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選擇。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緊張的氣氛。

徐娉猶豫了。她喜歡演戲，但這行當里亂七八糟的事情難以避免。要想避免，就需要有個強大的靠山。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偏偏這么霸道。

她想起諸葛雨的采訪畫面，那位小公主從不穿露肩露背的衣服。以前她以為這是教養使然，現在看來，多半也是這個男人作祟。

若是真的淪為他的玩物，別說床戲吻戲，恐怕連普通的感情戲都過不了關。她的夢想可能會就此夭折。

季陽看她糾結的樣子，挑眉道：“所以...”

他笑著道：“你對我，只是喜歡，談不上愛。”

徐娉氣得又捶了他一拳，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迷茫。她也說不清自己對他到底是什么感覺。

季陽抓住她的手：“我對你現在也只有欲望，雖然也有一點喜歡。你這份灑脫不羈的性格令我著迷，但這種喜歡，并不深。”

徐娉咬著嘴唇。雖然不爽，但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季陽雙手枕在腦后：“其實你也一樣，你把我當成了你們圈子里的偶像。”

“也有喜歡！很喜歡！”徐娉不服氣地說，聲音中帶著幾分倔強。

季陽點點頭：“我知道。但是...”

他攤開雙手，目光變得深邃：“小雨可以為我放棄她鐘愛的數學，我也可以為她走上并不喜歡的商業之路。”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敲在徐娉心上。她突然明白了，原來真正的愛情是這樣的。是愿意為對方改變，愿意為對方放棄自己所愛的東西。

而她，還沒有到這個程度。

“你知道嗎？我從未想過會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徐娉正低頭擺弄著手機，聽到這話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什么意思？”

“明明是個藝考生，卻比商學院的高材生還要聰明。”季陽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身上，“但這種聰明，有時候反而會害了你。”

徐娉放下手機，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所以呢？你是在說我太聰明了不好嗎？”

“不，我是在說...”季陽停頓了一下，“愛情需要雙向奔赴，但你選擇的這條路，突破了我的忍耐極限。”

“那你和她們呢？”徐娉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挑釁，“難道一開始就能彼此妥協嗎？”

“那是在磨合中達到的平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關鍵是找到一個平衡點。”

“所以你的底線就是不讓我當演員？”

“是的。”季陽直視著她的眼睛，“其他方面，我都可以讓步。”

“讓步？”徐娉冷笑一聲，“讓我演童話劇是你的妥協？”

季陽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忽然靈光一閃：“要不...做個歌手？”

話音剛落，徐娉就撲上來對著他一頓亂掐：“開什么玩笑！你是不是對我的嗓音條件有什么誤解？想累死調音師嗎？”

季陽一邊躲閃一邊笑道：“那主持人呢？小品演員？相聲演員？這些不都是表演藝術家嗎？”

徐娉抓起抱枕就要砸他，動作卻突然停住了。她瞇起眼睛，嘴角漸漸揚起：“等等...你終于認可我了呢？”

“你哪來的自信？”季陽裝作一臉茫然。

徐娉興奮地扔掉抱枕，纖纖玉手扶著他的肩膀：“別裝了！如果不是接受我，你怎么會想這么多辦法？”

看著她明亮的眼神，季陽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現在沒有感情基礎，但你也別想逃了。”

“什么意思？”徐娉一臉疑惑。

季陽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對我而言沒什么區別，但對你來說...我說過，我對你有欲望。這輩子，你別想找其他男人。”

徐娉瞪大了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的意思是，即便你拋棄我，我也不能找別人？”

季陽點點頭，理直氣壯地說：“沒錯。”

“憑什么？”徐娉氣得跺腳，“我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你的附庸品！”

“為了防止你鉆空子，”季陽不為所動，“你得轉學。從京都轉到海寧藝術學院，這不是商量。”

“季陽！你太過分了！”徐娉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摸過的腿，不想讓其他男人碰。”季陽淡淡地說，“很簡單的道理。我警告過你，不要玩火。”

徐娉緊咬著嘴唇，眼眶漸漸濕潤。

季陽看著她心里也不好受，“好吧，我再給你一個選擇。”

“說！”徐娉帶著哭腔回頭。

季陽遞過紙巾：“你繼續在京都上學，給你思念。這期間不準接任何演員相關的工作，包括模特。四年后，如果我對你沒了心思，你愛干什么干什么。”

“那我怎么生活？”徐娉擦了擦眼淚，“我要掙錢！我要在京都買房！這是我答應爸媽的！”

季陽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那就來山海明珠京都分公司做銷售，四年足夠你存夠買房錢。”

“我做不來！”徐娉賭氣道。

“你很有潛力，”季陽認真地說，“雖然賣酒時有些莽撞，但那是別人設的局。從中我看出你有做銷售的天賦。”

“真的？”徐娉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嗯，”季陽點頭，“你該大膽時就很大膽，這是銷售的關鍵之一。”

“其他兩個是什么？”

“心細和臉皮厚。”

徐娉翻了個白眼：“這不是追女生的法則嗎？”

“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季陽認真解釋，“膽大是敢于接觸客戶，主動出擊；心細是要察言觀色，了解客戶需求；臉皮厚則是要經得起拒絕，百折不撓。”

徐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問道：“那你覺得我適合做什么類型的銷售？”

“奢侈品。”季陽毫不猶豫地說，“你形象好，氣質佳，最適合高端市場。而且你性格直爽，反而更容易獲得富人的信任。”

“可是...”徐娉咬著下唇，“我對奢侈品一竅不通。”

“可以學。從基礎知識到銷售技巧，都有詳細記錄。你如果決定做銷售，我可以親自指導你。”

徐娉眼神復雜地看著季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我不想看著你浪費自己的才能。”季陽輕聲說，“演藝圈太復雜，我不希望你陷進去。但我也不想扼殺你的夢想，所以希望能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