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古色古香,檀木家具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見到沈運祿時,他正悠閑地品著普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內心的焦慮。
“陳老。”我開門見山地問道,“關于那件事......”
陳老放下茶杯,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么著急?李虎,帶張默去酒店看看。”
坐在李虎的豪車上,我的心思卻飄到了別處。沈運祿家大業大,在這座小城說一不二,為何偏偏要接近我這樣一個無名小卒?那條神秘短信又是誰發的?這些問題像是一團亂麻,越理越亂。
豪車平穩地停在一座高檔酒店前。李虎領著我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堂,直奔監控室。房間里閃爍著數十個監控屏幕的藍光,照得人眼花繚亂。
調出的監控錄像上,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影一閃而過。畫面雖然模糊,但那詭異的身影還是讓我心頭一緊。
“就這些嗎?”我有些失望地問道。這點線索根本不足以解開任何謎團。
“你們想知道他在哪是吧?”李虎瞇起眼睛,臉上浮現出一種居高臨下的神色,“我們已經查到他了。”
我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難道真讓這家伙找到了那個混蛋的落腳點?一想到終于有了線索,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大牛比我更沉不住氣,他豁然起身,一把抓住李虎的胳膊。“虎哥,帶我們過去!”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
李虎看了看手表,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現在就去。”
大堂里的冷氣開得很足,但我卻感到后背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離開酒店時,我習慣性地看了眼手機,下午一點整。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幕墻灑進來,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小默,快上車!”大牛已經鉆進了李虎的黑色奔馳車里,沖我大聲招呼。他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就在我準備跨進車門的剎那,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我低頭查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屏幕上只有簡單的四個字:不要過去。
這短短的四個字像一把無形的刀,瞬間刺穿了我的神經。我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目光快速掃過街道兩旁的商鋪、路過的行人,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撥打那個號碼,電子音冷漠地提示已關機。
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如同無數只螞蟻爬過全身,我的汗毛根根豎起。街上來往的車輛和行人看起來都那么普通,可誰知道哪個角落里藏著一雙窺視的眼睛?
“小默!發什么呆呢?”大牛不耐煩的聲音再次傳來。
猶豫的時間里,我的大腦飛速運轉。這條短信究竟是善意的提醒,還是有人故意想阻止我們?如果不去,可能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去了,又會不會正中對方下懷?
最終,我還是咬了咬牙,坐進了車里。背后仿佛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這種感覺讓我渾身不自在。
大牛顯然注意到了我的異常,湊過來關切地問:“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我搖搖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后退,高樓大廈逐漸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老舊的居民樓。
半小時后,車停在了一處城中村。這里的建筑大都上了年頭,墻皮斑駁,電線雜亂地交織在空中,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李虎從后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金屬的寒光在陽光下閃爍。我的心猛地一沉,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善類。看來這趟來得更危險了。
拐過幾個彎,眼前豁然開朗。一棟古色古香的宅院靜靜矗立,青灰色的磚墻上爬滿了常春藤,給這處老宅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李虎走上前,抬手敲了幾下斑駁的木門。“有人嗎?”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巷中格外清晰。
等了片刻,依然無人應答。他用力一推,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
院子里的草木生長得很好,綠意盎然。青石板鋪就的小徑兩旁,各種花草錯落有致,顯然經過精心打理。但此刻這份靜謐卻透著一絲詭異。
“有人嗎?”大牛的喊聲在院子里回蕩,回應他的只有靜謐。
穿過庭院,來到正屋前。李虎輕輕推開房門,撲面而來的不只是嗆人的灰塵,還有一股讓人心悸的陰森氣息。
屋內光線昏暗,只有從破舊的窗欞透進來的一束光線。當我們的眼睛適應了昏暗后,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房間正中擺著一個靈堂,香爐里的三支香還在裊裊升煙。供桌上的貢品看起來都很新鮮,顯然是剛剛擺上去不久。
李虎臉色大變,轉身就往外沖。我和大牛站在原地,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震住了。
就在這時,大牛突然發出一聲驚叫,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小默,你自己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那塊嶄新的靈位上,赫然寫著“張默之靈位”。
這哪里是找人,分明是要我的命!
我們三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誰也說不出話來。香爐里的青煙裊裊上升,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詭異。突然,一陣涼風從不知名的角落吹來,香煙被吹散,在空中形成一個詭異的弧度。
整個房間里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我們。供桌上的水果泛著不自然的光澤,就連那盞長明燈的火焰也在微微跳動,在墻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這個靈堂布置得很講究,每一樣物品都擺放得恰到好處,絕不是臨時搭建的。有人精心策劃了這一切,就是為了等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