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看著簡陋的床鋪,心里一陣心疼。最底下是篾片編的墊子,上面鋪稻草和棉胎,再加兩床棉被。雖然在這個年代已經算不錯,但跟他的四合院比起來,差距實在太大。床邊的小桌上放著一盞臺燈,昏黃的光線照亮了半個房間。
他拿出兌換的水暖毯,準備鋪在床上。這種高科技產品,就說是新型電褥子好了。暖毯的觸感柔軟舒適,遠超這個年代的普通產品。
掀開床單時,不經意間看到枕頭下壓著一張照片,黑白的,蘊含時代獨特的螺紋白邊。照片上的人赫然是他自己。照片有些泛黃,邊角已經有些磨損,顯然經常被翻看。
陳守信心里一暖,繼續布置著。雖然現在電熱毯并不罕見,但他兌換的這款水循環電暖毯,無論是材質還是功能都遠超當前水平。暖毯鋪好后,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接線,確保萬無一失。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陳守信站在窗前,看著雪花飄落。他知道,趙蕓和小米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這個簡陋的小屋就會充滿歡聲笑語。這個想法讓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神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寒風凜冽,陳守信站在院子里,望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趙蕓要帶著陳曉月回軍區大園過年,他早早準備了一些禮物。
雖然至今沒有給趙蕓身份,但該有的禮數不能少。院子角落堆著剛采購的年貨:一箱上好的帶魚,兩只肥碩的老母雞,一條中華煙,還有一箱純糧食酒。
陳守信搓了搓有些發涼的手,鉆進地窖,搬出兩袋糧食和一些新鮮蔬菜。寒氣順著領口往里鉆,他縮了縮脖子,快步走向廚房。
“咚咚咚”,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陳守信從空間取出一大鍋鹵味,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爸爸!爸爸!”熟悉的奶聲奶氣從院外傳來,陳守信心頭一暖。
院門被推開,小米穿著厚厚的棉襖,像個小企鵝般搖搖晃晃地跑進來。陳守信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去,一把將女兒抱起。
“冷不冷?”他摸了摸小米凍得通紅的小臉。
“不冷不冷,爸爸抱著就暖和了!”小米往他懷里蹭了蹭。
趙蕓還在門口解自行車把手上的網兜,里面裝著新買的生活用品。寒風吹得她鼻尖發紅,雙手凍得有些僵硬。
陳守信放下小米,快步走過去握住趙蕓的手:“手這么涼,快進屋暖和暖和。”
“陳大哥,我臉也凍了,耳朵也凍了...”趙蕓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
陳守信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調皮,趕緊進屋烤火。”
他接過自行車,推向院子。門太窄了,自行車輪胎蹭到了門框。陳守信暗自琢磨著過年后要把院門擴一擴。
這時,院門口探出一個圓圓的小腦袋,是個跟小米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眼睛亮晶晶的。
“陳鹿鹿,這是我爸爸!”小米拉著小伙伴的手,驕傲地介紹道。
“鹿鹿是我同事王姐的孩子,就住在前面。”趙蕓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解釋。
陳守信從口袋里掏出餅干,分給兩個小姑娘:“來,嘗嘗好不好吃。”
“哇!好甜啊!”兩個小家伙一口一個,吃得不亦樂乎,臉蛋鼓鼓的像只小倉鼠。
“小米,你爸爸啥時候出來的呀?”陳鹿鹿含著餅干問道。
“昨天晚上,還給我炸魚吃了呢,可香了!”小米得意地炫耀。
“那我能吃嗎?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陳鹿鹿眼巴巴地看著小米。
“當然可以啦,等我從姥爺家回來就請你吃。”小米拍著胸脯保證。
趙蕓在一旁整理新買的東西,牙刷、毛巾、搪瓷杯,每一樣都讓她感到幸福。陳守信偷偷看她,發現她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待會送你們到門口。”陳守信說著,開始幫忙收拾東西。
趙蕓湊近他耳邊,小聲道:“初三再告訴你能不能去拜年。”溫熱的呼吸噴在耳畔,讓陳守信心頭一顫。
“那答應我一件事情吧,過完年去照相館拍張合影。”他輕聲說。
“好啊,我要放床頭。”趙蕓眼睛亮晶晶的。
“錢包里也放一張。”
兩人像小孩子般勾住小手指。
“這樣蓋章。”陳守信趁四下無人,在趙蕓唇上輕點了一下。
趙蕓羞得跺腳要咬他,臉頰泛起紅暈:“討厭!”
“陳鹿鹿,回家吃飯了!”外面傳來喊聲。
“小米,我先回去了,等你從姥爺家回來找我玩。”陳鹿鹿依依不舍地說。
“好,到時候讓我爸爸帶我們放煙花,他可厲害了,連二踢腳都敢放!”小米拉著陳鹿鹿的手說。
“真的嗎?我爸爸都不敢放呢!”
“那當然,我爸爸厲害著呢!”小米驕傲地挺起小胸脯。
陳守信看著這一幕,心里暖暖的。這就是家的感覺,有了家,就有了牽掛,有了責任,也有了溫暖。
“陳大哥,幫我把這些東西裝好吧。”趙蕓指著要帶回去的禮物。
“好。”陳守信開始打包整理。兩只老母雞在麻袋里咯咯叫,帶魚散發著咸香,酒瓶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他小心翼翼地將東西裝好,生怕漏掉什么。這些都是他的一片心意,雖然不知道趙蕓父親會不會接納自己,但他會用心經營這份感情。
陳守信騎著自行車,帶著趙蕓和陳曉月來到軍區大園門口。寒風呼嘯,吹得路邊光禿禿的樹枝簌簌作響。他的手指被凍得有些發僵,但還是緊緊握著車把,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后座上的兩個人摔倒。
門崗的戰士們都認識趙蕓,也知道她是哪位首長家的千金。這些年輕的戰士們雖然平日里也會八卦,但都懂得分寸,從不對外多嘴。看到趙蕓回來,他們禮貌地點頭示意,目光中帶著羨慕。
“就送到這兒吧。”趙蕓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不舍。
陳守信點點頭,喉結微微滾動:“初三早上我過來接你們。”
趙蕓低著頭整理了一下圍巾:“可能初二晚上我和小米就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陳守信應著,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