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擔心，要是又生個女兒...”秦雨荷咬著嘴唇，眼圈有些發紅。

“生女兒怎么了？”孫明遠招手要了三兩酒，“我多想你能添個小棉襖，正好湊齊七仙女！”

“爸爸，為啥叫仙女捏？”小樂抱著醬肘子，小嘴油乎乎的。

“你可是老爸的掌上明珠呀，你是老六，就是我家的小公主樂樂！”孫明遠寵溺地給女兒擦了擦嘴。

“哪像什么仙女，”秦雨荷看著女兒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別像三珠那樣，將來長得白白胖胖的多可愛。”

“呵呵，不會的，她媽顏值這么能打，她們再差能差到哪去？”

秦雨荷臉一紅，不再說話，專心給女兒夾菜。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在她的側臉上，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的翅膀。

飯館內的紅燈籠散發著溫暖的光暈，小樂的目光在秦雨荷和孫明遠之間來回轉動，圓圓的小臉上寫滿了好奇。她舉著沾滿油漬的小手，指著桌上熱氣騰騰的菜肴。

“媽媽快吃飯！這個好香呀！”小丫頭興奮地扭動著身子，眼睛亮晶晶的。

孫明遠看著秦雨荷小口小口地夾菜，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這個女人，一個人含辛茹苦帶大了六個孩子，如今又要生第七個。想到這里，他不由自主地又給她夾了一筷子紅燒肉。

“明遠，別喝了。”秦雨荷抬眼看他，聲音輕柔，“又迎來個小棉襖，我也會好好養大的。”

飯館門前的紅燈籠隨風輕擺，映得她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孫明遠看著她微揚的嘴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媽媽，這個湯好喝！”小樂端著碗，一臉滿足地咂嘴，“比家里的還香！”

秦雨荷寵溺地摸了摸女兒的頭發：“慢點喝，別燙著。”

飯后，一家三口沿著街道往招待所走。小樂吃得肚子圓滾滾的，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沖父母笑。路燈下，她的小影子拉得老長，像一只歡快的小燕子。

孫明遠和秦雨荷一左一右牽著她的手。夜風輕拂，帶來遠處小販的吆喝聲。走到招待所門口，孫明遠讓小樂先進屋。

“等等。”他拉住正要進門的秦雨荷，聲音有些發緊。

“怎么了？”秦雨荷疑惑地抬頭，發絲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孫明遠沒說話，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秦雨荷嚇了一跳，趕緊四處張望，臉頰泛起紅暈。

“你...”她低聲嗔怪，眼中卻帶著笑意。

“辛苦你了。”孫明遠輕聲說，“以前一個人帶孩子，現在又要當媽...”

秦雨荷眼眶微紅，主動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這個舉動讓孫明遠心頭一熱，想要再次吻她，卻被屋里的喊聲打斷。

“爸爸媽媽！快進來呀！”小樂著急地在門內探頭探腦。

回去后，小樂睡了一覺，秦雨荷也吃了藥休息。因為要繼續看病，孫明遠又續了兩天房。他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妻女，心中滿是溫暖。

傍晚時分，街道上人來人往。孫明遠帶著她們往電影院走去，路過一家小店時，給小樂買了個糖人。

“爸爸，我們去哪兒呀？”小樂一邊舔著糖人，一邊好奇地問。

“陪你們去看電影。”

“電影是什么呀？好吃嗎？”小樂歪著頭，糖人的甜味還在嘴里。

孫明遠笑了笑，讓秦雨荷給她解釋。他想起以前在鄉下，只有人家辦喜事才能看到露天電影。那時候，放映師傅騎著驢車到處跑，十里八鄉的人都會趕過去看。

現在好不容易帶媳婦來了城里，自然要帶她好好看看。路過一家小店，他又給秦雨荷買了個熱乎乎的烤白薯。

人民電影院門口人頭攢動，喧鬧聲此起彼伏。小樂指著墻上的海報，好奇地眨著大眼睛：“媽媽，那些字念什么？”

