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那邊的項目停了，你先休息兩天，然后去108倉庫。”陳守信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不用休息，我明天就能去?！敝苊骷敝敫苫?，聲音里帶著迫切。

“你必須休息?！标愂匦耪Z氣堅決，“這是命令?！?

周明一頭霧水，搞不懂老大為什么非要讓自己休息。他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心里充滿了疑惑。

傍晚時分，于莉買了些水果蔬菜騎車回家。夕陽的余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增添了柔和的光暈。

這段時間她的生活真是大變樣。以前算計著花每一分錢，現在卻舍得給自己買好東西了。家里的廚房堆滿了白面，客廳還添了臺小冰箱。

推開門，于莉看到于海棠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嘆了口氣，知道妹妹這幾天心情不好。但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她不能讓妹妹打亂了現有的一切。

于莉輕聲說：“海棠，”，“姐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水蜜桃?！?

于海棠勉強笑了笑，但眼神依舊黯淡。她知道自己給姐姐添了麻煩，可是現在除了姐姐，她真的不知道該投靠誰了。

于莉站在廚房里，目光緩緩掃過一排排食材。五花肉、老母雞、烤鴨，還有各色水果，琳瑯滿目地擺放著，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昨天和陳守信去全聚德，一只烤鴨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打包帶回家。記得剛坐下時，服務員恭敬地端上來一盤片好的鴨肉，金黃酥脆的鴨皮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以前在四合院的日子...”于莉搖搖頭，把這些往事暫時拋在腦后。

現在的生活和從前大不相同。家里總備著二三百塊錢，身上也隨時揣著二三十，工業券也是厚厚一疊。這些都是陳守信給她準備的，雖然不算多，但對于普通工人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于莉蹲下身，從柜底摸出兩根小黃魚，在手中掂了掂。這才是真正的底氣所在，有了這個，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她小心翼翼地將金條放回原處，心里盤算著要不要再換個地方藏。

“要是能讓妹妹看看...”于莉暗自思忖，但很快又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隔天，于莉下班回家推開房門，于海棠正懶洋洋地躺在真皮沙發上看話本小說，桌上擺著切好的水果，悠閑自在的模樣讓于莉忍不住皺眉。

“在四合院要是這樣，不知道要被人說成什么樣。”于莉心里暗想。但轉念一想，現在的確不同了。只是這種小資的生活方式，如果妹妹找不到一個有本事的男人，恐怕維持不了多久。

于海棠放下書本：“姐，你回來啦？買什么好吃的回來了？”

于莉提了提手中的菜籃子：“買到了新鮮的黃瓜和西紅柿，晚上炒個雞蛋加黃瓜，再煮個湯?！?

“就這些??？廚房里不是還有肉嗎？”

“晚上吃太多肉不好?！庇诶蛞贿呎f，一邊在心里補充道，【容易長胖】。

“姐，我中午都沒吃飯，就等著你回來做好吃的呢。”于海棠撒嬌似的說道，聲音里帶著委屈。

于莉無奈地嘆了口氣：“那行吧，給你燉條魚?！?

廚房里很快飄出陣陣香氣，秦淮茹坐在餐桌前，一邊等著，一邊忍不住打聽：“姐，那個上海富商到底什么樣?。慷啻竽昙o了？怎么不來找你？”

于莉警惕地看了妹妹一眼：“問這么多干什么？你可別打什么主意。”

“我現在連家都不敢回，還能打什么主意？”于海棠嘆了口氣，想起許大茂那檔子事，心里一陣煩悶。堂堂廠花，差點被個二婚男給騙婚了，這臉往哪擱？

于莉轉移話題：“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了，我給你推薦個對象吧，明天打扮打扮去見見？”

“介紹對象？”

“可是個大學生呢，搞科研的?！庇诶虮葎澲竽粗负褪持?，“每個月工資這么多?！?

“80塊？那他多大??？”

于莉心里暗笑，這工資可不止80，但現在不好說太多：“應該比你大一兩歲吧，要不要見見？”

“謝謝姐?！庇诤Ｌ牡拖骂^，輕聲說道。

與此同時，四合院中院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何雨柱今天特意早早回家，炒了幾個菜，還做了一條清蒸鯽魚。他站在廚房里，看著案板上的菜品，心里琢磨著該怎么開口。這頓飯過后，他和秦淮茹就該劃清界限了，以后就做個普通鄰居。

端著最后一道菜來到秦淮茹家門口，他看見她正在灶臺前熱饅頭。秦淮茹圍著半舊的圍裙，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憔悴。

何雨柱剛要開口，突然被人從后面狠狠推了一把。

“不許你來我家！”

“你出去！”

是棒梗。

何雨柱一個趔趄，手里端著的魚灑了一地，盤子摔得粉碎。魚湯濺到褲腿上，他卻顧不上擦。昨天棒梗被劉光福和閻解曠欺負了一頓，心里肯定憋著火。

抬頭看見賈張氏警惕的眼神，何雨柱更加尷尬。張翠花站在門框邊，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棒梗，你干什么？怎么能把你傻叔推開呢？”秦淮茹訓斥道，伸手要扶何雨柱。

棒梗死死攔著母親：“不許你碰他，不讓他進咱家門！”男孩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這孩子，勁兒還挺大。”何雨柱勉強擠出笑容，心里卻五味雜陳。他本想主動和秦淮茹說清楚，沒想到卻被一個孩子趕了出來。雖然結果一樣，但這感覺卻大不相同。

“柱子，對不起啊...”秦淮茹欲言又止。她本想借這頓飯跟何雨柱說個明白，沒想到被棒梗攪了局。

看著何雨柱落寞的背影，秦淮茹心里一陣發酸。這些年何雨柱對她家的照顧，她心里都記著。要說虧欠，只有她虧欠何雨柱的，何雨柱從沒虧欠過她家什么。

夜色漸深，四合院里的燈光一盞盞亮起。何雨柱站在自家門口，掏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煙霧在空中緩緩散開，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想起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給棒梗買糖，給槐花買新衣服，給秦淮茹家送糧食...現在想來，或許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

院子里傳來孩子們打鬧的聲音，何雨柱靠在門框上，默默聽著這熟悉的喧鬧。這個他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突然間變得既熟悉又陌生。

屋里的飯菜還熱著，但他卻完全沒了胃口。今天的事情雖然不如意，但或許是個好的開始。該放下的終究要放下，該說清楚的也總要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