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嘆了口氣,看著前方的小路,已經知道我們這是要去王村神婆家。路邊的草叢沙沙作響,不知是風吹動的,還是有什么東西在游走。
“當心腳下?!鼻厝蓖蝗徽f道。
我低頭一看,差點踩到一條盤在地上的黑蛇。嚇得我趕緊跳開,心臟狂跳不已。
“蛇?這個季節怎么會有蛇?”我驚魂未定地問道。
秦缺目光如炬地盯著那條已經悄無聲息地溜走的黑蛇:“不同尋常...很不同尋常。”
我們繼續前行,月光被烏云遮住了大半,四周愈發昏暗。手電筒的光束在地面上搖曳,照出一個個詭異的影子。
“師傅,您說這些棺材...”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為什么會被埋在我家地基下?”
“這就是我們要查明的?!鼻厝闭f著,突然停下腳步,“到了。”
抬頭望去,一座低矮的土房出現在眼前。這就是王村神婆的家,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
神婆正在吃飯,見到我們來后,就說:“白天再來吧?!?
我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秦缺給搶先了,秦缺開口就說:“我們不是來這看事的,而是來幫你的?!?
這話說的神婆都愣神了幾秒,神婆放下手中的碗筷:“原來是同行,同行就不要來老身面前獻丑了?!?
“是不是獻丑看了再說?!鼻厝币矝]管她,就直接跨入了屋內。
神婆年紀也比較大,大概六十的樣子,臉上都是斑點和皺紋,秦缺坐下后,開口就說:“神婆,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最近收了一筆不義之財吧?!?
神婆面色變了變,但很快就開口否認說:“我聽不懂你再說什么,老身要睡覺,沒時間陪你們瞎胡鬧。”
可這時候秦缺又開口說了句:“你的命宮處,多了一道傷痕,雖然要結疤了,但你還是要大難臨頭了?!?
秦缺的這句話,頓時就讓神婆愣住。
秦缺繼續說:“如果你自己真的懂行,就應該知道我說的話是沒錯的。”
原本還嘴硬的神婆,忽然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秦缺的面前,開口說:“還求高人指點迷津,救救老身?!?
秦缺則是淡淡的說:“有什么話起來再說吧?!?
我在一旁都看呆了,秦缺這一身本事,簡直不要太厲害。
神婆此時也不敢端著,很快就招呼我一聲說:“小哥,你也坐下吧。”隨后自己走到門口就把門給關了起來,還給我和秦缺一人倒了一碗茶。
秦缺開口就說:“神婆,能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神婆這會也慌張了,就說:“還請高人明說?!?
秦缺這會也沒有藏著掖著,開口就說:“神婆,張家村張默家是不是你給看的風水?”
神婆先是想了下,隨后就說是。
“那你可知道宅基地底下,埋著九口棺材?”
這句話落下,讓神婆的面色一下劇變,趕忙搖頭說:“我不知道。這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是說,其實張默家的風水寶地不是你選的。”
神婆緩緩的說:“其實是陸老叟教我的,他說那地方靠山還能見水,是絕佳的好地方,才讓我把地方選在那的?!?
我一時變的有些糊涂起來,這事情和陸老叟,又扯上了什么?
秦缺面色沉了沉,像是也陷入了沉思當中。
神婆卻有些著急,說:“高人,你想知道的,我可是都告訴你了,那我的事情,你看怎么解決?”
秦缺瞥了眼神婆說,等下次那人再來找你的時候,你告訴我就是。
神婆疑惑的問說:“那人還會來嗎?”
“會。”秦缺說完,也不再過多停留。
起身就離開了神婆家,神婆還恭敬的送我們出門,到了門口后,王村神婆忽然說了句:“對了,我想起來了,當初我也覺得那地方風水不對,還建議要不再換一個地方,可是當張遠帆執意要選那個地方的?!?
我聽到這話后,立馬反駁說:“你胡說什么,這事情,怎么可能?”
神婆則是直接說:“老身說的都是實話,所以你們家這事情也怪不上我。”
我還要多說,但是秦缺卻讓我閉嘴。
離開神婆家后。
我心里憋著口氣,開口就說:“師傅,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去找陸老叟了?”
秦缺卻說不急,接著就問出了一個讓我發蒙的問題來。
“你是你爺爺的親孫子嗎?”
秦缺定定地望著我,眸光閃爍,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指尖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腦海中浮現出兒時的片段。記得那是個夏天的傍晚,爺爺坐在門檻上搖著蒲扇,笑瞇瞇地對我說,這個說法聽起來有些不太可信,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怎么突然問這個?”我強作鎮定,講述了爺爺的玩笑話,“那肯定是開玩笑的。”
秦缺微微頷首,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晚風拂過他的衣袍,帶起細微的沙沙聲。
“當年的事......”他話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目光投向遠處的黃河。
我正想追問他為何不去找陸老叟,卻聽他說出一句讓我心驚肉跳的話:“你快回去看看你爺爺。?”
“師傅這話什么意思?”我心頭猛地一沉,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
秦缺沒有解釋,只是淡淡道:“回去就知道了?!?
顧不得許多,我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砂石路上塵土飛揚,腳下踩過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半路遇到氣喘吁吁的大牛,他一見我就扯著嗓子喊:“快回去!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抓住他的肩膀,指節發白。
“撈尸的時候落水了,爺爺嗆了口水就......”大牛說不下去了,眼圈泛紅。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爺爺在黃河邊撈尸幾十年,水性比魚還好,怎么可能會溺水?記憶中的爺爺總是那么矯健,即便是在最湍急的水域也能游刃有余。
推開家門的瞬間,眼前的一幕讓我如遭雷擊。爺爺渾身濕透地躺在床上,面色慘白,胸口早已沒了起伏。我跌跌撞撞地撲到床前,伸手去摸他的手腕,卻只觸到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