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李元起被捉(二)
- 誰說朕是暴君?朕要誅你九族
- 書友華金
- 2276字
- 2025-05-07 19:54:20
錦衣衛(wèi)蜂擁而入,開始在府中翻找。他們動作粗暴,將桌椅板凳掀翻在地,瓷器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
李元起再也按捺不住,怒氣沖沖走出來:“許顯純,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的聲音雖然洪亮,但還是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慌亂。
“拿下!”許顯純一聲令下。
幾名錦衣衛(wèi)立即上前將李元起制住。他們動作迅速而專業(yè),顯然經(jīng)過嚴格訓練。李元起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臂被牢牢鉗制,動彈不得。
“你敢!”李元起厲聲喝道,試圖用官威壓人,“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有什么憑據(jù)?”
許顯純從懷中掏出圣旨,在李元起面前展開:“奉陛下圣諭,與冉興讓為同黨,治通敵叛國罪。”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快意,“冉駙馬早已在京城凄慘落幕,三千刀,一刀不少。”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李元起瞬間面如土色。他的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全靠兩邊的錦衣衛(wèi)攙扶。
“這...這不可能...”他渾身發(fā)抖,聲音嘶啞,“冉駙馬的事與我無關...”
“去昭獄慢慢說吧。”許顯純不耐煩地揮手,示意手下將人帶走。
李元起還想掙扎,卻被許顯純一巴掌抽得暈頭轉(zhuǎn)向。耳邊嗡嗡作響,眼前金星直冒。
府中下人們噤若寒蟬,有幾個膽小的已經(jīng)躲到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李元起的妻妾雖然哭喊不已,卻也不敢上前阻攔。她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家主被拖走,淚水打濕了衣襟。
“趕緊去給顧大人遞個信兒!”李元起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就被拖出了大門。他的聲音中充滿絕望,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這次在劫難逃。
溫大人躲在暗處,把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沒了李元起這個絆腳石,整頓《金陵日報》就方便多了。這些年來,李元起一直是東林黨在江南的重要支柱,如今倒臺,必定會引起連鎖反應。
溫體仁心情大好,決定去怡紅院找小蘭喝酒解樂。春日的陽光依舊明媚,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這個美好的季節(jié)格格不入。
李元起被帶到南京鎮(zhèn)撫司衙門的消息,當晚就在官場傳開。一位堂堂戶部尚書被拿下,這在南京城可是天大的新聞。衙門里燈火通明,不時傳出凄厲的慘叫聲,顯然審訊已經(jīng)開始。
緊接著冉興讓被凌遲的消息也傳到,更是在官場掀起軒然大波。駙馬被凌遲,這簡直聞所未聞!一時間,整個南京城人心惶惶,官員們紛紛閉門不出,生怕被牽連其中。
那晚報社火速加印特刊,以“駙馬被凌遲,禮儀道德的崩塌”為題,在南京城引起轟動。讀書人們爭相購買,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件事,有人驚恐,有人憤怒,更多的人則是擔憂這是否預示著某種變革的開始。
崇禎站在御書房的窗前,望著遠處的天際。初夏的風帶著微微的燥熱,吹動著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
東南的事情,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處理的地步。各種消息紛至沓來,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正在慢慢收緊。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窗框,眼神略顯疲憊。這些日子,關于東南的奏折堆積如山,每一份都透露著令人不安的信息。
“陛下。”王承恩從外面快步走進來,腳步聲急促而沉重,“李元起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帶走了。”
崇禎轉(zhuǎn)過身,目光如電。
王承恩臉上帶著一絲難掩的興奮,“錦衣衛(wèi)在他府上搜出了大量與建奴往來的密信。”
“好。”崇禎輕輕敲了敲桌面,指節(jié)有節(jié)奏地叩擊著檀木桌面,“這第一步,總算是邁出去了。”
王承恩看著崇禎平靜的面容,忍不住問道:“陛下為何不直接雷霆手段,將東南那些作亂之人一網(wǎng)打盡?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完全可以......”
“你以為朕不想?”崇禎苦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踱步到書案前,手指輕撫過堆積如山的奏折,“可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什么?”
“新田制。”王承恩立刻答道。
“對,新田制。”崇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北方幾省正在推行改革,這是根本。若是貿(mào)然對東南下手,必然會引起動蕩。到時候保守派趁機作梗,新政就會功虧一簣。”
他走到地圖前,目光在江南一帶流連:“你看看這里,蘇州、杭州、南京......”手指劃過地圖上的城市,“這些地方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王承恩站在一旁,看著崇禎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溫體仁已經(jīng)去了南京。”崇禎繼續(xù)說道,聲音低沉,“鄭三俊也到了京城。顧炎武和黃宗羲在京城大學任教。這些都是棋子,一步一步,都在朕的計劃之中。”
“高!”王承恩忍不住贊嘆,“陛下這是要以柔克剛,借他人之手......”
“不止如此。”崇禎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紙張在他手中發(fā)出輕微的響聲,“李元起一案,會讓很多人驚慌失措。人在害怕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么?”
“自保。”
“對,自保。”崇禎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到時候,那些和李元起有牽連的人,自然會亂了陣腳。就像驚弓之鳥,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暴露自己。”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一個小太監(jiān)快步進來,手中捧著一封密信:“陛下,禮部尚書溫體仁的密信。”
崇禎接過信件,快速瀏覽一遍。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襯得他的表情忽明忽暗:“這老狐貍,果然沒讓朕失望。”
“勢必要給這幫不安分的報社一個深刻教訓?”王承恩試探著問道。
“不止。”崇禎將信遞給王承恩,“他還查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王承恩接過信件,目光快速掃過,臉色突然變得凝重:“杭州灣......”
“是啊,杭州灣。”崇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寒意,“繼張家口、大沽口之后,又一個賣糧給建奴的地方。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而“海禁令”這三個字仿佛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讓他坐立難安。
大明朝自洪武年間就有海禁,到他這一代,雖然隆慶皇帝曾開放過福建海澄月灣,但杭州灣仍在禁令之下。可這禁令,又何嘗真正約束住了那些膽大包天之徒?
“鄭芝龍那幫海上梟雄,不就是在這禁令下成長起來的嗎?”崇禎冷笑一聲,將密報重重摔在案幾上。
他站起身,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回響,仿佛也在敲打著他的心弦。他其實并不反對海運,甚至已經(jīng)暗中派周延儒去廣州重開市舶司。對杭州灣的私自出海,他也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現(xiàn)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