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咕嚕嚕...
趙蕓和小米的肚子先后叫了起來。
“你們還沒吃晚飯？”陳守信問道。
“我替服裝部劉姐值了半天班，回來晚了些。”趙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如果不是陳守信突然出現，那碗面早就進了小米的肚子。
“小米，你和媽媽等一下，爸爸去給你們準備美食了，好不好？”
“好呀好呀，爸爸你不要走哦。”小米拉著他的衣角，生怕他會突然消失。
陳守信心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爸爸不走，爸爸還得給小米做飯呢。”
他看向趙蕓：“你們等一下，我去廚房。”
進門時他就注意到了院里廚房的位置。摸黑進去，拉開燈繩。廚房里竟然用上了燃氣灶，看來這些年，趙蕓的生活條件也在慢慢改善。
陳守信熟練地點火，又特意出去把自行車推進院里。這樣就能解釋食材的來源了。
他思索著四歲女孩喜歡吃什么。雖然不太清楚，但應該喜歡甜食，晚上也要吃些容易消化的。記得趙蕓以前愛吃辣，好像還特別喜歡海鮮。
敲了三個雞蛋，加入一點白糖攪拌，倒入鍋中。這是雞蛋羹，撒上味極鮮，小孩子最愛用小勺挖著吃。
在廚房的柜子上找到一個硬紙盒，里面有新蒸的饅頭。看來這些年，趙蕓已經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
“你還和以前一樣愛吃辣嗎？”聽到了身后傳來的腳步聲，陳守信頭也不回地問道。
“自從小米出生以來，就很少吃辣了，她吃不了，我一個人吃太浪費。”趙蕓的聲音有些啞。
“那今天嘗嘗吧，我還以為你口味沒變呢。”
“嗯。”
一個柔軟的身體貼上他的后背，趙蕓環住他的腰，聲音帶著哭腔：“陳大哥，我等你好久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是不是已經對我恨之入骨了？”
陳守信的手頓了頓，輕聲道：“傻丫頭，我怎么會恨你。”
廚房里安靜下來，只剩下灶臺上的火苗發出輕微的聲響。兩人都沒有說話，卻能感受到彼此劇烈的心跳。
“媽媽，爸爸，我也要看！”小米不知什么時候跑了進來，奶聲奶氣地喊道。
趙蕓慌忙松開手，臉上飛快閃過一抹紅暈。陳守信轉身將小米抱起來，讓她看著鍋里的雞蛋羹：“看，這是爸爸給小米做的。”
小米使勁嗅了嗅：“好香啊！爸爸，你以后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爸爸天天給小米做。”陳守信說著，眼眶有些發熱。
他看向趙蕓，后者正低著頭擦眼淚。陳守信知道，有些話現在不能說，有些事現在不能問。但至少，他找到了自己的家。
“小米，去把碗筷拿來，咱們馬上就能吃了。”
“好！”小米歡快地跑出去，又回頭補充道，“爸爸，我要用小熊碗！”
“好，用小熊碗。”陳守信笑著應道。
他轉身繼續忙活，卻聽見趙蕓輕聲說：“陳大哥，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陳守信打斷她，“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陳守信站在廚房里，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手中的鏟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炒著鍋中的菜。
“陳大哥...”趙蕓的聲音輕柔地響起，帶著試探，又帶著期待。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愛情。那不是轟轟烈烈的表白，不是海誓山盟的承諾，而是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夜晚，一個女人用盡全力的擁抱。
鍋中的油煙裊裊升起，陳守信回過神來：“關火吧，別煮糊了。”
趙蕓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臉貼在他的后背上：“陳大哥...你會后悔嗎？”
“后悔什么？”
“后悔...遇見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要消失在油煙中。
陳守信轉過身，看著這個為自己等待了五年的女人。她的眼中泛著淚光，眼角微微發紅，卻倔強地不讓淚水落下。廚房的燈光映在她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傻丫頭，該問這個問題的是我才對。”他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水。
趙蕓搖搖頭，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我從未感到懊悔過，真的，一直都沒有。”
廚房里安靜了片刻，只有灶臺上的鍋子發出輕微的響聲，還有窗外傳來的蟬鳴聲。
“媽媽！媽媽！”突然，屋里傳來陳曉月焦急的呼喚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趙蕓這才松開手，臉上泛起紅暈，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小米在叫我。”
“去吧。”陳守信笑著說，目送她離開。
看著趙蕓離開的背影，陳守信長長地嘆了口氣。如果早知道事情能這樣簡單地解決，何必要在大西北吃了五年的苦？那里的黃沙裹著西北風，至今想起來還覺得牙齒發酸。
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那里裝著一份重要的文件。這些年，他不僅學會了生存，更掌握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技能。
空間里還儲存著不少好東西，今晚得好好準備一頓。陳守信從空間中取出新鮮的帶魚，利用空間切割技術，將帶魚處理成大小均勻的段。這是他近期掌握的新技能，效果相當不錯。
帶魚段的切口平整得像是用激光切割的一般，每一片都大小均勻，閃著銀白色的光澤。他又取出一些特制的調料，這些都是他這些年在各地搜集的珍品。
“爸爸！”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陳守信轉身，就看見小米穿著件半新的棉襖，正在趙蕓懷里扭來扭去，圓圓的小臉蛋上滿是期待。
“這是要去哪兒啊？”陳守信放下手中的活計，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她聞到香味兒了。”趙蕓笑著說，眼角的笑紋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許多。
陳守信三步并作兩步，一把將小米抱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小女孩的笑聲在廚房里回蕩，像是清脆的風鈴。
“哈哈哈...”小米被逗得咯咯直笑，小手緊緊抓著陳守信的衣服。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陳守信心里一陣發酸。這五年，他錯過了太多。錯過了她的第一聲爸爸，錯過了她學會走路的瞬間，錯過了太多太多...
“來，嘗嘗爸爸做的炸帶魚。”陳守信將剛出鍋的帶魚盛到盤子里，金黃的外皮泛著誘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