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的夜晚，陳守信終于回到了京城。寒風中，四合院的燈光溫暖而明亮。

推開院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周語正在廚房里忙活，陳景舟則在客廳里玩玩具。

“爸爸！”陳景舟一看到他，立刻撲了過來。

陳守信把兒子抱起來，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對不起，爸爸這段時間沒能陪你......”

“沒關系，”陳景舟摟著他的脖子，“只要爸爸回來就好。”

周語端著飯菜出來，看到這一幕，眼眶微微發紅。

“吃飯吧，”她輕聲說，“都是你愛吃的。”

陳守信看著滿桌的菜，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卻忘了，家才是最溫暖的港灣。

至于什么時候重新開工？那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畢竟，科學家也是需要休息的。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家庭需要照顧，有一段感情需要面對。

臘月二十七的清晨，天還沒亮。

北屋的門被李老太太甩得咣咣作響，寒風順著門縫鉆進屋里，帶著凜冽的寒意。陳守信在被窩里縮了縮脖子，把厚實的棉被拉過頭頂，試圖阻擋這擾人清夢的噪音。

“咣當！”又是一聲巨響。

“守信，子軒，起來了！再不去趕集，好東西都讓人搶光了！”李老太太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墻壁。

陳守信無奈地睜開眼，轉頭看向身邊還在熟睡的周語。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呼吸綿長而均勻。清晨的微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

“媳婦兒，該起床了。”陳守信輕輕推了推周語的肩膀。

周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陳守信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你這頭發，跟雞窩似的。”

“還不是被你折騰的。”陳守信打了個哈欠，“今天是二十七，得去趕年貨大集。”

周語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寒氣立刻襲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陳守信連忙從衣柜里取出那件粉色的北福星保暖內衣，遞到她手里。

“快穿上，別著涼了。”陳守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周語穿衣的動作上。這件保暖內衣是他入冬時特意買的，修身的款式完美地勾勒出周語的曲線。

“看什么看？”周語察覺到他的目光，臉頰微微泛紅。

陳守信從后面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媳婦兒，你這身材是越來越好了。”

“別鬧。”周語紅著臉推開他，“一會兒還得排隊呢，再耽誤時間，老太太該著急了。”

隔壁傳來周子軒起床的動靜，伴隨著幾聲模糊的咕噥，陳守信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周語，快步走向衛生間。

等三人收拾妥當，天色才蒙蒙亮。李老太太已經把大寶裹得嚴嚴實實，軍綠色的大衣里面是厚實的棉襖，活像個小雪人。來福和吉祥早就等在院子里，兩條狗今天要負責拉雪橇。

“都帶好票據了嗎？”李老太太又開始例行檢查，“糧票、肉票、布票都得帶齊全了。”

“帶了帶了。”陳守信拍了拍口袋，心里暗自慶幸空間里還囤著不少好東西。

一行人出了胡同，往菜市場趕去。才五點多，街上就已經人頭攢動。路邊的積雪被來來往往的腳步踩得發黑，空氣中飄著陣陣炊煙。

大家都知道，今年的年貨大集格外熱鬧。政府下了文件，市面上的物資已經徹底恢復供給，這可是近幾年難得的好機會。

陳守信推著雪橇，走在人群中。大寶在雪橇上睡得正香，兩條狗精神抖擻地走在前面。周語和周子軒跟在后面，低聲討論著要買些什么。

菜市場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龍，人群從大門一直延伸到胡同口。有人踮著腳尖張望，有人抱怨天氣太冷，還有人在熱切地討論今天的供應情況。

“早知道四點就該來。”李老太太不停念叨，“這么多人，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輪到咱們。”

正排著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守信！守信！”

陳守信抬頭一看，黃東正在肉鋪門口朝他揮手。那是他在721所的老熟人，平時沒少打交道。

“你們在這排著，我去看看。”陳守信對周語說了一聲，快步走向黃東。

黃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神神秘秘地說：“今兒有好東西，我給你留著呢。跟我來。”

他帶著陳守信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偏僻的大倉庫。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撲面而來的是各種年貨的香味。

倉庫里堆滿了各種物資，從新鮮水果到臘肉，從糖果點心到糧油副食，應有盡有。角落里還堆著幾箱進口商品，包裝精美，讓人眼饞。

“這都是留給內部人的。”黃東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是721所的，所以特意給你留了份。”

陳守信眼前一亮。雖然空間里儲存了不少東西，但有些新鮮的水果和時令蔬菜還是得現買。而且，他也打算多囤些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那我可得好好挑挑。”陳守信搓了搓手，開始大肆采購。

“蘋果來六箱，香蕉多來兩箱，對了，那個進口的車厘子給我來一箱。”

“臘肉按最大量來，再給我來點火腿。”

“西瓜多給我留點，你知道我愛吃這個。”

黃東看得目瞪口呆：“守信，你這是要囤多少啊？”

“家里人口多。”陳守信打著哈哈，“再說了，過年嘛，總得準備充足點。”

其實他心里清楚，這些東西大部分都要收進空間里。雖然現在物資充足，但他知道，再過幾年可能又要緊張起來。有備無患，這是他穿越以來總結出的經驗。

“老黃，晚上安排車來拉貨。”陳守信拍了拍黃東的肩膀，“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放心，我親自盯著。”黃東笑著說，“對了，要不要來點進口的巧克力？剛到的貨。”

陳守信想了想周語愛吃甜食，又加了幾盒巧克力。付完錢，他快步返回菜市場門口。

家里人已經采購完畢，周子軒扛著一大麻袋菜，走路都有點歪。陳守信笑著接過麻袋，周子軒不好意思地說：“姐夫，你說得對，我得好好鍛煉了。”

李老太太正在清點購物清單：“白菜、蘿卜、大蔥都有了，豬肉、雞蛋也買了，就差點干貨和調味料。”

“媽，這些我都準備好了。”陳守信說，“晚上會有人送貨上門。”

“你小子有門路啊。”李老太太笑著說，“那咱們就回吧，再晚天就熱了。”

一行人往回走，街上的人更多了。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年貨市場熱鬧非凡。大寶在雪橇上醒了，揉著眼睛喊：“爸爸！”

陳守信快步上前，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睡醒了？想不想吃糖葫蘆？”

“要！”大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