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林巧云出多少錢?
- 七零老宅通現(xiàn)代
- 花時節(jié)
- 2263字
- 2025-06-20 00:13:12
“我爹娘疼我?!卞X春菊得意地揚起下巴,心里卻泛起一絲苦澀。
她知道,父母是看出她在婆家的日子不好過,才想著給她這條出路。
“那你會做?”錢長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廢話,不會我跟你說這個干啥?”錢春菊白了他一眼,“我從小就跟著我娘學,只是一直沒說罷了。”
錢長遠這才認真起來,他坐直身子:“林巧云咋知道你家的方子?”
“我去找她的?!卞X春菊說這話時,心里還有些忐忑。她記得當時去找林巧云時,手心都是汗。
錢長遠眼睛一亮,一把抱住錢春菊:“好媳婦兒!真有本事!”
他湊近錢春菊耳邊,壓低聲音:“那林巧云出多少錢?”
錢春菊推開他,站起身走到窗邊。
她看著院子里的老杏樹,想起小時候在娘家的日子。那時候,每到紅薯芳華的季節(jié),院子里總是飄著豆薯粉的香氣。
“你就知道問錢!”她轉(zhuǎn)過身,看著床上的男人,“你就不問問我為啥要賣方子?”
錢長遠愣了一下:“不就是為了掙錢嗎?”
錢春菊嘆了口氣,這男人啊,榆木腦袋一個。
她走回床邊,坐下來:“你就沒想過,咱們要是有了錢,是不是也得像老五家一樣?”
錢長遠撓撓頭:“那不是應該的嗎?一家子人...”
“夠了!”錢春菊打斷他,“你就沒想過咱們的兒子?他馬上就要說親了,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
錢春菊坐在木凳上,不耐煩地躲開錢長遠伸過來的手。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她皺著眉頭,語氣里帶著幾分煩躁。
錢長遠不以為意,仍舊嬉皮笑臉地往她身邊湊:“怎么了?這不是沒外人嘛?!彼氖植话卜值卦阱X春菊腰間游走,眼神中帶著幾分輕佻。
錢春菊猛地站起身,“錢長遠,你要是再這樣,我現(xiàn)在就走!”她雙手叉腰,眼神凌厲地瞪著眼前這個不正經(jīng)的男人。
錢長遠這才收斂了幾分,但臉上依然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好好,我不動手就是。你倒是說說,這配方究竟值多少銀子?”
錢春菊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兩百塊。”
“啥?”錢長遠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兩百塊?林巧云瘋了不成?就那個做豆薯粉的方子,值這個價?”
錢春菊冷笑一聲:“怎么?嫌少?”
“那倒不是...”錢長遠搓著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就是覺得這林巧云也太實誠了。這么說吧,要不咱們...”他湊近錢春菊,壓低了聲音,“悄悄把方子賣給她,錢咱們自己留著,給她幾塊封口費得了?!?
錢春菊一把推開他:“你以為我沒想過?問題是她說買了方子要教給全村人!”
“教給全村人?”錢長遠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她肯定是想收購豆薯粉,賣到城里去!”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嗎?”錢春菊沒好氣地說,“她想搞倒賣這一套,直接收購不就完了,何必多此一舉買方子?”
錢長遠被問住了,撓了撓頭,一時語塞。
“我問你,”錢春菊盯著錢長遠的眼睛,“要是真拿到這兩百塊,你有把握不讓家里人把錢拿走嗎?”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得錢長遠瞬間清醒。他想起家里的情況,五兄弟都跟著老兩口住在一起,一直沒分家。平日里除了村里的工票,也就是幫鄰村干點零活。
說起來,家里唯一見過大錢的就是去年老五錢長河和秦春珠賣胡餅的收入??赡莾煽谧幼靽赖煤埽穯柧褪茄b啞巴,除了每月給家里補貼口糧錢,其他一分錢影子都看不見。
“這個...”錢長遠的聲音低了下來。
錢春菊冷笑:“現(xiàn)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吧?”
錢長遠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得從老五那邊下手?!?
與此同時,在錢家的另一間屋子里,秦春珠正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她剛剛匆匆扒完飯,就躲了進來。自從入秋以來,她都是這樣,趁夕陽西下前歸家,讓錢長河守到晚上。
今天飯桌上那番圍攻,讓她心里格外委屈。要是長河在就好了,她想。堂屋里還傳來錢容瘸和司妹子的叫罵聲,其他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起哄。
秦春珠蜷縮在床角,用被子裹住自己。
她清楚,這些人不是真的關(guān)心她懷不上孩子的事,他們眼里只有錢。
一會兒說她早出晚歸吹風傷身,一會兒說她不孝,一會兒又說她在城里有了野心思...說來說去,不過是想插手她的生意罷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秦春珠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是三嫂的聲音:“春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秦春珠沒有動,她知道三嫂向來是錢家老兩口的說客。果然,外面又傳來張碧珠溫聲細語的勸說:“春珠啊,你也別怪公婆,他們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你天天往城里跑,多累啊。要不這樣,讓三哥幫你送送貨,分擔點...”
秦春珠緊咬著嘴唇,她太清楚這些話背后的意思了。
一旦讓他們插手進來,她和長河這一年的心血就要毀于一旦。
想起他們倆躲在屋里數(shù)錢時的竊喜;想起他們規(guī)劃著要買一臺縫紉機...這些都是他們的小秘密,是在這個大家庭里僅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夢想。
秦春珠攥緊了拳頭。她偏不讓。
就在這時,院子里傳來一陣喧嘩?!伴L河回來了!”有人喊道。
秦春珠猛地抬起頭,眼睛亮了起來。
錢長河風塵仆仆地走進院子,身上還帶著城里的氣息。他先是朝堂屋瞥了一眼,見父母還在發(fā)火,便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長河!”錢容瘸的聲音在身后炸響,“你給我站?。 ?
錢長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臉上帶著疲憊:“爹,我送完貨了。”
“送完貨?”司妹子尖聲插話,“你們兩口子到底掙了多少錢?藏著掖著的,是不是想分家?”
院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其他幾個兄弟和嫂子們都豎起了耳朵。
錢長河站在原地,月光下的身影顯得有些單薄。
“娘,”他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和春珠的錢,都用在正道上?!?
“什么叫正道上?”錢容瘸拄著拐杖站起來,“你是說我們這些人都不正道?”
秦春珠聽到外面的動靜,再也忍不住,推開門跑了出去。
她站在錢長河身邊,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長河,春珠,”錢容瘸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妥協(xié),“咱們是一家人,何必為了這點小事鬧得這么僵?”
秦春珠抬頭,眼中閃爍著淚光,:“爹,娘,我們沒想著瞞著家里。只是我和長河想憑自己的本事,為這個家多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