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松樹寨好些男人都遭了無妄之災。本想跟媳婦溫存一會，直接被踢下了床。有個倒霉蛋還被媳婦罵道：“你看看人家孫青山，再看看你！就知道在炕上折騰！”

當然，這是后話。

此時，孫青山還在向老丈人解釋自己折騰這一番的目的。他的語氣誠懇，眼神真摯，顯然是真心為了戴春燕著想。

戴福德聽完，心里暖暖的。女婿折騰這么多，全是為了寶貝女兒，他也只能認了？只能叮囑一句：“小心別失火。”然后準備帶人離開。

臨走前，又交代孫青山晚上帶著戴春燕去家里吃飯。戴福德的語氣中充滿了慈愛，顯然是真心為女兒和女婿高興。

大伙兒都沒離開，而是留了下來看熱鬧。東北的冬天實在太過枯燥，大家貓冬，不是整酒就是搓麻將，就在床上瞎鬧騰。所以，這點火燒地，變成了村里的大戲。

有人直接掏出了瓜子，遞給周圍的人，邊嗑瓜子邊聊起了六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熱鬧的氣氛，仿佛回到了過年的時候。

“你們聽說了嗎？隔壁村的王鐵豬......”一個婦女神秘兮兮地說道，引得周圍人都豎起了耳朵。

孫青山感念大家都是為了救火來的，順手掏出炒松子分享。他的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對眾人說道：“各位叔伯大哥，謝謝你們來幫忙。來，嘗嘗這松子。”

站在后院，火勢越來越猛，誰都不覺得冷了。就算有些許寒意，擋不住吃瓜的心。而且，人越聚越多。

這樣倒也不錯，那就是孫青山再也不用擔心會突然刮起大風，引起火花造成失火。他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還是時不時地查看火勢。

頭回清理這片地，孫青山?jīng)]控制住柴火的用量，木柴扔多了。火燒了半天才滅。

剛滅的火堆，地還燙著呢，他也過不去那邊。只好等太陽偏西涼快點，再干活。

看著漸漸熄滅的火堆，孫青山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接下來，他還要建造暖棚，種植蔬菜。

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就能給懷孕的媳婦提供新鮮蔬菜，孫青山心里就美滋滋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期待，時不時地看向戴春燕。

“青山，你這暖棚打算怎么建啊？”有人好奇地問道，打斷了孫青山的思緒。

孫青山笑著說：“等地面冷卻后，我會先平整土地，然后搭建骨架。用木頭和竹子做支撐，再用塑料薄膜蓋上。”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已經(jīng)在腦海中構(gòu)建出了整個暖棚的樣子。

“這么簡單？”有人不信，語氣中帶著懷疑。

“看著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孫青山解釋道，“要考慮通風、保溫、排水等問題。而且還得想辦法提高地溫。”他的表情嚴肅起來，顯然對這個項目非常重視。

聽孫青山這么一說，大家才意識到這事兒沒那么簡單。有人忍不住問道：“青山，你這么折騰，值得嗎？”

孫青山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戴春燕，笑著說：“當然值得。為了媳婦和孩子，再辛苦也值得。”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溫柔和堅定。

戴春燕聽了，臉上泛起紅暈，心里甜滋滋的。她偷偷看了孫青山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有人笑著打趣：“青山，你這么寵媳婦，可把我們害慘了。回家肯定要挨罵。”說這話的人臉上帶著苦笑，顯然已經(jīng)想象到了回家后的場景。

孫青山哈哈一笑，沒多說什么。等到終于目送著最后一批老娘們散去，長舒一口氣。這幫婆娘可真能湊熱鬧，要是再不走，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打發(fā)她們了。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院子里，給積雪鍍上一層淡金色。

他轉(zhuǎn)身對幾個女知青說：“韓玉芳，中午飯就交給你們幾個女同志了，行不？”

韓玉芳爽快地應道：“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她拍了拍胸脯，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女知青們?nèi)チ饲霸好钗顼垼瑢O青山帶著其他人開始清理剛燒過的地。他們揮舞著鐵鍬，將積雪撒在焚燒過的土地上，給土地降溫。青煙漸漸消散，地上只剩下一堆未燒盡的木炭。寒風吹過，帶走了最后一絲煙味。

“這木炭可不能浪費了，”孫青山說著，帶頭開始收集。其他人也跟著忙活起來，很快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清理完畢，孫青山拿起鐵鍬往地上一插。“咔嚓”一聲，鐵鍬輕松沒入土中。他又挖了幾下，融化的泥土差不多一尺深。

“還行，”孫青山自言自語道，“原本凍得比鐵漢還硬的土地已經(jīng)化開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但很快又被深思取代。

東北的冬天，這凍得能把石頭劈開。這邊冬天的凍土層能達到一米多深，最深處甚至超過一米六。有這三十公分就夠建暖棚了，剩下的慢慢來。

孫青山心里盤算著，東北的暖棚可不是隨便搭幾塊板子就完事。得弄暖道，燒火取暖，不然里面溫度根本不夠植物生長。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思考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正當他沉浸在思緒中時，其他人也拿起鐵鍬跟著挖了起來。鐵鍬與凍土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曲勞動的交響樂。

沒多久，韓玉芳的聲音傳來：“大伙兒，吃飯了！”

午飯很簡單，蘑菇燉肉配饅頭。雖然菜色不多，但香味四溢，讓人食欲大開。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氣氛融洽。

吃完飯，孫青山安排歐德勝帶人去拉小麥秸稈。他打算用土墻建暖棚，需要把小麥秸稈和泥土混在一起。

“歐德勝，你帶幾個人去村里借些小麥秸稈回來。”孫青山說，“記得多借點，咱們這暖棚可不小。”

歐德勝點頭應下，帶著幾個壯小伙出發(fā)了。

女知青們負責燒水，小伙子去擔水。孫青山站在院子中央，指揮著大家忙碌。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確保每個環(huán)節(jié)都不出差錯。

不一會兒，歐德勝就把小麥秸稈拉回來了。大伙兒齊心協(xié)力，把秸稈剁碎，用熱水和泥。泥土和秸稈混合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預示著新生活的開始。

孫青山親自上陣，和大家一起砌墻。他的動作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活。其他人看著他的樣子，也跟著學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