一個生硬的漢語聲音,帶著濃重的異域口音。

秦玄眼中精光一閃,他等的就是這個人——真正的安德。

“我設(shè)計得天衣無縫,你們是如何懷疑到我的?”那聲音里帶著不甘和困惑。

“天衣無縫?”秦玄冷笑著搖頭,“在我看來,破綻百出。”

船艙里傳來一聲重物撞擊的悶響,似乎是安德激動地站了起來。“不可能!我精心策劃多時,怎會有這么多漏洞?”

“那我就告訴你。”秦玄負手而立,月光為他鍍上一層清冷的銀輝。“第一,審問馬克后,你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你們五個胡商中,各有各的來歷。有世代經(jīng)商的,有被迫出來的次子,唯獨你...”秦玄頓了頓,“你出身月光教祭司家族,地位尊貴。為了血統(tǒng)純正,你們只能族內(nèi)通婚,連娶自己的姐妹都是常事。”

“這等荒唐事?”王書玉驚詫地看向縣令,后者微微頷首確認。

秦玄繼續(xù)道:“近年異族入侵,月光教式微,你們這些祭司岌岌可危。你一年前來大周時就已決定,這次是最后一趟。”

船艙里傳來一聲長嘆,“你對我們波斯的了解,竟如此詳盡...”

“區(qū)區(qū)蕞爾小國,也想瞞過我天朝?”秦玄不屑地撇了撇嘴。

夜風(fēng)漸起,江面上泛起陣陣漣漪。秦玄的聲音在黑暗中繼續(xù)回蕩:“第二個破綻,你們祭司最擅長用藥。無論是迷暈馬克的藥物,還是改變發(fā)色的藥劑,都指向你們這個群體。”

“不準侮辱我的家族!”安德怒吼,“我們是最接近神的...”

“現(xiàn)在是最接近死神。”秦玄冷冷打斷。

船艙里一陣沉默,隨后傳來安德陰冷的笑聲:“就算你知道這些又如何?沒有我們承認,這個迷局你們永遠都摸不著頭腦。”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秦玄搖頭,“黃昏時分那短短幾分鐘內(nèi)的殺人換尸,確實讓我困惑了一陣。”他想起柳雨柔那句無心之言,嘴角微微上揚,“但你們祭司最擅長這種把戲,就憑你這點伎倆...”

“住口!這根本就不是你能猜到的!”安德暴怒地打斷他。

秦玄不為所動,繼續(xù)道:“案發(fā)那晚,馬克在天色將暗時出門,看到托馬的尸體。回院時你恰好從屋里出來攔住他。說起來,就是這一點讓我起初對你產(chǎn)生了懷疑。你的表現(xiàn),實在太過刻意了。”

船艙里傳來一陣窸窣聲,似乎有人在來回踱步。安德的聲音變得陰沉:“你以為你很聰明?”

“不,是你太自以為是。”秦玄冷笑,“你以為換了衣服,改變了發(fā)色,就能完美地冒充死者?可惜,你忽略了一個細節(jié)。”

“什么細節(jié)?”安德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安。

“讓我來告訴你們一個故事。”秦玄的聲音不疾不徐,“這個故事,要從二月二十九日說起。”

花船上的眾人屏息凝神。鶯鶯燕燕們停下了調(diào)笑,紛紛將目光投向這位年輕的捕快。就連船艙內(nèi)的氣氛也隨之凝重起來。

“那天清晨,五個風(fēng)塵仆仆的胡商抵達云州。”秦玄緩緩道來,“他們經(jīng)過漫長的海路跋涉,個個疲憊不堪。這五人分別是馬克、托馬、杰克、彼得,還有你——安德。”

船艙內(nèi)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似乎有人動了動身子。

“你們?nèi)胱∮琅d隆客棧后,大家便倒頭就睡。”秦玄的目光微閃,“但你早已在他們的飲食中下了安神藥物。這便是你計劃的第一步。”

甲板上有人低聲驚呼。秦玄不以為意,繼續(xù)說道:“當這些胡商醒來時,他們以為已是第二天中午。殊不知,那還是二月二十九日的正午時分。”

“你又在伙計送來的新茶中加入了提神的藥物。這些人喝了茶后,個個精神抖擻,渾然不覺已被你偷走了一天的時間。”

一陣微風(fēng)拂過,船上的燈籠輕輕搖晃,在甲板上投下?lián)u曳的影子。秦玄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就用了這么個不起眼的小計謀,你成功竊取了整整一天。”

“之后連日陰雨,你早就知道云州在清明前后多是這般天氣。”秦玄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誚,“大家被困在店中,只能整日飲酒作樂。這些胡商更想不到,他們的時間軸比真實世界快了整整一天。”

船艙內(nèi)的人發(fā)出一聲冷笑:“你倒是說說,我為何要這么做?”

“為了制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秦玄不緊不慢地說,“尤其是馬克,他始終認為案發(fā)是在清明節(jié)晚上,實則是清明前夜。這個時間差,就是你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

花船上的眾人聽得入神,有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zhàn)。夜風(fēng)漸起,河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案發(fā)當天,你特意要了玉蘭醉和八方秋。”秦玄繼續(xù)道,“這兩種酒的花香味極重,正好掩蓋迷藥的氣味。在馬克出門前,你開了一壇下了藥的酒,大家共飲。”

秦玄的聲音愈發(fā)低沉:“當馬克走到院中長廊時,屋內(nèi)的托馬、杰克、彼得齊齊昏倒,院中的馬克也同時倒地。你隨即將同伙接應(yīng)進來,把昏迷的人拖到僻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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