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審
- 穿越大周,臥底無間道
- 弦歌
- 2394字
- 2025-05-07 20:20:26
秦玄帶著捕快們走出大堂,身后跟著一群神色各異的手下。陽光透過回廊的木格窗灑落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秦捕快年紀輕輕就得到縣令大人如此器重,果然不簡單。”有人壓低聲音議論。
“那是自然,聽說他在京城時就...”另一人話未說完,就被同伴扯了扯衣袖。
秦玄充耳不聞,腳步不停地往差班房走去。他能感受到身后那些探尋、懷疑甚至是不屑的目光,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該如何整頓這群散漫慣了的捕快。
差班房內,檀香裊裊。秦玄坐在捕頭案幾后,目光在兩旁站立的捕快身上逐一掃過。有人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也有人悄悄低下了頭。
“從今日起,”秦玄開口,聲音不疾不徐,“我交代的每一件事,都要一絲不茍地完成。”
“是!屬下明白!”韓剛第一個應聲,眼中閃過一絲急于表現的熱切。
其他捕快也紛紛附和,七嘴八舌地表著忠心。秦玄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案幾上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啪!”他突然一掌拍在案幾上。
整個差班房瞬間安靜下來。
“我這個人最討厭兩面三刀。”秦玄冷冷道,目光如刀般鋒利,“誰要是敢陽奉陰違,一次就夠了。”
他特意看向幾個周盛、段鷹的心腹,那幾人頓時如芒在背,連忙低下頭去。
“板子伺候,革職查辦,絕不姑息。”秦玄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釘子般釘進眾人心里。
差班房內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變得輕微起來。
“不管你們以前是誰的人,現在都是我手下的兵。”秦玄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我說東,你們就不能往西。明白嗎?”
“明白!”眾人異口同聲。
秦玄滿意地點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紙鋪在案幾上:“行了,分派任務。”
“韓剛。”
“在!”韓剛立刻上前一步。
“去把胡商馬克提來,我要重審。”
“是!屬下這就去!”
“吳豹、王剛。”
“在!”兩人齊聲應道。
“帶畫師去陳九郎和趙小辛家中,畫下他們的畫像。要細致,連臉上的痣都不能落下。”
“明白!”
“李八。”
“屬下在。”
“你帶人去查訪街坊鄰里,務必把這兩人的行蹤摸清楚。重點查問他們平日的交友、消費。”
一連串的命令下達,眾捕快各自領命而去。有人心中暗暗稱奇:這位新任捕頭,不僅分工明確,更是對每個人的特長了如指掌。
秦玄并不在意他們的想法。在他看來,現代刑偵的手段才是破案關鍵。只要方法得當,再難的案子也能水落石出。
不多時,胡商馬克被帶到了差班房。
看到坐在案幾后的年輕人,馬克愣了一下。這可不是之前那位威嚴的縣官老爺。眼前這人雖然年輕,但那雙眼睛卻仿佛能看透人心,讓人不敢直視。
“坐。”秦玄指了指下首的椅子。
馬克戰戰兢兢地坐下,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
“從你們到云州那天開始說起。”秦玄拿起筆,神色專注,“細節不要遺漏。”
馬克咽了咽口水,回憶道:“春末的某個黎明,我們剛到長安門碼頭...”
“天氣如何?”
“陰天,飄著小雨。”
“雨勢大嗎?”
“不大,就是毛毛雨。”
“碼頭上可有異常?”
馬克仔細回想:“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對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有個挑擔子的差點撞到我們的貨物。”
“什么貨物?”
“香料、玉器,還有一些西域的毯子。”
秦玄不斷追問細節,馬克的記憶也漸漸清晰起來。那些被遺忘的片段,在一問一答中重新浮現。
“到了永興隆客棧,我們就睡了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誰給你們送的茶?”
“是店里的伙計...”馬克突然頓住了。
“怎么了?”秦玄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常。
“那個伙計...”馬克皺著眉,“好像不是平常那個。”
“詳細說說。”
“平常送茶的是個年近五旬的老伙計,可那天送茶的是個年輕人,說是新來的。”
秦玄眼中精光一閃:“還記得那人長相嗎?”
馬克努力回憶:“記不太清了,就記得他有個刀疤,從左耳到下巴。”
秦玄在紙上快速記錄,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說說你們的信仰。”秦玄忽然話鋒一轉。
馬克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大人是說...月光教嗎?”
“對,詳細說說。”
“我們信仰梵天·迦葉,相信光明與黑暗的永恒斗爭...”馬克謹慎地說道,生怕觸犯了大周的律法。
然而秦玄不僅沒有流露出厭惡或驚訝,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們的圣火,是不是要日夜不熄?”
馬克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秦玄:“大人...您怎會知道這些?”
秦玄嘴角微揚。前世做臥底時接觸過諸多宗教,這些都是基本常識。更何況,月光教在現代印度仍有近八萬信徒,他還親眼見過那些自稱“帕西人”的波斯后裔。
“在書上偶然看到過罷了。”秦玄淡淡道,“說說死者托馬,他是你們中的什么人?”
提到托馬,馬克的眼圈瞬間紅了:“托馬為人正直,從不做虧心事...”
“他死前可有異常?”
馬克搖頭:“并無異常。那天晚上他還在和我們商議明日的行程,誰知道第二天一早...”說著,馬克的聲音哽咽起來。
秦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與他預想的差不多。
審訊結束后,秦玄整理著筆錄。馬克的供詞基本可信,但其中還有幾處疑點需要核實。
待到午時三刻,他帶著幾名衙役前往義莊。剛到門口,就看見縣令孫星已經等在那里。
“大人怎么親自來了?”秦玄連忙行禮。
孫星擺了擺手:“案情重大,本官自然要親自過問。”
兩人在義莊外等了許久,本縣的兩名仵作才姍姍來遲。
還未進門,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不屑的對話。
“這小子懂什么?也配讓咱們重新驗尸!”
“就是,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秦玄眸光一冷。這對仵作父子明顯是有恃無恐,故意說給他聽的。看來段鷹的勢力確實不小。
等兩人進門看見縣令在場,頓時嚇得跪地求饒。
“大人饒命!小的該死!”
秦玄沒有理會,只是示意他們開始驗尸。
“請問大人,先驗哪一具?”老仵作戰戰兢兢地問道。
“隨便。”秦玄語氣冰冷。
兩個仵作對視一眼,打開了最近的一具棺材。老仵作拿出尸檔念道:“死者胡商托馬,四十五歲,波斯人氏...”
秦玄走上前,一把奪過尸檔。看到死因一欄寫著“驚嚇恐懼而死”,他冷笑一聲,將尸檔重重摔在老仵作臉上。
“放屁!”
“混賬東西!”老仵作怒目圓睜,怒氣沖沖地就要發作。可轉念想到縣令大人就在旁邊,他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臟話咽了回去,改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既然秦捕快覺得小人的尸檔有問題,不明白小的犯了什么過錯?還請秦捕快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