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教室里,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課桌上,童飄絮趴在桌上,眉頭緊鎖,心里懊惱不已。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畫著圈,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早上的畫面。才說過再去找宋杰就是小狗,結(jié)果沒過幾個小時就跑去找他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想到宋杰那張欠揍的臉,童飄絮就來氣。那家伙肯定在心里偷著樂,說不定以后見了面就要叫自己小狗了。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恨不得把早上的自己打一頓。
“唉......”她長嘆一口氣,把臉埋進臂彎里。
錢歡歡回到座位,看見童飄絮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歡歡,就因為你執(zhí)意要去看美男子。”童飄絮抬起頭,眼神幽怨地看著閨蜜,“我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錢歡歡也是一臉郁悶,坐在童飄絮旁邊的座位上:“我哪知道那是宋杰啊,要是知道我肯定拉著你跑得遠遠的。”
“而且......”錢歡歡壓低聲音,“你不覺得宋杰今天特別奇怪嗎?以前他見到你不都是笑嘻嘻的嗎?今天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童飄絮嘆了口氣,確實不能怪錢歡歡。要不是林雨薇說那是宋杰,說不定錢歡歡已經(jīng)上去要聯(lián)系方式了,那場面才叫尷尬。
“對了飄絮,你可別中了宋杰的計。”錢歡歡突然想起什么,湊近了說,眼睛里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什么計?”童飄絮疑惑地問道。
錢歡歡神秘兮兮地把林雨薇的分析說了一遍:“他就是故意冷落你,好讓你主動找他。這招叫欲擒故縱,男生最愛用了。”
童飄絮聽完,氣得直咬牙,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這個宋杰,居然玩這種把戲!
自己都主動找他兩次了,他想要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怎么還不來求和?難道真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低聲下氣?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童飄絮咬著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整節(jié)班會課,童飄絮都心不在焉,時不時偷瞄教室后門,似乎在等什么人。
孫桂芝老師站在講臺上,正在說運動會的事情:“同學們,這次運動會我們班一定要拿個好成績。大家踴躍報名啊!”
“童飄絮同學,”孫桂芝點名道,“你要不要報個項目?”
童飄絮煩不勝煩,隨手報了個氣排球就完事。反正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怎么對付宋杰,哪有心思管什么運動會。
“好,那就這樣。”孫桂芝在本子上記下,“其他同學呢?”
放學鈴聲響起,童飄絮收拾書包的動作特意放慢了些。她余光瞥見宋杰從后門經(jīng)過,故意把書本摔在地上,發(fā)出“啪”的一聲。
宋杰腳步一頓,但很快就若無其事地走了。
童飄絮氣得牙癢癢,這個混蛋,連裝都不愿意裝一下了嗎?
走到校門口,一個男生突然跑到她面前,臉上帶著緊張和期待。
“飄絮,你還記得我嗎?”男生有些局促地問道,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童飄絮瞥了他一眼,雖然知道是三班的學生,但根本懶得搭理:“不認識。”她的語氣冷淡,眼神也是漫不經(jīng)心的。
男生尷尬地撓撓頭,臉上的紅暈更深了:“我是三班的孫明志,是體育委員。”
說著,他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塞進童飄絮手里就跑。紙上還帶著他手心的溫度。
“你一定要看啊!”孫明志邊跑邊回頭喊,聲音里帶著幾分期待和緊張。
結(jié)果一不留神,砰地撞在電線桿上。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聲,有人還拿出手機拍照。
“笑死我了,這傻子。”錢九州在旁邊笑得前仰后合,手指著孫明志的背影。
宋杰拉著他的衣領(lǐng)就走:“笑個屁,趕緊走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童飄絮聽到宋杰的聲音,心里一動。本想扔掉情書,但轉(zhuǎn)念一想,故意當著宋杰的面把紙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還特意整理了一下。
她偷偷觀察宋杰的反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他連看都沒看這邊一眼。
等宋杰走遠,她才把紙團丟進垃圾桶。這種情書她收到的多了,根本懶得看。只是今天,她特意用它來刺激宋杰,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為所動。
“真是氣死我了......”童飄絮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往家走去。
宋杰騎著摩托車帶著錢九州來到龍泉山腳下,發(fā)動機的轟鳴聲在山腳下回蕩。
龍泉山是青山縣有名的佛教圣地,山上廟宇林立,山壁上雕刻著佛像,山壁上刻滿了歷代文人的詩詞。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檀香味,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
山腳下擺著各種小攤,有賣香燭的,有賣佛珠的,還有算命看相的。其中就有宋杰要找的那個算命老頭。
老頭盤腿坐在一張舊木桌后面,桌上擺著幾本破舊的黃歷和一個銅錢。他頭發(fā)花白,留著山羊胡子,看起來仙風道骨。
“二位小友,是來想問問運勢的?”老頭抬眼看向宋杰,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
錢九州攔住宋杰:“杰哥你別說話,讓我來。”他轉(zhuǎn)向老頭,一臉嚴肅,“大師,你先算算我們誰要算命?”
老頭捋了捋胡子,裝模作樣地打量了兩人一番:“你印堂發(fā)黑,命中有劫。你身邊這位兄弟面相很好,無需求算。”
“杰哥,我印堂真黑啊?”錢九州緊張地問道,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額頭。
“確實有點。”宋杰憋著笑說。
“那你怎么看不出杰哥的福相?”錢九州狐疑地問道。
“呵呵,若是你也能看出,老夫就不用在此擺攤了。”老頭高深莫測地說道,眼睛微瞇。
老頭開始添油加醋地講述,說是老天托夢給宋杰,告知錢九州有此一劫。這也是考驗宋杰是否真心對待朋友。說著說著,連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錢九州聽得一愣一愣的,對宋杰感動不已。他偷偷抹了抹眼角,心想自己真是交到了好兄弟。
“大師,我一定要讀大學才能渡過劫難嗎?”錢九州急切地問道。
“通過鍛煉能化解災(zāi)禍,求學則是姻緣之路。”老頭神秘地說,“若不好好讀書,恐怕此生難覓良緣。”
“那我心上人......”錢九州剛想問楊思思的事。
“這些事情不能多說。”老頭立刻打斷道,“該說的都說了,再多言對你不利。記住,認真用功就行,必有佳人相伴。”
錢九州一聽就想到了楊思思,連連道謝準備離開。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小友留步,還請獻上誠意。”老頭突然說道。
“多少錢?”
“一百元。”
錢九州臉色一僵。宋杰也愣住了,不是說好事后給錢嗎?
老頭拿出手機發(fā)了條信息給宋杰:“小子挺重情義,這錢就讓他自己出吧。下次這樣的事情繼續(xù)來找我吧。”
宋杰看完不禁莞爾,這老頭倒是挺會做人。他看著錢九州掏出皺巴巴的錢包,心里暗暗發(fā)笑。
回去的路上,錢九州一直在念叨著要好好學習,連宋杰超速他都沒說什么。
“杰哥,”錢九州突然說,“你說那老頭說的是真的嗎?”
“信則有,不信則無。”宋杰隨口說道,心里卻在想著童飄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