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翻了個白眼：“關我什么事？近來鬧事兒的真不少，我逛個街都不得安生。你們813處是不是該好好整頓治安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莫輕寂和墨媱也來龍城了，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過莫輕寂似乎不是柳大師這邊的人，反倒像是來揭發他的。”

歐文辰眉頭緊鎖：“局里查不到他的任何資料?！彼恼Z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就因為這貨會換臉。”柳煙解釋道，“除了那神經病似的性格，他變成誰都毫無破綻。就像變色龍一樣，隨時可以改變自己的樣貌?！?

“易容術？”寧巒瞪大眼睛，“這不科學啊，再高明的化妝術也逃不過人臉識別系統?，F在的技術這么發達，怎么可能完全改變容貌？”

柳煙沉吟片刻：“據說是要割下活人的皮貼在臉上，這事那貨得留著命。而且越痛苦，臉皮就越鮮活，越像本人。這種邪術，比你們想象的要殘忍得多?！?

寧巒打了個寒顫：“太殘忍了?！彼乱庾R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那種痛苦。

莫輕寂狼狽地躲進無人的角落，渾身冒著青煙，嘴上那張陰紋符怎么也撕不下來。暗巷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更襯托出此刻的寂靜。

他憤怒地發出“唔唔”的聲音，指甲在墻壁上劃出幾道痕跡。該死的小病友，這筆賬我一定要討回來。

掙扎了半晌，莫輕寂終于放棄了撕扯陰紋符。他靠在墻角喘息，冷汗浸透了衣衫。夜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他不由打了個寒顫。

“啪”的一聲，他直接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掏出火機點燃。火光映照下，面具扭曲變形，散發出難聞的焦臭。他的真容隱在陰影中，只能看到一雙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眼睛。

“這么好的面具就這樣毀了?！蹦p寂搖頭嘆息，手指摩挲著下巴，“不過還好我隨身帶著假發，要是把真發燒了那才叫糟糕?！?

他從懷中掏出一疊身份證，借著微弱的月光細細端詳。每一張證件上都是不同的面孔，卻都帶著幾分相似。“讓我看看，下一個該用誰的身份呢？”

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莫輕寂迅速將身份證收起，貼著墻壁屏住呼吸。等腳步聲遠去，他才松了口氣。

“算了，接下來的好戲跟我也沒什么關系了?！彼砹讼乱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莫輕寂步入更深的黑暗。腳下的水洼倒映著零星的月光，被他一腳踩碎?！叭松褪沁@樣，事事不如意才有意思?？吹侥銈兺纯嗟臉幼樱揖吞貏e開心?！?

“黑蝎子啊黑蝎子，祝你好運?！彼l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聲音在巷子里回蕩，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與此同時，柳煙正將事情經過告訴歐文辰?；椟S的路燈下，她的神色顯得格外疲憊。“事情就是這樣，我得先走了?！?

“等等?！睔W文辰叫手下去處理現場，將柳煙拉到一旁的樹蔭下。 “還有件事，我和秦蕓去醫院查過了，衛婷體內并沒有魂牽咒。”

“什么？”柳煙一愣，眉頭緊蹙，“不對勁，墨婆的記憶里明明顯示衛婷中了魂牽咒，這是林恒親手下的。沒有咒魂蚣，她怎么會對那種人死心塌地？”

歐文辰神色凝重，雙手插在口袋里來回踱步?！按_實沒有。秦蕓親自檢查過，用了最先進的儀器。衛婷只是普通的心臟病發作，現在已經出院回家了?！?

“那林恒呢？”柳煙追問道，。

“奇怪的是，林恒體內倒是有魂牽咒?！睔W文辰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柳煙，“而且咒魂蚣已經完全成熟了?！?

柳煙陷入沉思， “魂牽咒講究一對一，雙方各懷一蟲才能起效?，F在只有林恒一人中咒，這不合常理。”她喃喃自語，“除非...”

“除非什么？”

柳煙搖搖頭，“沒什么，只是有個猜測。我需要更多線索才能確定?！彼ь^看了眼逐漸暗沉的天色，“你繼續派人盯著他們，有任何異常隨時通知我?！?

“好?！睔W文辰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對了，那兩個嫌疑人...”

“給他們喝點水。”柳煙壓低聲音。

“為什么？”歐文辰不解地問。

“秘密?！绷鵁熒衩匾恍?，轉身招呼兩個小跟班，“芽芽，容祈，我們走?！?

“來了！”柳芽一邊應聲，一邊拉著發呆的容祈跟上。少年的腳步有些踉蹌，顯然還沉浸在之前的事件中。

容祈經過歐文辰身邊時，偷偷打量了他一眼。那目光中既有好奇，又帶著一絲警惕。被發現后，他立刻低頭快步離開，耳尖微微泛紅。

歐文辰若有所思地看著容祈的背影。這少年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純真中帶著老成，舉手投足間又透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三人穿過幾條街道，來到墨齋。店鋪的招牌在暮色中泛著幽幽的光，門口的風鈴隨風輕響。

邱珊熱情相迎，“柳大師，今天想買什么？”她的目光在容祈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和上次一樣買玉，不過這次要紅色的。”柳煙說著，目光在柜臺上掃視。

邱珊很快取來一塊紅玉，“這塊如何？成色上乘，而且...”

容祈忽然指著角落的黑石，打斷了邱珊的介紹。“師父，我的靈玦是從那里取的嗎？”

“沒錯?！绷鵁燑c頭，注意到容祈的目光似乎被什么吸引。

果然，容祈走到黑石前，卻被旁邊的一塊斷玉吸引住了?！皫煾福蚁胍@個。”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塊玉佩。

那是半塊玉佩，頂端精雕細琢著一只活靈活現的神鳥。羽毛紋路清晰可見，鳳眼如有神采。柳煙仔細查看，發現這只是普通的古玉，并無特殊之處。

“好，師父買給你。”柳煙應下，轉頭問邱珊，“這塊玉...”

不等柳煙問價，邱珊就說要送給她?！傲髱煄土宋疫@么多，這點小意思不算什么。”

柳煙婉拒道：“要價公道就成交，我不想欠人情?！彼肋@種古玉價值不菲。

老板翻開賬本查看，“這是五千年前的古玉，價值一千萬?！彼恼Z氣平淡，仿佛在說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數字。

柳煙差點暈過去，這么貴重的東西她可買不起。正想著該如何委婉拒絕，容祈已經掏出了慕明玉給的金卡。

“用這個可以嗎？”容祈問道，語氣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