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寶玩街的燈火次第亮起。
金玉良緣的店面在燈光下愈發富麗堂皇。
第二天一早，陳霜照常來到教室。
劉若冰今天沒有戴什么名貴的吊墜，反而把LV包包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看到陳霜進來，她故意扭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霜霜！”蘇婷婷興沖沖地跑過來，“我昨天去金玉良緣了，那里真的好高檔啊！”
陳霜微微一笑：“怎么樣，要不要考慮做直播？”
“我已經決定了！”蘇婷婷點點頭，“不過……你真的有把握嗎？那些玉器那么貴……”
陳霜神秘地眨眨眼：“放心，會有人教我們的。”
她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處寶玩街的方向。
那里，一個身影正站在金玉良緣的二樓，若有所思地看著這邊。
陽光灑在紅翡吊墜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一場圍繞著直播帶貨的風暴，即將在這座城市掀起。而陳霜，將是這場風暴的中心。
教室里，劉若冰偷偷瞥了一眼陳霜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她拿出手機，給男友發了條信息：【你說的那個玉器批發市場在哪？我想去看看……】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決定將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而此時的陳霜，正在和蘇婷婷討論直播的細節。
她的眼神堅定而從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方向。
與此同時，齊游風正坐在辦公室里，手機突然響起。是唐胖子打來的。
“小風子救命！”唐胖子的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店里太火爆了，貨都快賣光了！倉庫就剩些手鐲，其他都沒了！”
齊游風皺了皺眉，他也沒想到一個直播能帶來這么大效應。
玉石生意向來講究貨源，斷貨可不是小事。
“我馬上聯系貨源補貨。”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想到上午遇見的歐陽輝，他立即撥通了對方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切割機的嗡鳴聲。
“輝總，在忙什么？”
“在看料子，”歐陽輝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疲憊，“洪氏最近出事了，我們只能另找貨源。”
齊游風眼前一亮：“我這正好有幾塊好料，要不要看看？”
“行啊，”歐陽輝來了興趣，“要中高端的，糯種以上。現在市面上水貨太多，真正好料子不好找。”
齊游風立即從保險柜里取出四塊開窗料，直奔歐陽輝的琢石坊。
料子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每一塊都有其獨特之處。
到了工作室，他們把料子搬進接待室，卻見里面坐著個戴金表的中年人。
那人西裝革履，手腕上的勞力士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輝總，你這操作也太離譜了，”那人冷笑道，眼神在齊游風和料子之間來回掃視，“放著我這頂級料子不要，看上這幾塊垃圾？”
空氣瞬間凝固。齊游風面色不變，但握著料子的手卻微微收緊。
生意場上，和氣生財是大多數人堅持的準則。
齊游風坐在寬敞的接待室里，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對面那塊形態不規則的翡翠原石。
空調的冷風輕輕拂過，卻驅散不了室內微妙的火藥味。
“錢總，這塊料子……”齊游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對面的錢世雄打斷。
“小兄弟，你要是不懂行，我建議你還是找別人做生意。”錢世雄瞇著眼，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這種品相的料子，我能讓你看，已經是看在輝總的面子上。”
齊游風端起茶杯，茶水的熱氣在眼前繚繞。
他細細品了一口，目光落在那塊原石的切口處。
切面上的紋路有些異常，但普通人很難察覺。
“錢總這話說的，我雖然年輕，但也在這行混了幾年。”齊游風放下茶杯，瓷器與桌面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料子，恐怕不太干凈。”
錢世雄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他故作輕松地大笑：“小兄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半賭料的品相擺在這，你說不干凈，那得拿出證據來。”
一旁的歐陽輝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齊老弟，錢總的料子我是看過的，雖然價格是貴了點，但品相確實不錯。”
“輝總，”齊游風轉頭看向歐陽輝，“既然錢總對自己的料子這么有信心，不如再切一刀？”
這話一出，錢世雄的臉色立刻變了。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荒謬！半賭料誰還切第二刀？這根本就是存心找茬！”
“錢總何必這么激動？”齊游風依舊保持著從容，“一塊好料子，切哪里不是切？再說了，我可以額外付費。”
錢世雄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他下意識地朝原石瞥了一眼：“不必了，這料子我不賣了。這年頭，什么人都敢說懂玉。”
說完，他幾乎是沖向那塊原石，動作粗暴地將其抱起。
在轉身的瞬間，原石差點從他手中滑落，這一幕被齊游風盡收眼底。
等錢世雄匆匆離開，歐陽輝才長出一口氣：“齊老弟，那料子真有問題？”
“內部有裂，而且不是天然的。”齊游風站起身，走到窗邊，“應該是人工加工過，想糊弄外行人。”
歐陽輝倒吸一口涼氣：“這么說，錢世雄是……”
“生意場上什么人都有。”齊游風轉過身，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輝總，不如去看看我的料子？”
走向切割間的路上，齊游風取出記號筆，在自己帶來的四塊原石上各畫了一道。
每一筆都干脆利落，仿佛對這些價值連城的原石了如指掌。
“這幾塊，隨便切。”齊游風說完，就轉向另一個方向，“我先去你那邊看看玉雕成品。”
“等等……”歐陽輝一把拉住他，“這可都是上百萬的料子，你就這么放心？”
齊游風擺擺手：“切壞了也是我的事。”
這份云淡風輕的氣度，讓歐陽輝不由得肅然起敬。
在玉石行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豁達的年輕人。
庫房里，琳瑯滿目的玉雕讓齊游風雙眼發亮。
各式各樣的玉器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有的通透如水，有的渾然天成。
“這尊觀音不錯。”齊游風拿起一尊造型優美的玉觀音，“用料講究，工藝也精湛。”
“確實，這是我們最新進的一批精品。”歐陽輝笑著介紹，“都是找最好的匠人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