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大哥，慢慢站直。”孫明遠一邊說著，一邊幫他推拿腰部的肌肉，“別著急，慢慢來。”

張富貴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真是老了，以前爬山一整天都不覺得累。”

“跟年紀沒關系，”孫明遠輕聲安慰道，“徒步翻山越嶺累癱了，又猛地彎腰，誰都受不了。”

吃過晚飯，天色已黑。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給山林披上了一層銀紗。

四人拿著手電筒來到河邊，燈光一照，河岸邊密密麻麻全是林蛙。它們有的蹲在鐵柱上，有的趴在草叢中，在燈光的照射下，眼睛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發財了！”鐵柱興奮地說道，“這得有上百只吧！”

正當四人忙著撿林蛙時，對岸的狗子突然狂吠起來。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警惕和恐懼。

孫明遠抬頭，只見叢林深處閃爍著十幾對綠幽幽的眼睛。那不是林蛙的眼睛，而是更加危險的東西。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

他的手不動聲色地摸向腰間的手槍，食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

“慢慢往后退。”孫明遠壓低聲音說道，生怕驚動了那些不速之客。

“明遠哥，林蛙怎么辦？”鐵柱還惦記著半袋子的收獲，聲音中帶著不舍。

“帶著，實在不行就扔給它們。富貴大哥，你先去解開狗子。”孫明遠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緊張。

張富貴剛退到河邊，一頭野狼就從黑暗中撲了出來。月光下，那猙獰的獠牙閃著寒光。

砰！

孫明遠的槍響了，野狼應聲倒地。槍聲在山谷中回蕩，驚起了一群夜鳥。

緊接著是一陣狼嚎，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殺意。又有幾頭野狼沖了上來，它們的動作快得像閃電。

孫明遠連開四槍，擊斃兩頭。夜色中視線不好，即便是他的槍法也大打折扣。子彈擦著野狼的身體飛過，打在了身后的樹干上。

富貴

孫明遠一邊后退，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野狼群并沒有立即追擊，而是在暗處徘徊，尋找著進攻的機會。

月光如水，傾瀉在茫茫群山之上。孫明遠聽到遠處傳來的狼嚎聲，心頭一緊，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槍。

“嗚——”又是一聲凄厲的狼嚎，這次更近了。

孫明遠瞇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四周的地形。他們此刻正處在一條山澗小溪旁，溪水并不深，但水流湍急，溪中散布著大大小小的鐵柱。

“富貴，情況不對，咱們得趕緊過河！”孫明遠壓低聲音喊道。

張富貴正在溪邊收林蛙，聽到孫明遠的提醒，立刻提起裝滿林蛙的麻袋。他剛要邁步，一道灰影已經從暗處竄出。

“小心！”

張富貴反應極快，麻袋直接砸向撲來的野狼。那野狼被砸得一個趔趄，張富貴趁機踩著河中的鐵柱，三兩下躥到了對岸。

“鐵柱，福生，別分散！”孫明遠一邊喊，一邊快速打量四周。月光下，十幾雙幽綠的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不時發出低沉的嚎叫。

鐵柱和福生迅速向孫明遠靠攏，三人背靠背站成一圈。孫明遠能感覺到手心滲出的汗水，槍里只剩三發子彈，這個時候可不能亂開槍。

“媽的，這幫畜生，今天非得讓它們嘗嘗老子的厲害！”鐵柱咬牙切齒地低吼。

就在這時，對岸傳來一陣急促的狗吠聲。張富貴已經解開了狗繩，灰狼、雪豹帶著一群獵犬沖了過來。

狼群中突然竄出一頭體型碩大的野狼，齜牙咧嘴地撲向孫明遠。孫明遠瞳孔一縮，手指扣動扳機。

砰！

槍聲在山谷中回蕩，那頭野狼應聲倒地，鮮血染紅了溪邊的碎石。

其他野狼被槍聲震懾，暫時退卻幾步，但很快又蠢蠢欲動地圍了上來。

“來啊，看老子不打死你們！”鐵柱突然大吼一聲，猛地抱起一根碗口粗的枯樹干。

那樹干足有兩人多高，一般人根本拿不動，但在鐵柱手里卻像根竹竿似的揮舞自如。一頭野狼撲上來，被他一棍子抽飛出去，重重摔在巖石上，當場斃命。

孫明遠看得暗暗心驚，這鐵柱的蠻力確實了得。

這時狗群已經蹚過河，和狼群廝殺在一起。灰狼和雪豹沖在最前面，配合默契地纏住一頭野狼。其他獵犬也各自尋找目標，展開搏斗。

孫明遠一邊裝填子彈，一邊觀察戰局。家養的狗子單打獨斗確實不是野狼的對手，但勝在數量占優，再加上鐵柱這個生猛的幫手，形勢漸漸扭轉。

鐵柱揮舞著樹干，專門找那些占上風的野狼下手。只要哪只狗子落了下風，他就一棍子過去，直接把野狼砸暈。

孫明遠和福生也找來粗樹枝加入戰斗。三人配合著狗群，漸漸壓制住了狼群。

一頭野狼突然從側面撲向福生，孫明遠眼疾手快，又是一槍。野狼哀嚎著倒地，但尾巴還在抽搐，顯然沒死透。

“福生，小心點！”孫明遠提醒道。

福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謝謝明遠哥！”

戰斗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終于，狼王發出一聲長嚎，剩下的野狼紛紛撤退，消失在夜色中。

“灰狼，雪豹，都回來！”孫明遠連忙喊住想要追擊的狗群。

檢查了一下，狗子們都受了些輕傷，但都不算嚴重。灰狼的后腿被咬了一口，雪豹的耳朵也撕裂了一個小口子。

“得給它們弄幾個防狼項圈。”孫明遠一邊給狗子們簡單處理傷口，一邊琢磨著。這種項圈要用鐵皮做底，外面再包一層皮子，能有效防止野狼咬斷狗子的脖子。

四人把打死的七頭野狼拖到河對岸，開始剝皮取肉。月光下，血腥味彌漫開來，不時引來遠處狼群的嗚咽。

“這下有狗糧了。”孫明遠一邊剝皮一邊說道，“不過林蛙跑了不少。”

“明遠哥，咱們再去撿吧？”鐵柱躍躍欲試，仿佛剛才的惡戰對他來說只是熱身。

“算了，今晚先休息，明天再說。”孫明遠搖搖頭，“財富永遠追不盡，命要緊。”

幾人烤了些狼肉，分給狗子們吃，然后輪流守夜。深山的夜晚并不平靜，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叫聲。狼群還來試探了幾次，但都被狗子們及時發現，沒能得手。

第二天晚上，他們又去捉了兩百來斤林蛙。這次運氣不錯，沒遇到狼群，但收獲太多，反倒成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