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守義扛著他那把心愛的獵槍，錢旭和王馬辰各自拿著手電筒，向竹林走去。威風緊跟在錢旭身邊，鼻子不停地嗅著地面，尋找著獵物的蹤跡。

突然，威風的耳朵豎了起來，身體繃得緊緊的。下一秒，它猛地竄了出去，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一聲短促的尖叫過后，一道黑影被它按在地上。

“好家伙，竹鼠！”錢旭驚喜地發現這是一只足有五六斤重的大竹鼠，“威風，干得漂亮！”

威風利落地咬斷竹鼠的脊椎，將戰利品叼到錢旭腳邊，尾巴高高翹起，一副邀功的模樣。錢旭笑著摸了摸它的頭，這條土狗雖然其貌不揚，但獵物的本能卻一點不差。

“這邊！”王馬辰的聲音突然傳來，“竹雞在這根竹子上！”

韓守義立刻舉起獵槍，借著月光仔細瞄準竹稍上縮成一團的竹雞。他的動作很穩，呼吸也放得很輕。

“轟！”

一聲巨響打破了夜的寂靜，驚起一片飛鳥。七只竹雞應聲而落，撲棱棱地掉在地上。

“我的槍法怎么樣？”韓守義得意地吹噓道，“這一槍打下七只，夠本了！”

“得了吧，五米距離都打不中你就別混了。”王馬辰毫不客氣地打擊道，“這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分獵物時，韓守義和王馬辰都推辭不要，說是幫忙打獵而已。錢旭也不強求，只好自己帶著竹雞和竹鼠回家。

第二天一早，錢旭獨自來到鎮上。清晨的街道上已經有不少攤販在忙碌，空氣中飄散著各種早點的香味。

孫帆正在打掃店面，看到錢旭連忙放下掃把迎上來：“錢哥，孫叔說找到一匹黃驃馬，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錢旭問道。

“馬河鎮，不遠，就兩公里。”孫帆解釋道，“聽說是個養馬的老手，馬的品質應該不錯。”

“行，下午去看看。”錢旭點頭答應。

忙完一天的生意，錢旭和孫帆找到司機孫叔，一起驅車前往馬河鎮。道路兩旁是成片的玉米地，金黃的玉米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來到馬河鎮，馬主人王勇已經在村口等著了。他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干活的。

王勇帶著他們來到馬廄，三匹黃棕色的馬站在那里，體型中等，看起來很普通。馬廄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料香。

“這兩匹一公一母都能賣，公的兩歲，母的三歲。”王勇介紹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都是好馬。”

錢旭仔細打量著兩匹馬。公馬個頭稍大，但過于溫順，這反而讓他起了疑心。一匹年輕的馬，不應該這么安靜才對。

“騎著跑兩圈給我看看。”錢旭說道，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馬匹。

看著王勇騎馬跑了幾圈，錢旭聽出公馬呼吸有些不對勁，顯然是生過病留下了后遺癥。這種馬看起來便宜，但養著可能會出大問題。

不動聲色地又讓他騎母馬跑了兩圈，果然母馬的狀態要好得多，步伐輕快有力，呼吸也很均勻。

“這母馬多少錢？”錢旭問道。

王勇和司機孫叔對視一眼，顯然沒想到這么年輕的人居然這么懂行。他們原本還想著能糊弄過去，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錢旭心中暗笑，雖然他不是什么養馬專家，但這些年的養殖經驗讓他對動物的身體狀況很敏感。一個細微的呼吸變化，就能讓他察覺到問題所在。

這一趟雖然沒有立即買到馬，但至少知道了這些馬販子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看來買馬這事還得多長個心眼，不能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回程的路上，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了一片絢麗的晚霞。錢旭望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心中已經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這天錢旭起了個大早，牽著女兒的小手，漫步在鄉間小路上。威風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時不時抬頭看看主人。

村道兩旁的雜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露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遠處傳來公雞此起彼伏的啼鳴聲，為這寧靜的清晨增添了幾分生機。

忽然，一只體型碩大的公雞從路邊的草叢中竄出，張牙舞爪地朝曉霞沖來。那公雞通體赤紅，脖子上的羽毛根根豎起，顯得格外兇悍。

“找死！”錢旭眼疾手快，一把將曉霞護在身后，同時一腳將公雞踹飛。那畜生在地上滾了幾圈，卻不知死活，撲扇著翅膀又沖了上來。

“威風，退后。”錢旭松開女兒的手，“讓我來教訓這畜生。”

他大步上前，追著大公雞一頓暴揍。那公雞被踢得慘叫連連，最后夾著尾巴逃竄而去，狼狽不堪。

“爸爸好厲害！”曉霞拍著小手歡呼，臉上洋溢著崇拜的笑容。

徐四爺正巧路過，手里拿著一支竹笛，看到這一幕不禁搖頭嘆氣：“這死公雞最近越發囂張了，前兩天還啄傷了陳嬸家的小孫子。”

“早晚得燉了它。”錢旭冷哼一聲，掩飾不住的厭惡。

威風見那公雞又想靠近，立即沖上前去，齜牙咧嘴地發出低吼。公雞被嚇得撲騰著翅膀逃走了，這次是真的不敢再來了。

“太爺爺，這是什么呀？”曉霞指著徐四爺手中的竹笛，好奇地問道。她的大眼睛里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這是笛子，讓老爺子給你演奏一曲。”徐四爺臉上堆滿了慈祥的笑容，將竹笛舉到唇邊。

悠揚的笛聲在晨光中飄蕩，雖然調子不太標準，但也頗為動聽。村道上零星走過的村民都不由得放慢了腳步，駐足傾聽。

曉霞聽得入迷，小手隨著節奏輕輕舞動，笑容比早晨的陽光還要燦爛。錢旭看著女兒天真爛漫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不行了，老了。”徐四爺沒吹多久就喘起氣來，臉上泛起些許紅暈。

“還要聽！”曉霞蹦蹦跳跳地央求，小手拽著徐四爺的衣角。

“讓太爺歇會兒。”徐四爺坐在路邊的長凳上，慈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太爺年紀大了，氣不夠用了。”

“爸爸吹！”曉霞轉頭看向錢旭，眼中滿是期待。

“爸爸不會。”錢旭搖頭失笑。回憶起小時候跟徐四爺放牛時也曾玩過笛子，但也就是能吹出聲罷了，哪里比得上徐四爺的技藝。

徐四爺休息片刻，又吹起了笛子。在銀杏樹下的這片清凈天地里，曉霞玩得不亦樂乎，時而跳躍，時而轉圈，像只快樂的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