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你大牛哥辦事靠譜吧?”大牛搓著手,邀功似的問道,“這可都是我找的老師傅?!?
“確實不錯?!蔽噎h視四周,點頭認可,“建好要多少錢?”
“七八萬的樣子,加上裝修得十來萬?!贝笈j种杆愕?,“不過你放心,我都和他們談好價了。”
我站在工地邊緣,望著漸漸成型的地基,心里思緒萬千。轉頭對大牛說:“剩下的錢,先分一部分給那個小姑娘他們家里吧?!?
大牛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道長溫和地朝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鼓勵。:“過去的事就別想那么多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得繼續往前走?!?
正說著,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錢策貴打來的,說要登門道謝。
沒過多久,錢策貴和媚媚就開著一輛嶄新的路虎來了。錢策貴滿臉笑容地從車上下來,手里提著幾個精致的禮品袋。
“小兄弟,這次多虧了你啊!”錢策貴熱情地說道,“這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我注意到媚媚站在一旁,眼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雖然她極力掩飾,但還是能看出對農村環境有些嫌棄。不過礙于情面,她也沒說什么,只是安靜地站在錢策貴身邊。
寒暄過后,錢策貴又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等他們走后,我讓大牛把這些錢都分給了他們家。
“你這樣做,小丫頭在地下也會安心的?!贝笈Uf著,眼眶有些發紅。
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空。我對喬南禾說要去趟黃河,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剛到河神府衙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阿四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聲音都有些發抖:“大人,出事了!”
我皺起眉頭,心頭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阿四平時雖然毛手毛腳的,但很少見他如此慌亂。
“怎么回事?”我沉聲問道。
阿四擦了擦額頭的汗,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是地仙...”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整個府衙門都跟著晃動起來。我扶住墻壁,心中警鈴大作。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是寧道長。他的道袍上沾滿了灰塵,臉色也不太好看。
“小默,情況有變?!睂幍篱L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地仙那邊...”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這一次比之前更加猛烈,府衙門的房頂上落下幾塊瓦片,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握緊拳頭,心中思緒萬千。這些天積累的疲憊和壓力在這一刻全部涌了上來,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放松的時候。
阿四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大人,我們該怎么辦?”
寧道長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從遠處射來,照得整個府衙門一片通明。
“當務之急,是要阻止地仙的計劃?!睂幍篱L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否則,后果不堪設想,這事交給我,我來會會他!”
我看向遠處那道光芒,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喬南禾擔憂的眼神,想起了大牛的叮囑,想起了那些已經逝去的人......
阿四急匆匆地沖進來,臉上汗水涔涔而下,眼神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慌亂。他一邊調整著急促的呼吸,一邊警惕地回頭張望。
“大人,麻煩來了!”阿四湊近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我放下手中的卷宗,皺眉看向他:“什么麻煩?”
“上頭...”阿四咽了口唾沫,“新派來的師爺,聽說是陳大人的人。”
他話音未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從外頭傳來:“陳大人,不如進來說話如何?”
阿四臉色更加難看:“就是他。”
我抬眼望去,只見門框處倚著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他穿著考究的綢緞長衫,手中搖著把白玉折扇,那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市儈氣。
衙門里頓時安靜下來,幾個衙役不安地看著這邊。這位新來的師爺顯然已經用他特有的方式讓大家都知道了他的來歷。
“不知師爺如何稱呼?”我不動聲色地問道。
那胖子扇子一收,抖了抖袖子,擺出一副高人姿態:“在下陳二柱,陳大人特意派來協助您辦案的?!彼肿煨α诵Γ冻鲆豢诎l黃的牙齒,“聽說大人手頭有個案子遲遲未破,不知是因為能力不足,還是案情太難?”
這話里明顯帶刺。我心中冷笑,這陳大人真有毅力。之前給我使絆子不成,如今又派個狗腿子來找不痛快。
“大人...”阿四湊過來小聲提醒,“陳大人在水殿很有勢力,這位師爺恐怕...”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抓起桌上的令牌,我徑直往里走去。那陳二柱還想攔我,被我一個轉身直接撞開,差點摔了個跟頭。
“陳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他扶著墻站穩,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走上公堂,端坐在太師椅上,冷冷地看著他:“師爺,還不去記錄?”
陳二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不給面子。他正要發作,我抬手就是一記驚堂木,震得他一個激靈。
“帶原告錢蘭香!”
很快,幾個水鬼就將錢蘭香帶了上來??粗@位曾經的小學同學如今的凄慘模樣,我心中不禁一陣酸楚。她原本細嫩的手此刻布滿老繭,臉上也添了不少皺紋,眼神中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錢蘭香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民婦錢蘭香,叩見大人?!?
我剛要開口詢問案情,陳二柱又跳了出來:“民婦,可是因這位大人辦案不力,才拖延至今?若是如此,盡管說出來,本師爺定會如實稟報陳大人?!?
錢蘭香為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二柱,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我懶得理會這種小人,直接從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文書。隨著一道金光閃過,孫永康的魂魄被召喚而出。
“??!”錢蘭香失聲叫道,“就是這個畜生!就是他...就是他...”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孫永康的魂魄看到錢蘭香,頓時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我認罪!我全都認罪!”
陳二柱原本還想找茬,此刻也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