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總，好久不見啊！”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粵式口音，熱情得有些過分。

齊游風嘴角微揚：“韓總，這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這不是要參加金陵玉石展嘛，我這次是參展商。”韓明達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得意，“希望齊總能給捧個場。”

聽到這話，齊游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韓明達向來是個精明的主，從不做虧本買賣。這次突然要擺攤，怕是別有用心。

“當然要去，”齊游風語氣輕松，“您老遠過來，我怎么能不盡地主之誼？”

掛斷電話，他望著窗外發(fā)了會兒呆。陽光正好，照得整個院子明亮異常，卻映不進他深邃的眼底。

下午，齊游風開著庫里南到機場接人。韓明達一見到他就熱情地張開雙臂。

“齊總，可想死我了！”

齊游風伸手與他相擁：“韓總這話說得，好像我們很熟似的。”

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這是場心照不宣的默契。

夜幕低垂，燈紅酒綠的包廂內，觥籌交錯間，韓明達的目光在齊游風身上若有所思地停留。

“齊總，你跟珠寶協(xié)會那邊的關系不錯吧？”韓明達放下酒杯，聲音里帶著試探。

齊游風眸光微動，輕輕晃動著杯中酒液。包廂內醉人的酒香縈繞，他能感受到韓明達話中的弦外之音。商場如戰(zhàn)場，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算盤。

“還行，平常有些往來。”他不緊不慢地回應，聲音平淡如水。

“那個...”韓明達端起酒杯，眼神閃爍，“我這邊最近進了一批好貨，就是銷路...不太理想。”

酒過三巡，韓明達終于道出實情。原來他手上壓著一批高檔翡翠，急需變現(xiàn)。而即將舉辦的翡翠展覽會，無疑是個絕佳的平臺。

包廂內的燈光柔和，映照著韓明達略顯焦慮的面容。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眼中閃過一絲期待：“齊總，如果您能幫我引薦一下...”

齊游風放下酒杯，目光若有所思。他并非沒看出韓明達的難處，但在商場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助。

“韓老板，做生意講究個你情我愿。”齊游風微微一笑，“您說是不是？”

韓明達眼前一亮：“這是自然！只要成交，提成少不了您的。”

正當兩人談話間，包廂的門被輕輕推開。唐胖子探進頭來，臉上帶著幾分醉意：“齊總，外面有個電話找您。”

齊游風起身向外走去，留下韓明達和唐胖子在包廂里推杯換盞。走廊的燈光明亮刺眼，讓他微微瞇起雙眼。

電話是李武強打來的，黃麗麗那邊出了點狀況。

結束通話，齊游風靠在走廊的墻壁上，眉頭微皺。商場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私人方面又出了變故。

回到包廂，韓明達已經有些醉意，臉頰泛紅：“齊總，這事就拜托您了。”

“百分之十。”齊游風開門見山，“銷售額十分之一，這是我的條件。”

韓明達一愣，隨即大笑：“痛快！就沖齊總這份爽快，我認了！”

酒局散去，齊游風讓李武強開車直奔黃麗麗的別墅。夜色漸深，路燈在車窗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推開別墅大門，客廳里的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黃麗麗獨自坐在沙發(fā)上，手中緊攥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神情恍惚。

“來了？”黃麗麗抬起頭，眼眶泛紅。

齊游風在她身邊坐下，輕聲問道：“又想起她了？”

黃麗麗將照片遞給他，照片上是一對母女的合影。女人笑容溫婉，懷中抱著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二十多年了...”黃麗麗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連她最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齊游風握住她的手：“想去找她？”

“嗯。”黃麗麗靠在他肩上，“可是我怕...怕找到的結果會讓我承受不住。”

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冷的光暈。齊游風輕輕撫摸著她的發(fā)絲：“有些事情，總要面對的。與其被未知折磨，不如去尋找一個答案。”

黃麗麗破涕為笑：“你這張嘴啊，總能說到我心坎里去。”

“那當然，哄你這種更年期婦女，我可是專業(yè)的。”

“去你的！”黃麗麗抬手錘了他一下，“今晚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音樂專家。”

一夜纏綿后，黃麗麗決定動身前往西疆尋找母親的下落。臨行前，她特意叮囑齊游風要照顧好自己。

送走黃麗麗，齊游風開始為翡翠展覽會做準備。他翻開賬目，細細核算資金。除了賬上的兩億多，還從陳輝那里收了幾塊原石變現(xiàn)，總計湊夠了3.2億。

坐在辦公室里，齊游風撥通了何會長的電話。電話那頭，何會長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齊總，這么晚找我？”

“何會長，有個好買賣想跟您商量。”齊游風直入主題，“韓明達那邊的貨，您應該也聽說過。”

何會長沉默片刻：“是那批翡翠？確實是好貨，就是價格...”

“成交額的百分之五。”齊游風笑道，“一百萬的單子，您就能拿五萬。這個數(shù)，您覺得如何？”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顯然何會長動心了：“這...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掛斷電話，齊游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給何會長五個點，自己留五個點，這筆買賣，不虧。

轉眼到了周一，晨光熹微。齊游風帶著陳霜驅車前往世博展覽館，車窗外的陽光明媚得刺眼。

陳霜坐在副駕駛，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齊總，這次展覽會的規(guī)模不小，來的都是些大買家。”

齊游風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道路，輕聲道：“商場如戰(zhàn)場，準備得越充分，勝算就越大。”

車子駛入展覽館的停車場，四周已經停滿了形形色色的豪車。齊游風整了整西裝，推開車門。

金陵玉石展銷會的展廳內人頭攢動，空調的冷氣也難以驅散人群帶來的燥熱。齊游風站在入口處，手里把玩著剛到手的入場證，眼里閃過一絲譏誚。

想起蔡江濤之前阻撓自己參展的嘴臉，齊游風就覺得可笑。展會雖然規(guī)格高，但連路邊攤販都能進場，他這個玉石商人反倒被人百般阻撓。

展廳里人聲鼎沸，琳瑯滿目的各色原石擺滿了展臺。除了主打的翡翠區(qū)，和田玉、寶石等展區(qū)也同樣熱鬧。齊游風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該從哪個展區(qū)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