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陽光明媚。

“你找孫虎生干什么？”徐志遠皺著眉頭問道。

“就是打聽個人，跟他沒關系。”陳守信語氣平淡。

徐志遠帶著陳守信找到了孫虎生。后者正在院子里擦拳擊手套，看到來人，露出憨厚的笑容。

“這位兄弟你好，志遠，怎么回事？”孫虎生脖子上掛著手套，笑容可掬。

陳守信開門見山，：“我想問問野狼在哪。”

“你找他干嘛？”孫虎生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前幾天在什剎海把我兒子捅了，現在還在醫院昏迷。我想找他談談。”

“不知道，你去找其他人吧。”孫虎生說著瞪了徐志遠一眼，顯然對他帶人來很不滿。

“你確定？”

“知道了也不能透露，我不能背叛兄弟。今天你來問野狼，明天有人問志遠，我都不會說。”孫虎生的態度變得強硬。

“我可不是在街上混的，我兒子是個學生。你既然把野狼當兄弟，那我兒子的事，你是不是也要擔責任？”陳守信步步緊逼。

“你這人怎么這么糾纏！如果我傷了你兒子，你隨便弄我，話可別亂說。”孫虎生的聲音提高了。

“陳大哥，這事跟孫虎生真的沒關系啊。”徐志遠在一旁勸解。

陳守信盯著孫虎生：“我找不到野狼，要是出了什么事，責任在你。你知道他在哪，我沒問你可以不說，問了還不說，就得承擔后果。”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說徐志遠也是你兄弟，我不是混的，你不給我面子也無所謂。一桿秤兩頭都是朋友，約出來聊聊難嗎？還是說胡同里的兄弟比大院里的更重要？”

“陳大哥，這話過了。是我不對，不該隨便帶人來，對不住了虎生......”徐志遠想拉陳守信離開。

陳守信看著兩人，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今日因，明日果。記得你們今天的選擇。”

他已經確定是野狼干的，找不到人沒關系。來日方長，這筆賬，他會慢慢算。

陽光下，陳守信的背影漸漸遠去，留下孫虎生和徐志遠站在院子里，久久無言。

陳守信站在醫院走廊里，望著窗外陰沉的天空。消毒水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讓人喉嚨發緊。走廊上偶爾有護士匆匆走過，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納米衛星設計圖，這是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項目。要是能早點完成，找個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想到這里，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指節不自覺地敲擊著窗臺。

“陳先生，病人已經醒了。”一個年輕護士快步走來，輕聲提醒道。

陳守信點點頭，轉身朝病房走去。推開門的瞬間，消毒水的味道更濃了，刺得他眼睛微微發酸。

病床上的陳景舟臉色蒼白，但總算是睜開了眼睛。周語正坐在床邊，握著兒子的手，眼眶泛紅。

陳守信快步走到床邊，聲音里帶著緊張：“景舟，感覺怎么樣？哪里不舒服就說。”

陳景舟眨了眨有些浮腫的眼睛，聲音虛弱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爸，你啥時候回來的？”

“聽說你受傷，第二天就回來了。”陳守信伸手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觸到的皮膚有些發涼，“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

病房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景舟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

原來是為了一頂貂皮帽子。一個外號叫‘野狼’的混混看上了陳景舟的帽子，拿刀子威脅要他交出來。陳景舟不甘示弱，一拳打在對方臉上。誰知那野狼不講江湖道義，等陳景舟轉身要走的時候，從背后捅了一刀。

聽完這簡單的敘述，陳守信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他的胸口起伏著，努力壓抑著怒火。

“公安是干什么吃的？轄區里有這種人渣，也不管管？”陳守信忍不住低聲咒罵。

周語依舊抓著兒子的手，淚水無聲地滑落。她是個稱職的警察，但此刻卻無力保護自己的孩子。她心里也埋怨同事們，自己轄區就從沒出過這種事，就算是李上游或者楊鋒那些人，也懂得分寸，不會傷及無辜。

“那個人長什么樣子，你還記得嗎？”周語擦了擦眼淚，聲音有些哽咽。

陳守信打斷道，眼神變得銳利：“不用問了，永安門那邊的混子，外號野狼。這事兒我來搞定。”

正說著，秦淮茹端著飯菜進來。她看了看病床上的景舟，又看了看憔悴的周語，輕聲說：“語姐，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看著。”

周語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點頭。這幾天，她都快累垮了，眼下都是青黑色。

陳守信開車送周語回家。車窗外的街景飛快掠過，路燈在暮色中一盞接一盞亮起。

路過一家餐館時，他看到了何雨柱和冉秋葉。何雨柱滿臉諂笑，弓著腰給冉秋葉掀開門簾。冉秋葉手里還抱著幾本書，不知道是從圖書館出來的，還是下班后約會。

這一幕讓陳守信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心里，何雨柱就該是個打光棍的命。現在看他春風得意的樣子，陳守信就覺得不爽。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他加快了車速。

送周語回家，等她睡著后，陳守信又出了門。夜色已深，街上行人寥寥。他本想等何雨柱和冉秋葉吃完飯出來，找機會和冉秋葉談談。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看到陳狗子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過。年輕人說說笑笑，腳步輕快，顯然是要去什么地方。看到狗子，陳守信立刻想到了楊鋒。既然孫虎生不肯說野狼的下落，或許楊鋒能幫上忙。

他悄悄跟上去，很快來到玉湖冰場。寒氣撲面而來，冰面上映著昏黃的燈光。

然后就看到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楊鋒早就在冰場等著，此時正和陳狗子他們匯合，準備和對面的大院子弟對峙。年輕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