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
等我們到盛世雅韻會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霓虹燈在夜色中格外耀眼,照得門口的臺階五彩斑斕。
前臺的服務員是個年輕女孩,聽我們打聽李琛,露出為難的表情:“李哥從昨天就請假了,說是家里有事。”
我對錢策貴使了個眼色,掏出幾張鈔票。服務員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去:“李哥住在老城區的祥瑞苑,701室。”
祥瑞苑年久失修,樓道里的聲控燈也壞了。我們摸黑爬到七樓,站在701門前。破舊的防盜門上貼著幾張褪色的福字。
“砰砰砰!”我用力敲門。
錢策貴躲在我身后,呼吸急促。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滑下。
我能感受到門內濃重的陰氣,像一團看不見的黑霧在門縫中滲透。“他在里面。”
從口袋里掏出寧道長給的鎮靈符,分給大牛和錢策貴各一張。“你們砸門,我去看著。他一定會跳樓逃跑。”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道黑影從樓上躍下。月光下,我看清了李琛的樣子。他確實如趙夫人所說,皮膚白皙,五官深邃,只是此刻面目扭曲,哪還有半分風度翩翩的樣子。
我立刻將鎮靈符貼上去,卻沒想到他居然能強行撕掉,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這家伙的道行比想象中深。
就在我準備掏出欽差文書時,李琛突然暴起發難。他的速度快得驚人,一瞬間就撲到我身上,雙手狠狠扼住我的咽喉。
“多管閑事的東西!”他咆哮著,腥臭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開始發黑。文書也在掙扎中掉在地上。空氣仿佛凝固了,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李琛的力量大得驚人,我的掙扎在他面前顯得那么無力。這一刻,我知道今晚必須拼命了。
黑暗在眼前蔓延,意識開始模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牛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張默!”
這一聲呼喊像是給了我力量,我猛地扭頭,用盡全身力氣掙扎。但李琛的手就像鐵箍一樣,紋絲不動。
我的手掌下意識摸向口袋,觸碰到了那熟悉的質感。黃河河神文書就在那里,冰涼的觸感讓我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這是我最后的依仗,也是制服李琛的關鍵。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破舊的廠房里,四周的鐵架子在月光下投下層層疊疊的陰影,像是無數只魔爪在墻上舞動。
李琛獰笑著向我逼近:“張默,你真以為憑那張破紙就能制服我?”他的聲音沙啞刺耳,“多少人都是這么想的,最后都變成了我的盤中餐。”
我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手心已經沁出了冷汗。這家伙確實不好對付,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比普通的惡鬼要強得多。但我不能退縮,想到那個被他害得懷上鬼胎的趙夫人,更加堅定了必須除掉他的決心。
“你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今天就該結束了。”我緊握著文書,目光緊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李琛仰頭大笑:“結束?對,是該結束了。”他突然暴起,如同一道黑影般向我撲來,“結束你的小命!”
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一個側身,同時右手抽出文書。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變慢了。我能清楚地看到李琛扭曲的面容從我眼前掠過,能感受到他帶起的陰風刮得我臉頰生疼。
文書拍在了他的后背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該死!”李琛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在水泥地面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我不敢大意,快步追上去。展開的文書散發出淡淡的黃光,像是月光凝結成的絲線,纏繞在李琛身上。他掙扎著想要逃跑,卻被那些光芒死死纏住,最終連同那些不甘的怒吼一起,被吸入文書之中。
一切安靜下來,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聲回蕩在空舊廠房里。這一戰比想象中還要驚險,我靠在墻上,感覺雙腿都在發軟。
“小默,搞定沒?”大牛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他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往下張望。
“都結束了,下來吧。”我朝上面喊道,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大牛三步并作兩步沖下樓來,臉上寫滿了興奮:“厲害啊小默!剛才那一下我都看傻了,要不是你提前告訴我躲起來,我差點就沖出去幫忙了。”
錢策貴也跟著下來,一臉敬佩地說:“張默老弟今天讓我大開眼界了。以前只道你年輕,沒想到這身本事如此了得。”
“別高興得太早。”我打斷了他們的恭維,“現在是深夜,這地方不宜久留,立馬回家。”
回程的路上,我閉目養神,回想著剛才的搏斗。為了抓這個惡魂,我差點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李琛的實力遠超預期,如果不是提前做了充分準備,恐怕今晚就要陰陽兩隔了。
車子停在趙老板的別墅前,寧道長正坐在客廳里品茶。看到我們回來,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我身上。
錢策貴像個孩子似的,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道長,您是沒看到,張默老弟幾下就制服了那惡鬼!那身手,那氣魄,簡直神了!”
“錢老板,別說了。”我趕緊阻止他繼續夸張的描述。
寧道長放下茶杯,開門見山地問:“張默,惡鬼呢?”
我從口袋里掏出文書:“在這。”
寧道長接過文書看了看,叮囑道:“保管好,別讓它跑了。這種級別的惡鬼要是逃出來,后果不堪設想。”
“她情況如何?”我問起樓上那個趙夫人的狀況。自從發現她懷上鬼胎,我們就把她安置在這里,由寧道長施法壓制。
寧道長眉頭緊鎖:“不容樂觀。鬼胎已經成形,再拖下去會危及性命。必須盡快引產,今晚子時最為合適。”他看著我,“你來做我的助手。”
“好。”我點點頭。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這種事刻不容緩。
我們走進房間,趙夫人正躺在床上,汗如雨下,身子不住顫抖。見到我們進來,她勉強打起精神:“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