秦雨荷看著海報，眼里閃著期待的光芒：“我們看這部好不好？”她指著一部新上映的電影。

孫明遠二話不說買了票。四毛錢，小樂不用票。買票的時候，他特意挑了個靠后的位置，怕秦雨荷坐得太近對眼睛不好。

電影院里人聲鼎沸。如今這個無聊至極的時代，看電影是難得的享受。小孩子的笑鬧聲，大人的議論聲，還有賣瓜子花生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

孫明遠抱著小樂，牽著秦雨荷找到座位。電影開始前先放了些紀錄片，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秦雨荷看得入神。

小樂學著周圍人安靜地坐著，好奇地盯著銀幕。沒多久，她就在孫明遠懷里睡著了，口水流了他一脖子。

“這孩子...”秦雨荷掏出手帕給小樂擦嘴，動作輕柔得像在撫摸一件珍寶。

散場后，一家三口在夜色中漫步。街道兩旁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三個影子時而重疊，時而分開，卻始終相連。孫明遠心里充滿幸福，特別是即將再次為人父，更是開心。

第二天，秦雨荷吃了藥感覺好些了。孫明遠又帶她去醫院復查，醫生說要吃半個月的藥。看著秦雨荷擔心的樣子，他輕聲安慰：“沒事，慢慢養。”

隨后，他們去買衣服。不光給媳婦孩子買，還要給家里人都帶些。路過一家布店，秦雨荷挑了些碎花布，準備回去給孩子們做衣服。

私人服裝店的老板娘很熱情，秦雨荷給孩子們都買了碎花裙子。輪到她自己，試了幾件時髦的，但她更中意一件普通的襯衫。

“這件太貴了。”她看著價簽，有些猶豫。

孫明遠直接拿起衣服遞給秦雨荷：“去試一下”

孫明遠站在店鋪里，目光落在秦雨荷身上，一時竟有些恍惚。店內的燈光柔和地灑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優美的輪廓。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媳婦能漂亮到這種地步。那件新衣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秦雨荷的身材，齊肩的長發襯得她更添幾分溫婉。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韻味，讓人移不開眼。

店內的鏡子映照出秦雨荷的倒影，她微微側身打量著自己，眼神中帶著幾分不確定。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撫過衣服的褶皺，似乎在確認這件衣服是否真的適合自己。

“明遠...”秦雨荷輕聲喚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這衣服...真的合適嗎？”

孫明遠回過神來，認真地點了點頭：“很漂亮。”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人比衣服更好看。”

這話讓秦雨荷頓時紅了臉，她下意識地低下頭，耳根都染上了一層粉色。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媽媽漂亮！”小樂在一旁奶聲奶氣地喊道，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滿是歡喜。小家伙蹦蹦跳跳地跑到秦雨荷身邊，仰著小臉，一臉天真爛漫。

秦雨荷蹲下身，輕輕刮了刮女兒的小鼻子：“你這小丫頭，知道什么是漂亮嗎？”

“漂亮就是漂亮！”小樂理直氣壯地說道，小手還不忘拍了拍媽媽的臉蛋，“媽媽最漂亮！”

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見狀也笑著湊過來：“大妹子，你這模樣，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都好看！這衣服穿在你身上，跟量身定做似的。”

秦雨荷被夸得更加不好意思，悄悄瞥了孫明遠一眼。那眼神中帶著幾分羞澀，又帶著幾分期待，似乎在等待丈夫的進一步肯定。

孫明遠見狀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這一套行頭要多少錢？”

“九十塊。”店主笑呵呵地說，手指輕輕撫過衣服的布料，“你看這料子多好，做工也細致。不過你買這么多，給你便宜，八十塊吧。”

“太貴了。”秦雨荷湊到孫明遠耳邊小聲說，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畔，“我回家自己做就行。”

孫明遠搖搖頭，目光中帶著幾分堅定：“難得來一趟松江市，該買的都要買。”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錢包，開始和店主討價還價。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后砍價到73。看著秦雨荷小心翼翼地將新衣服疊好放進包里，孫明遠心里涌上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