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拍了拍胸脯,“既然是她的選擇,我尊重就好。”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卻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我們在師傅的主持下已經有了關系,可一切都還沒來得及確認,她就這樣走了。
“南禾回老家探親了。”我對大牛說道,語氣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大牛撓了撓頭:“不過怎么連手機都沒帶?現在誰出門不帶手機啊?”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探親好,一個人在家也挺無聊的。”
看著他憨厚的笑容,我沒有說話。如果真是去探親,為什么要留下這樣一封信?為什么要把手機留下?種種疑問在心頭盤旋。
上了錢策貴的車,他就開始活躍氣氛:“張默老弟,大牛兄弟,晚上去雅韻會所玩玩?那邊新來了幾個姑娘,水靈得很......”
“好啊好啊!”大牛立刻來了興致,眼睛都亮了。
我瞥了他一眼:“錢老板你帶大牛去吧,我沒時間。”
“需要我幫忙嗎?”錢策貴轉頭問道,神色認真。
我搖頭拒絕。現在的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這時,錢策貴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趙夫人媳婦打來的。”他看了眼號碼說。
我坐在沙發上,望向一旁的寧道長:“道長,該去柳花鄉了。”
“今天不去。”寧道長搖頭,指了指錢策貴,“這邊的事還沒完。”
老實說,我對趙老板家的事并不想管。就那趙夫人的態度,出事都是活該。但既然寧道長開口了,我也不好推辭。
寧道長仿佛看出我的心思,輕拍了我一下:“張默,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定數,不必太過著急。”
“張默老弟,趙老板媳婦出事了!”錢策貴掛完電話,臉色凝重地說。
“意料之中。”我淡淡道。早在上次見面時,我就察覺到她身上的異常。
“要去看看嗎?”
我沉默片刻,點頭同意,便和寧道長跟著錢策貴趕往趙家,一路上誰都沒說話,車內氣氛凝重。
到了趙家,保姆戰戰兢兢地開門領我們進去。還未到房間,就聽見里面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斷斷續續,令人心悸。
推門而入,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嗆得人直想咳嗽。趙夫人躺在床上,臉上涂滿了化妝品,但依然掩蓋不住她萎靡的精神狀態。
“大師救我,我肚子好疼......”她看到我們,虛弱地說道。
寧道長站在一旁捋著胡須,目光深邃。我知道他已經看出了問題所在。
“我問你,這孩子不是趙老板的吧?”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趙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懷的孩子,是鬼胎。”我直接說出了真相。
此話一出,屋里的人臉色都變了。大牛更是被嚇得后退幾步,結結巴巴地問:“小默,你說什么?鬼胎?”
“沒錯,鬼胎會不斷吸食她的精氣,等精氣耗盡就是她喪命之時。”
“救我,大師救救我!”趙夫人疼得在床上直打滾,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說吧,昨晚那道黑影在哪能找到?找到她,你才有救。”我冷聲道。
趙夫人猶豫不決,眼中閃過掙扎之色。
“快說,我還有別的事要辦。”我轉身就要走。
“等等!”趙夫人突然跪到我面前,“大師,能不能不告訴老趙?”
“放心,你們的破事我沒興趣管。”我淡淡地說。實際上,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喬南禾的事,根本無心管這些。
趙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偷偷看了眼錢策貴。
錢策貴會意:“嫂子你放心,我只是為趙老板擔心。這事就在這屋里,不會傳出去。”
得到保證后,趙夫人終于開口講述起來。她的聲音顫抖,眼中噙著淚水,講述著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叫李琛,是在醉夢酒吧結識的。”她的聲音輕如蚊蚋,“那天我因為一些事情心情不好,去喝酒...”
我注意到她停頓時喉嚨輕微的抽動,仿佛在與某種情緒對抗。
“李琛很善解人意,聲音也特別好聽。”趙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坐在吧臺邊,主動和我搭訕。我們聊得很投機,他說起自己的故事,我也不知不覺敞開了心扉。”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時鐘滴答的聲響。
“后來...后來喝多了,我們就...”趙夫人的聲音哽咽了,她深吸一口氣,“等我第二天醒來,已經在酒店了。”
錢策貴坐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我能看出他在強忍著情緒。
“本該到此為止的。”趙夫人苦笑,“可他總是能找到機會聯系我,發些溫柔的短信,說些體貼的話,我...我也鬼迷心竅地和他見了幾次面。”
“直到差點被老趙撞見。”她的聲音顫抖,“那天李琛來家里找我,老趙提前回來了。我嚇壞了,把李琛藏在衣柜里。”
窗外傳來幾聲犬吠,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我想斷了這段關系,可李琛卻說...”趙夫人咬著嘴唇,“他說有辦法讓老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把人帶到盛世雅韻會所就行。”
“所以那天...”錢策貴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對不起。”趙夫人垂下頭,“我讓你帶老趙去唱歌,是有私心的。”
錢策貴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嫂子,你太不夠意思了!趙哥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
我伸手按住錢策貴的肩膀:“李琛現在在盛世雅韻會所?”
“應該能找到他。”趙夫人抬起頭,眼中含淚,“他皮膚很白,五官立體,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來。”
“走吧,錢老板。”我起身準備離開。
錢策貴點點頭,臉上陰云密布。我轉向一直沉默的寧道長:“這里就麻煩寧道長了。”
“少廢話,趕緊去。”寧道長不耐煩地擺擺手。
上了車,錢策貴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遲遲沒有發動。“張默,這鬼胎...”
大牛直接打斷:“錢老板,都說是鬼胎了,還能是人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