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進幫派
- 山嶺怪事
- 荷露
- 2440字
- 2025-05-07 20:37:29
“都他媽邪門了!”長短腿一把扯下帽子砸在地上,裝出一副強硬的樣子,“什么陰引陽引的,敢來就給他剁了!”
看著他那副虛張聲勢的模樣,我心里暗自搖頭。這家伙每次遇到事情都是這德性,嘴上逞強,到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錢大...”周當家搓著手,小心翼翼地湊到我跟前,“要不咱們連夜撤吧?這鬼地方我實在待不下去了。”
司馬玉龍和韓老板也都投來詢問的目光。在這種時候,所有人都在等我拿主意。畢竟在這一帶,我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尋龍師”了。
我深吸一口氣,寒風刺骨:“不行。陰引的事情,跑是解決不了的。這些東西一旦纏上,除非找到根由,否則他們會一直追著不放?!?
“那...那該怎么辦?”周當家的聲音更加顫抖了。
我伸手合上死者的眼睛,心里一陣嘆息。黑龍嶺的名聲向來不好,可沒想到這次剛進來就碰上這種邪門的事。
“錢大,”韓老板難得放低姿態(tài),語氣誠懇,“只要你有辦法,錢不是問題。我們這一趟要運出去的貨,價值上千萬呢?!?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談錢的時候了,這些東西若是真的纏上,別說錢了,命都難保。
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遠處的破舊幫派,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些山匪就算是變成了鬼,應該也得守行規(guī)。只要還講江湖道義,就還有轉圜的余地。
“上山,藏穴?!蔽页谅曊f道。
“什么?靠死人的窯?”周當家驚得差點跳起來,“錢大,你瘋了吧?那可是...”
“閉嘴!”我冷冷地打斷他,“你想活命就聽我的。”
韓老板卻是個干脆人:“好!每人給十萬!”
我看向司馬玉龍:“司馬大師,這幫派的選址有講究,還得請您走一趟。”
司馬玉龍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在我面前,那些山匪的風水不值一提。不過...要我出手,一百萬起步?!?
就這樣,我們和韓老板等人兵分兩路,我和周當家?guī)е抉R玉龍一行向山上的幫派墓穴走去,韓老板他們則留在玄玉觀等候消息。
一行人艱難地在雪地里跋涉,朝著山上的破舊幫派走去。夜幕漸漸降臨,黑龍嶺的月光格外詭異,像是蒙上了一層血色。
寒風呼嘯,吹得人睜不開眼。我走在最前面,不時用手電照亮前方的路。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長短腿不時發(fā)出的抽氣聲。
“等等!”司馬玉龍突然停下腳步,“你們看那邊!”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我的瞳孔猛地收縮。只見幫派門前的木樁上,密密麻麻地掛滿了新鮮的人舌,殷紅的血珠正順著木樁往下滴落。
“??!”長短腿發(fā)出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周當家臉色發(fā)白,聲音都變了調:“這...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我仔細打量著那些人舌,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判斷。這些舌頭,應該就是從那些尸體上割下來的。而且看樣子,行兇者似乎在等著我們。
“所有人不要亂動。”我沉聲說道,“跟在我后面,千萬別掉隊?!?
韓老板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錢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緩緩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陰陽鏡。這種情況下,與其東躲西藏,不如直接面對。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突然刮過,吹得那些人舌晃動起來,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啪啪”聲。
“有東西!”司馬玉龍突然低喝一聲,“小心!”
我猛地轉身,只見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人影正站在不遠處,月光下,那張沒有舌頭的臉猙獰可怖。
“是...是鬼!”長短腿癱軟在地,褲子已經(jīng)濕了一片。
我死死盯著那個人影,手中的陰陽鏡紋絲不動。這種時候,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那人影緩緩抬起手,指向幫派的方向。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給我們指引什么。
“他...他想讓我們過去?”周當家結結巴巴地說。
我深吸一口氣:“沒錯,他是在等我們?!?
“等我們?”韓老板聲音發(fā)顫,“等我們干什么?”
我沒有回答,因為此時那人影已經(jīng)轉身朝幫派走去。他的步伐很慢,像是在刻意等我們跟上。
“跟上?!蔽业吐曊f道,“記住,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
一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后面,朝著那座破舊的幫派走去。隨著距離的拉近,那種詭異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幫派的大門已經(jīng)破敗不堪,門框上還掛著幾條殘破的紅布,在風中飄蕩。那人影走到門前停下,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就在月光照到他臉上的瞬間,我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那是一張年輕的面孔,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悲哀。
夜色如幕,月光給滿目瘡痍的木樁蒙上一層慘白。密密麻麻的舌頭在寒風中晃動,像是在無聲地控訴著什么??諝庵袕浡还扇粲腥魺o的腥臭,讓人作嘔。
長短腿死死盯著那些木樁,臉色鐵青,身子不住地顫抖:“錢、錢大,這事兒不對勁啊,咱們那邊沒這么多人失蹤吧?”
我默默地數(shù)著木樁,心里一點點沉了下去。二十根、三十根、五十根...整整七十二根木樁,每根上都插著一條舌頭。這幫人的手筆,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這些人渣,把整個黑龍嶺都當成他們的狩獵場了。”周當家咬牙切齒,手指攥得關節(jié)泛白。
司馬玉龍急得直跺腳:“別他媽廢話了,趕緊進去把事情辦完!”他身后的三個跟班縮著脖子,瑟瑟發(fā)抖。其中一個叫陶安的小子一個勁地搓著手,眼睛不停地往四周瞟。
“等等?!蔽乙话褦r住要往里沖的司馬玉龍,“既然要進幫派,總得講個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司馬玉龍不耐煩地皺眉。
我向眾人要了煙盒,把里面的錫紙仔細疊成元寶的形狀。月光下,那些銀光閃閃的錫紙元寶顯得格外刺眼。
“搞什么鬼?”長短腿警惕地往后退了幾步,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我沒有理會他,半跪在地上,從懷里掏出三支香。點燃后,香氣裊裊升起,在夜風中搖曳。
“同為并肩子,拜山添米缸?!蔽业吐暷畹?,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司馬玉龍冷笑一聲:“裝神弄鬼?!?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突然刮過。三支香的火光猛地暴漲,火苗詭異地變成了綠色。那些紙元寶無風自動,被卷到半空中,燃起幽綠的火焰。
吱呀一聲,眼前厚重的木門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里面漆黑的空間。
“看來這些亡魂還懂規(guī)矩。”我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
踏入門內,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一道五十米寬的深淵橫亙在眼前,黑漆漆的看不到底。深淵對面就是聚義廳,門前還立著一座巨大的銅鼎,鼎身上雕刻著扭曲的人臉。
“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長短腿驚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仔細觀察四周的巖壁:“是人工開鑿的,而且年代久遠?!睅r壁上布滿了工具留下的痕跡,但都已經(jīng)被歲月磨平了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