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隨便拿？顧導您這吹得有點過了。”鐘昊笑著擺手，眼角微微瞇起，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雖說商業互吹是圈內常態，但這位老前輩的吹捧還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顧昭站在片場邊緣，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不遠處的沈芷。她正和另一個女孩有說有笑，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淡雅的氣質。那個扎著馬尾、戴著遮陽帽的女孩應該就是老七的新女友小雨了。

“這老七到底什么本事...”顧昭摸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能讓前任和現任和平共處，這種本事他活了大半輩子還真沒見過。

沈芷注意到顧昭的目光，優雅地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顧老師好。”

“好好好，”顧昭連說三個好，眼睛笑得幾乎瞇成一條縫，“老七這次選角真有眼光，你演女主角再合適不過了。渾身泥濘卻依舊純潔，沐浴清水而不失本真。”

沈芷的氣質確實很契合角色。她站在那里，仿佛自帶一種空靈的氣場，讓人移不開眼。

其他演員見狀紛紛湊上前來，七嘴八舌地和顧導寒暄。尤其是季昊這樣的新人，更是眼巴巴地往前湊，生怕錯過了在大導演面前露臉的機會。

寒暄過后，劇組立刻進入緊張的工作狀態。化妝師們手持各色工具圍著演員忙碌，道具組的人來回穿梭，布景師們正在調整最后的細節。

鐘昊坐在監視器后，專注地看著顧昭的表演。這位老戲骨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恰到好處，沒有絲毫多余。剛才說能拿視帝，看來還真不是在說大話。

第一場戲是經典的“還有誰”，顧昭一條過。他站在鏡頭前，眼神凌厲，氣場全開，整個人仿佛瞬間化身為那個叱咤風云的黑幫大佬。

“過了沒？”顧昭走到監視器前，語氣平和地問道。

“一遍過，顧導演技太強了。”鐘昊由衷贊嘆。

顧昭擺擺手，神色認真：“別給我面子，演得不好一定要說。咱不怕NG，根本不在乎他人眼光。”

鐘昊點頭應下，心中對顧導的敬業更添幾分敬意。這樣的老戲骨，難怪能在圈內屹立不倒這么多年。

“轉場，去外面！”副導演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片場回蕩。

這場戲講的是蛟龍幫老大在荷塘里耀武揚威后，攬著嬌妻現身，卻遭到鐵拳會埋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江湖就是這么殘酷的生存法則。

百來號人換場布景，演員們得了幾分鐘休息時間。顧昭雖然臺詞爛熟于心，還是拿著劇本一遍遍地翻看，時不時皺眉思索。

他抬頭看了眼對面的電影院，又低頭看看臺詞：“讓我經營啥都行，就是不碰影視圈，周末影院冷清到爆。”

想到這個諷刺的巧合，顧昭不禁莞爾。這老七的梗編得絕了，現實里自己可就是拍電影的。這臺詞上映后肯定能火。

目光不經意間掃向鐘昊那邊，這小子正一會兒逗沈芷開心，一會兒又和小雨說笑。那熟練的樣子，讓顧昭不禁暗自咂舌，這手腕，真是高。

“各部門準備，馬上開拍！”副導演的喊聲打斷了顧昭的思緒。

“3、2、1，Action！”

鐘昊現在懶得喊了，都交給副導演處理。等這位副手熟悉了，自然能獨當一面。他靠在導演椅上，專注地盯著監視器。

顧昭摟著扮演夫人的演員從大廳里出來，那位女演員扭腰擺胯，風情萬種。鏡頭給到夫人后背，蛟龍幫老大的大手在上面來回撫摸，曖昧十足。

“咔！”

“顧導，再來一遍。”

鐘昊皺起眉頭，如此基礎的表演，導演大人怎么突然卡住了？接連翻車不斷，這可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不拍了，你來！”顧昭突然轉身，一臉壞笑地看著鐘昊，“聽說你小子經常給演員示范，來，露兩手。”

“我...還是算了吧。”鐘昊立馬慫了，這戲份在小雨她們面前實在不好意思演。

“怎么，你也不好意思？要不要讓沈芷她們回避啊？”顧導把剛才的話還了回去，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

劇組的人都笑了，也就顧導敢這么調侃老板。沈芷和小雨坐在監視器后面，臉頰微紅，低頭假裝看手機。

“顧導，要是年紀大力不從心，我這就找個替身。”鐘昊也不甘示弱，嘴角掛著玩味的笑。

“誰力不從心？不用替身，再來！”顧昭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可關系到男人的尊嚴。

這一次，總算一條過了。鐘昊這才明白，這老狐貍是在逗他玩呢。

夏日的陽光毒辣，蟬鳴聲此起彼伏。片場的溫度隨著太陽升高而節節攀升，但沒人喊苦喊累。

沈芷雖然戲份不多，卻每天準時到劇組報到。她說要全程跟組學習，這份敬業讓劇組上下都很感動。

鐘昊也樂得陪著，反正能給小雨做個伴。小雨每天戴著遮陽帽來看拍戲，對他指導演員的方式特別感興趣，時不時還會問些專業問題。

早上目送導演離去，下午拍鐵拳會的戲。季昊幾個年輕演員正在排練舞蹈動作。

“停！”鐘昊突然喊停，“季昊，你們這幫人速速過來，這舞跳得不行，我再示范一遍。”

季昊幾個乖乖站到一邊，等著老板示范。鐘昊站到場地中央，音樂響起。

“左腳向前，走五步，每步都要搖頭...”他一邊示范一邊講解，動作干凈利落。

小雨和沈芷在下面笑得前仰后合。他跳得確實不錯，既囂張又帥氣。尤其是那個回頭的動作，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見他沖這邊眨眼，兩人笑得更歡了。這支舞是他自編的，以前還真看不出他這么會跳。

“想學嗎？我教你們啊。”鐘昊走回來，在兩人面前坐下，額頭上還帶著些許汗水。

“好啊，晚上回去教我。”沈芷笑靨如花，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我不會，我笨。”小雨撇撇嘴，心想你們一個個都多才多藝，我可不想出丑。

“給個面子嘛，很簡單的。”鐘昊循循善誘，語氣溫柔。

片場重啟拍攝，鐘昊又投入到拍攝中。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他嘴角微微上揚。這部戲，一定能成為他導演生涯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夕陽西下，片場的忙碌依舊在繼續。鐘昊站在監視器后，專注地看著每一個鏡頭。偶爾，他的目光會不自覺地飄向坐在一旁的兩個女孩，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