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練槍法是吧？我教你們個法子。”孫青山說著，從墻角拿出一塊磚頭，磚面還帶著些許灰塵。

“從明天開始，每天端著槍，機器上懸掛重物，保持一個小時不動。等能輕松完成了，再加一塊磚。”他一邊說，一邊示范動作要領。

“這樣真能練好槍法？”小柱和鐵漢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狐疑。他們還以為會學到什么神奇的打獵技巧，沒想到竟是這么簡單的方法。

“這是進步的必經(jīng)之路，你們現(xiàn)在操作太菜，光端槍一個小時手都會抖。要想打準，首先得把基本功練扎實。”孫青山語氣嚴肅，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

歐德勝在一旁插話，臉上帶著追憶的神色：“我當年在部隊就是這么練的，有些神槍手能吊五塊磚站三個小時，手都不抖一下。那才叫真本事。”

“那青山哥怎么沒見你練過？”鐵漢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

孫青山笑了笑：“我從小練武，臂力早就練出來了，自然用不著這么練。”說這話時，他想起了上輩子在部隊時的訓練。那種手臂酸痛的滋味，至今記憶猶新。

“對了，這次繳獲的槍我改裝一下給你們用，以后就不用借民兵隊的槍了。”孫青山頓了頓，“不過槍也是咱們共同的戰(zhàn)利品，每次用要收費，從賬上扣。”

“成，聽青山哥的！”小柱和鐵漢異口同聲地答應，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有了自己的槍，以后打獵就方便多了。

等三人離開后，孫青山和戴春燕開始整理村民送來的山貨。屋子里堆得滿滿當當，有榛子、松子這些干果，有松蘑、云蘑等蘑菇，還有牛毛廣、刺嫩芽、蕨菜等野菜，裝了幾麻袋。

看著這些山貨，孫青山心里盤算著，等改裝好槍，帶著小柱和鐵漢多進幾次山，把這些人情都還回去。畢竟在這山里，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還得和鄉(xiāng)親們守望相助。

孫青山和戴春燕忙著整理東西，將物品分成兩份裝進袋子。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混合著野味的氣息，讓整個房間充滿了山野的氣息。

“這份是給爹的，”戴春燕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放到一旁，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袋口，“我多放了些山參和采薇，對身體好。”

孫青山望著她認真的側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戴春燕總是這樣，將最好的留給別人，從不計較得失。

“你看什么呢？”戴春燕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問道。

“看你啊，”孫青山笑著湊近，“我媳婦這么好看，不看白不看。”

戴春燕臉頰微紅，輕輕推了他一下：“別貧嘴了，快幫我整理這些東西。”

兩人一邊整理一邊說笑，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屋外的天色漸暗，遠處傳來幾聲狼嚎，在山林間回蕩。

“天黑了，我該回去了。”戴春燕看了看窗外。

孫青山連忙起身：“我送你。”

夜晚的山路并不好走，即便是再熟悉的路段也要格外小心。孫青山打著手電，一路護送著戴春燕回家。

“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飯。”臨別時，戴春燕輕聲說道。

“好，我等你。”孫青山笑著應道。

回到家后，孫青山熱了中午剩下的山雀湯和野兔肉，又蒸了幾個饅頭。想到中午歐德勝幾人都醉倒了，倒是省了不少飯菜，他不禁莞爾。

正當他準備開飯時，院子里的狗突然叫了起來。孫青山放下筷子，拿起手電筒走出門。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條狗委屈巴巴地望著他，不停地嗚咽。

“哎呀，都怪我，忘記喂你們了。”孫青山拍了拍腦袋，趕緊去拿狗糧。

看著幾條狗狼吞虎咽的樣子，孫青山心中有些愧疚。這些忠實的伙伴日夜守護著他的安全，他卻差點忘了它們的晚飯。

夜色漸深，爐火依舊旺盛。孫青山坐在火爐邊，開始清理今天繳獲的槍支。槍管上的鐵銹需要細心處理，改裝的工序也得一步步來，容不得半點馬虎。

第二天一早，晨曦微露，孫青山就開始了例行的晨練。山間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草木的芬芳。

練完功后，他給狗們添了食物和水，然后簡單收拾了一下。沒過多久，戴春燕就端著熱氣騰騰的早餐來了。

“今天做了你愛吃的雞蛋餅。”戴春燕將食盒放在桌上，動作輕柔地擺放碗筷。

孫青山正要開動，歐德勝三人就趕著爬犁來到了院子。

“青山，咱們趕緊裝貨吧，趁著早上路好走。”歐德勝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五個人齊心協(xié)力，將棕熊和馬鹿裝上爬犁，又把準備好的山貨也裝了上去。戴春燕留下看家，其他四人坐上爬犁往場部趕去。

山路順著瀾淵河支流蜿蜒而下，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青山，你小子現(xiàn)在可是越來越有出息了。”歐德勝笑呵呵地說道，“不光打獵厲害，連徐主任都跟你稱兄道弟的。”

“德勝叔說笑了，”孫青山擺擺手，“都是托大家的福。”

“你小子就別謙虛了，”小柱插嘴道，“要不是你本事大，咱們哪能打到這么多好東西？”

一路說說笑笑，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木廠場部。他們直奔食堂而去，徐主任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哈哈，青山來了！”徐主任笑容滿面地迎上來，眼睛在爬犁上掃了一圈，“你這送貨的時機太好了，正愁著過節(jié)給職工改善伙食呢！”

孫青山從口袋里掏出一包迎春煙，給徐主任點上一支又將剩下的塞進他口袋。

“徐主任，這是一點心意。”

“你這孩子，太客氣了。”徐主任嘴上推辭，眼睛卻笑得瞇成一條縫。

“對了徐主任，”孫青山壓低聲音，湊到徐主任耳邊，“我給您留了個好東西，馬鹿的那個零件，個頭不小。”

徐主任眼睛一亮，拍了拍孫青山的肩膀：“好好好，這東西最近正愁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