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合院之前，陳守信先去了東來子胡同的家里洗漱換衣。鏡子里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疲憊，眼角還帶著不易察覺的愧疚。

到家時正趕上吃晚飯。飯桌上，陳守信把秦京茹和許大茂的事說了。

周語和李老太太異口同聲：“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嗎？”

“那怎么沒人管？”陳守信夾了口菜，皺眉問道。

周語嘆了口氣：“許大茂那人太精了，把秦京茹哄得死心塌地，誰說什么她都不信。再說了，這種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李老太太接過話頭：“就是，人家兩人的事，外人說了反倒不是好事。”

吃完飯，陳守信感應到秦淮茹帶著秦京茹在門外徘徊。他假裝去車里拿東西，在賈家門口遇到了追出來的兩人。

月光下，秦京茹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不停地絞著衣角。陳守信直視著她：“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給你找份城里的工作，要么幫你嫁給許大茂。”

“我要嫁給大茂哥！”秦京茹毫不猶豫。

陳守信暗自搖頭，這姑娘還是太單純了。不過既然她執意如此，那就幫她一把。

第二天中午，計劃開始實施。秦淮茹趁于海棠不在，找上了許大茂。她站在許大茂家門口，臉上帶著怒意：“我妹現在懷孕了，你說怎么辦？”

許大茂正在屋里擦拭心愛的相機，聽到這話，手一抖，鏡頭差點摔在地上：“胡說，有什么證據？”

秦淮茹從懷里掏出化驗單，往桌上一拍。許大茂拿起來一看，頓時呆若木雞。

這些年他一直懷疑自己不能生育，如今看到這張單子，心情復雜至極。既為自己還能當爹感到驚喜，又為即將到來的麻煩而發愁。

他沖到賈家，看見秦京茹正抱著夜壺干嘔。雖然表演有些夸張，但許大茂還是信了。畢竟這事關系到他的命根子，由不得他不信。

許大茂的腦子飛快轉動著，他既高興自己能有后，又舍不得放棄于海棠。

現下許大茂只能先帶著秦京茹去醫院確認，畢竟他不信任秦淮茹。

劉光天在屋里偷聽到了這一切，這小子平時就看許大茂不順眼，這回可算抓住機會了。

劉光天一路小跑著進了軋鋼廠，初春的寒風吹得他鼻尖發紅。他時不時回頭張望，生怕錯過了什么細節，那股憋在心里的勁兒讓他恨不得馬上找到于海棠。

軋鋼廠里機器轟鳴，工人們來來往往，劉光天終于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正在整理文件的于海棠。

“海棠，海棠！”他一邊喊一邊往前跑，差點撞到門框上。

于海棠抬起頭，眉頭微蹙：“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樣子。”她手里的文件整整齊齊地碼著，顯然剛整理完。

劉光天搓了搓手，壓低聲音道：“你猜我剛才看見什么了？”

“有話直說。”于海棠往后退了一步，顯然對他這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有些不耐煩。

辦公室里彌漫著油墨和紙張的氣息，劉光天深吸一口氣，像是在醞釀什么重大發現：“許大茂那個王八蛋，剛才在四合院，我親眼看見秦淮茹拿著化驗單找他！”

秦淮茹的手指微微顫抖，手中的鋼筆在文件上留下一道難看的墨跡。她和許大茂的結婚介紹信都已經開好了，就等著定日子，可現在...

“你確定？”她強壓著聲音里的波動。

“那還能有假？我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那個許大茂臉都白了，這會兒他們去醫院檢查了。”劉光天添油加醋地說道。

于海棠放下手中的文件，整了整衣領，深吸一口氣：“帶我去醫院。”

劉光天心里暗喜，趕緊在前面帶路。春寒料峭，醫院的走廊上還飄著消毒水的味道。

遠遠地，于海棠就看見許大茂和秦京茹站在走廊拐角處。許大茂的臉色難看，不停地擺手，而秦京茹則低著頭，手里攥著一張紙，看起來像是在哭。

于海棠冷笑一聲，高跟鞋的聲音在走廊上格外清晰。

許大茂聽到聲音回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海棠，你怎么來了？”他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想要擋住秦京茹。

于海棠冷冷地看著他：“我為什么不能來？許大茂，你可真有本事。”

秦京茹低著頭往后退，化驗單被她揉成一團攥在手里。

“海棠，你聽我解釋...”許大茂伸手想要去拉于海棠的胳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走廊里回蕩。

護士站的幾個小護士都探出頭來看熱鬧，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于海棠的聲音里帶著譏諷：“解釋什么？解釋你腳踏兩條船？還是解釋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許大茂，你真讓我惡心。”

許大茂捂著臉，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他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但更疼的是心里那個地方。

于海棠轉身就走，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她的背影挺得筆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許大茂想追，被劉光天一把攔住：“許大茂，你可真不是個東西。”說完，還往地上啐了一口。

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一股難言的沉默，許大茂氣得臉色發青，卻又無可奈何。

回到家，許大茂正要推門，先一步回四合院的秦京茹就笑盈盈地把門拉開了。她穿著粉色的毛衣，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大茂哥，你回來啦。”她的聲音甜甜的，像是在撒嬌。

許大茂看著她那副討好的樣子就來氣，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秦淮茹憤怒的臉。

“以后別跟秦淮茹來往了。”他冷冷地說。

秦京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被霜打過的花：“可是...她是我姐啊。”

“那你搬出去跟她過去。”許大茂的語氣不容置疑。

秦京茹咬著嘴唇，眼圈紅了：“我聽你的...”

許大茂看著她這副樣子更來氣。要不是秦淮茹非要這時候拿著化驗單來找他，他和于海棠的事也不會黃。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在屋里轉了兩圈，許大茂突然想到了主意。他出門找到了劉光福和閻解曠，這兩個小混蛋平時就愛欺負人，給點甜頭什么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