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紛紛探出頭來,有人面露同情,有人事不關己地縮了回去。許大茂這人平日里嘴上不饒人,沒少得罪院里的鄰居,這會兒遭了難,自然沒人愿意上前幫忙。
閻埠貴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爸,要不要......”閻明遠欲言又止,目光在許大茂和何雨柱之間來回游移。
閻埠貴輕咳一聲,這才緩緩開口:“去套車,送他去醫院。”說完又看向閻解放,“你也跟著去。”
劉海中這時也湊了過來,他拉住正要離開的何雨柱:“柱子,你也跟著去一趟。該出錢出錢,該跑腿跑腿。”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畢竟當初許大茂指點他一二,也算有那么點情分在。今天的事,就當還清這份人情了。
何雨柱臉色陰沉,眼中閃過不耐煩,但還是點了點頭。
陳守信倚在自家門框上,懷里抱著紅妞,冷眼旁觀這一切。許大茂這人,不僅對他不敬,還想過背后使絆子。要不是舉報未遂被訓斥回來,這會兒許大茂怕是已經更上一層樓了。
“陳同志,許大茂受傷了,你開車帶他去醫院吧。”閻明遠不知好歹地開口,那副公事公辦的嘴臉,讓人作嘔。
陳守信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淡漠:“可以,油錢兩塊,洗車費另算。”
這話直接把閻明遠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悻悻地走開了。
院子里的氣氛越發詭異。易中海站在自家門口,眉頭緊鎖。他看了看地上還在哀嚎的許大茂,又看了看抱著狗的陳守信,欲言又止。
賈張氏站在后院的角落里,用兇狠的眼神把想要上前幫忙的秦淮茹叫了回去。
“你這死丫頭,看什么熱鬧!還不趕緊回去做飯!”
秦淮茹縮了縮脖子,不情不愿地轉身離開。她的目光在何雨柱身上停留了片刻。
許大茂被送走后,陳守信轉身進屋,輕輕帶上了門。
易中海在院子里站了許久,直到賈張氏用兇狠的眼神把最后一個看熱鬧的人趕走,這才回了屋。
“以后這院子,怕是不得安寧嘍。”一大媽端著飯碗進來,輕聲說道。
她向來不管這些是非,只顧著照顧老伴和后院的聾老太太。但今天這事,怕是要在四合院里掀起一場風波。
第二天中午,陳守信來到錦繡鋪。
于莉一看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迎了上來:“守信大哥,今天想吃什么?我請客。”
她的聲音里帶著討好,眼神也格外殷勤。昨晚閻明遠回家后罵罵咧咧的,于莉便猜到了大概。
這些日子閻明遠腰桿硬了,總覺得陳守信不如從前,想要壓他一頭。每次閻家人對陳守信有什么不敬,第二天準能看到陳守信來鋪子里,讓她好生伺候著。
于莉倒也想得開,只當是陳守信的惡趣味。你們不是總愛調侃我嗎?那我就讓你媳婦好生伺候著。只要能平息他的怒火,做頓飯算什么。
“不用了,我來拿東西。”陳守信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于莉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其實除了讓于莉做飯那幾次,陳守信平時對她都是這般冷淡。只是于莉心里藏著心事,才覺得這次是真惹惱了他。
拿完東西,陳守信先去了婁曉娥那里。
這女人即便懷了孕也閑不住,生怕男人疏遠了似的,變著法子討好。這段日子,陳守信倒也享受這份溫存。
“過兩天送你去上海一趟。”陳守信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婁曉娥正在給他削蘋果,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這就要走啊?那以后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不舍,手上的蘋果也削得歪歪扭扭的。
“那邊形勢不對,你過去正好幫我做點事。”陳守信接過蘋果,咬了一口。
婁曉娥撇了撇嘴,語氣里帶著委屈:“我能幫什么忙?又不能露面。”
“在上海就不一樣了,一定范圍內可以拋頭露面。”陳守信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真的嗎?”婁曉娥眼前一亮,臉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以你婁家小姐的身份,在民族資本家圈子里總有些分量。我想讓你秘密探訪,如果有人要遠走或者出售產業,你就替我收下來。”
“可是現在這形勢,買下來的東西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怎么,怕跟著我吃苦?”
“我才不怕,跟著你就是餓肚子我也愿意。”
“放心,我心里有數。上海那邊的產業,長期持有還是劃算的。你要相信我。”
“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可不是只會吃閑飯的。”婁曉娥靠在他身上,聲音柔軟。
“是啊,你可厲害了。”陳守信輕笑一聲。
婁曉娥眼波流轉,聲音嬌媚:“我還有更牛的本事呢,要不要試試......”
她的手指輕輕劃過陳守信的胸口,帶著挑逗的意味。
陳守信看著她那勾人的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這女人即便懷了孕,也絲毫不影響她的魅力。
閻埠貴家的飯桌上,一片沉默。油膩的菜湯在碗里打著轉,散發出一股廉價食用油特有的氣味。
于莉用筷子戳著碗里的咸菜,遲疑了片刻,輕聲說道:“爸,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
閻埠貴正在喝湯的動作猛地一頓,碗沿磕在牙齒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放下碗:“這么快就要出差了?看來是要轉正了。”
“嗯,下個月就能轉正了。”于莉點點頭,眼神有些飄忽。她看著桌上那幾樣寒酸的菜,心里泛起一陣苦澀。
閻埠貴咂摸著嘴里的咸菜,慢條斯理道:“這是東家對你的考驗啊。做生意最關鍵的是什么?并不是能賣多少布料,而是貨源。你這次去上海,可要好好表現。”
“這么說,媳婦要被重點培養了?那工資肯定能漲不少吧?”閻明遠眼睛一亮,筷子都顧不上放下就開始比劃。
于莉看著丈夫那副興奮的樣子,心里一陣失落。他只關心工資能漲多少,卻不擔心自己一個人去陌生的城市。她低下頭,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菜葉,試圖掩飾眼中的失望。
“轉正后可以漲3塊錢,要是當了經理,那得五六十塊...”閻明遠越說越興奮,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