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后，柳依依剛回到宿舍樓下，就被四個女生堵住了去路。張玲玲站在最前面，雙手叉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林雨薇和孫小琳分別站在兩側，將退路完全封死。

“柳、依、依，站住！”張玲玲一字一頓地說道。

柳依依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墻壁上。她緊張地攥著書包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帶著明顯的顫抖。

看到她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張玲玲反倒愣住了。“喂，難道我們看起來很恐怖嗎？”

林雨薇趕緊打圓場：“別緊張，我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聊……聊什么？”柳依依的眼神在幾人臉上游移，像只受驚的小鹿。

“你跟宋杰，到底是什么關系？”張玲玲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們……我們就是同學關系。”

“真的只是同學？”林雨薇瞇起眼睛，“那他為什么對你特別照顧？”

“是因為……因為我在給他補習功課...”柳依依的聲音越來越小。

“補習功課？”孫小琳冷笑一聲，“宋杰什么時候這么用功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幾個女生循聲望去，只見童飄絮正快步走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你們在干什么？”童飄絮冷冷地問道。

張玲玲等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散了吧。”童飄絮擺擺手，“別在這里為難新同學。”

幾個女生悻悻地離開了，只留下柳依依和童飄絮面對面站著。

童飄絮上下打量著柳依依，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你很害怕？”

柳依依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宋杰是什么樣的人，你真的了解嗎？”童飄絮突然問道。

柳依依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以前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童飄絮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打架斗毆、欺負同學、逃課曠課，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柳依依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童飄絮。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其他同學。”童飄絮轉身要走，卻又停下腳步，“對了，他最擅長的就是裝好人。希望你不要被他騙了。”

說完，童飄絮揚長而去，留下柳依依一個人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混亂。

夜幕降臨，童飄絮坐在家里的床上，不停地刷新手機。屏幕的亮光映在她臉上，顯得格外蒼白。

叮咚聲此起彼伏，十幾個男生發來的問候消息，卻沒有她最想看到的那個名字。

“宋杰，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咬著嘴唇，心里又氣又委屈。

以前的宋杰，每天晚上都會找各種理由跟她聊天。有時候是問作業，有時候是說說學校里的趣事，即便是最無聊的話題，也能聊到深夜。

可是今天，連一條消息都沒有。

“一定是手機沒電了。”

“或者還在學校沒回家。”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

童飄絮不停地給自己找理由，可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她打開相冊，翻看著與宋杰的合照。照片里的少年笑得張揚肆意，眼神中帶著不羈和叛逆。可是最近，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仿佛突然變了個人。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童飄絮努力回想著。

是從柳依依轉學來的那天開始嗎？

想到這里，童飄絮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她打開微信，手指懸在對話框上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

夜已深，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宋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他知道童飄絮在等他的消息，就像以前的每一個夜晚一樣。

但這一次，他選擇了沉默。

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一早，教室里就傳開了議論聲。

“聽說了嗎？宋杰好像喜歡上那個轉學生了。”

“不會吧？他不是一直喜歡童飄絮嗎？”

“誰知道呢，男人的心，海底的針。”

宋杰走進教室時，這些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他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書包往桌上一放。

“宋杰。”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到童飄絮正站在后門，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

“有事？”宋杰的語氣很平淡。

童飄絮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最后，她只是輕輕地說了句：“沒什么。”轉過身回去自己的班上。

宋杰轉回身，掏出課本，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