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走廊的玻璃窗斜射進來,在地面上投下一道道細長的光影。張智站在男廁所的小便池前,手里攥著一個透明的塑料瓶,神情專注地對準瓶口。
“咔嚓”,身后傳來推門聲。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瞥見張智的舉動后,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呵,用瓶子接尿?你這傻逼是不是有病?”
張智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繼續專注地完成自己的事情。晨光透過廁所的小窗灑進來,在瓶中液體上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男人見張智不搭理自己,冷哼一聲,走到隔壁的小便池前解開褲子。整個廁所里只剩下尿液擊打瓷磚的聲響在回蕩。
就在張智準備轉身離開的瞬間,異變陡生!
“轟!”一聲巨響,地面劇烈震動。
一根猙獰的觸手從下水道中猛地竄出,瞬間擊碎了便器底部。觸手表面覆蓋著細密的鱗片,在晨光下泛著令人作嘔的青灰色光澤。
“什么東西!”男人驚恐地往后退,但為時已晚。
觸手如閃電般竄出,直接撕裂了他的下體。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墻壁。男人甚至來不及發出完整的慘叫,觸手已經貫穿了他的腹部。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層樓。
張智臉色煞白,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他轉身就往外跑,身后傳來骨骼碎裂和血肉撕裂的聲響,讓他后背發涼。
宿舍內,小月猛地從床上坐起,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她的瞳孔在瞬間收縮,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危險系數12的生物出現了!”小月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張靜波立刻從上鋪跳下來,胖子也顧不得穿鞋,三人幾乎同時沖出了宿舍門。
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被慘叫聲驚醒的人,他們神色慌張地議論紛紛。
“發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男廁所傳來的聲音。”
“要不要報警?”
張智正站在廁所門口,面色蒼白地靠著墻壁。看到幾人安然無恙地趕來,他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些。
胖子探頭想往里看:“到底是什么怪物?”
張智一把將他拉回來:“別進去!那東西太危險了。”
透過門縫,幾人看到廁所內血霧彌漫。那根觸手還在瘋狂地絞碎著什么,墻壁和地面上到處都是血跡和碎肉。惡心的腥臭味道從里面飄出來,讓人忍不住想吐。
“這個...這個是不是跟害死我媽的是同一種怪物?”胖子咬牙切齒地問道,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小月搖了搖頭:“不是,這個的危險系數更高,攻擊性也更強。”
張智隨手將裝滿尿液的瓶子扔進廁所。瓶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還未落地就被觸手瞬間粉碎。塑料碎片和液體四處飛濺。
“砰!”廁所的門突然被人踹開。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沖了進來,他穿著睡衣,頭發凌亂,眼睛里布滿血絲:“我弟弟呢?剛才是他的聲音!”
看到滿地的血跡和衣物碎片,男人的表情瞬間扭曲。他一把揪住張智的衣領:“你對我弟弟做了什么?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松手!”張智一把推開他,“想報仇自己進去找那怪物!”
衣領被扯破,露出了那條用手指骨做成的項鏈。項鏈在晨光下泛著森森白光,讓人不寒而栗。
死者的母親也趕到了現場,看到廁所里的慘狀,她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兒啊!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哭聲越來越大,引來越來越多的圍觀者。走廊里已經擠滿了人,有的在拍照,有的在打電話報警,還有的在竊竊私語。
張智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那些或同情或懷疑的目光。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就像被無數只螞蟻爬過全身。
他拉了拉小月的衣袖:“我們走。”
幾人剛要轉身,死者的哥哥又沖了上來:“站住!你們知道些什么?為什么我弟弟會死?”
張靜波擋在張智面前:“這件事跟我們沒關系,你要是不信可以報警調查。”
“報警?”男人冷笑一聲,“我弟弟都被弄成那樣了,警察能查出什么?”
就在這時,廁所里傳來一陣劇烈的響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只見那根觸手正在緩緩縮回下水道。
“咔嚓、咔嚓”,地磚開始碎裂,裂縫以驚人的速度向外蔓延。
“快跑!”張智大喊一聲。
人群頓時陷入混亂,所有人都在爭先恐后地往外跑。走廊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和腳步聲。
張智拉著小月,和張靜波、胖子一起沖下樓梯。身后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整棟樓都在震動。
跑到樓下的空地上,張智回頭望去。三樓的那間廁所已經完全塌陷,煙塵彌漫中隱約可以看到幾根觸手在晃動。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胖子氣喘吁吁地問。
小月神色凝重:“是地下世界的生物,它們正在一步步入侵地表。”
張智摸了摸脖子上的骨頭項鏈,心里涌起一陣煩躁。這已經是這個月發生的第三起事件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遠處傳來警笛聲,幾輛警車和救護車正在快速駛來。
“走吧。”張智說,“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張智正要帶著小月離開,衣角卻被人死死揪住。轉身的瞬間,他看到文建國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想跑?”文建國的聲音嘶啞,眼睛里布滿血絲,“我兒子的死,你得給個說法!”
周圍的避難人群紛紛駐足,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有人指指點點,有人搖頭嘆息,更多的人帶著看熱鬧的心態圍了上來。
張智心頭火起,猛地甩開對方的手,“我說過多少遍了?是觸手怪從下水道鉆出來殺的人,關我屁事!”他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