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漸盛，人聲鼎沸。夜市上熙熙攘攘，到處都是尋歡作樂的人群。各色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美食的香氣。

“就是這兒了。”孫氏指著一處空地，臉上滿是期待。這個位置靠近橋頭，人流量大，是個做生意的好地方。

秋夜的街市，人聲鼎沸。燈火通明處，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空氣中飄散著各色小吃的香氣。

母女倆麻利地架起鍋灶，點燃爐火。孫氏的吆喝聲清亮動聽，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火光映照在她們臉上，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沈桃桃站在新支起的小攤車前，將銅鍋里的湯底攪了攪。熱氣騰騰中，豬骨和菌菇的香味撲面而來。她抬頭望向街邊來往的行人，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各位街坊，嘗嘗我們的麻辣燙吧！肉串五銅板一根，素串三銅板一根，還有現炒的栗子，十五文一斤，稱倆斤多送半斤貨！”

路人紛紛駐足，有人駐足張望，卻遲遲沒人上前。新攤子總是這樣，沈桃桃早有心理準備。她看了眼身旁忙碌的母親孫氏，對方正專注地將食材一一碼放整齊。

孫氏的動作干凈利落，一看就是經驗老道的手藝人。她從竹筐里挑出幾串新鮮蔬菜，放進冒著熱氣的湯鍋。豬骨湯底經過數個時辰的熬制，早已濃郁得化不開，加了菌菇和蘿卜的清甜，讓人聞著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來嘗嘗吧，保證讓您滿意！”沈桃桃接過母親燙好的菜，細心地撒上特制調料，淋了一勺熱騰騰的湯底。她拿起筷子，當著眾人的面品嘗起來，“嗯，這魚丸真是彈牙，加了特制醬料更是美味。”

她吃得認真，臉上洋溢著享受的神情。圍觀的人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吞咽聲。

“小姑娘，你這湯底是怎么熬的？聞著真香。”一位大娘湊近問道。

沈桃桃笑著回答：“用的是上好的豬骨，加了十幾種香料，文火慢燉六個時辰呢！”

“那我來一份吧，葷素都要。”大娘終于下定決心。

沈桃桃眼睛一亮，麻利地幫她挑選：“大娘您稍等，我這就給您準備。要不要加點辣？”

“不用不用，我這把年紀吃不得辣。”

沈桃桃點點頭，熟練地將食材放進湯鍋。很快，第一位客人的麻辣燙就做好了。大娘嘗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好吃！這湯底太鮮了！”

有了第一個吃客，其他人也紛紛上前。漸漸地，小攤前排起了長隊。

“小姑娘，我要一份，多放點辣！”

“給我來兩份，一份不辣的。”

“栗子給我來兩斤！”

沈桃桃和孫氏忙得不可開交，但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燦爛。開張第一天就有這樣的生意，著實出乎意料。

可就在這時，兩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燈光。

沈桃桃抬頭一看，頓時愣住了——錢雨豹和孫煒。

周圍的人群瞬間散開，竊竊私語：“官差來了...”

“衙門的人怎么來了？”

“該不會是查封攤子吧？”

孫煒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開口：“別誤會，我們是來吃飯的。”

沈桃桃強作鎮定：“二位想吃點什么？”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但還是努力保持著專業的笑容。

錢雨豹卻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孫氏，目光灼熱得仿佛要把人燒穿。十年不見，那張熟悉的臉上添了些許滄桑，但那雙眼睛依舊如當年般執著。

孫氏低著頭，手指微微發抖，連忙轉身去收拾碗筷。她的背影顯得那么單薄，仿佛隨時會被夜風吹散。

“每樣來一串，兩份。”孫煒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他看看義父，又看看孫氏，心中已了然。

沈桃桃暗暗咬牙，這對父子怎么偏偏這時候來？她故意擋在錢雨豹視線前，不讓他看到母親。可錢雨豹坐在那里，連碗都不動，就這么沉默地看著。

夜風吹來，掀起了孫氏的衣角。她的手一直在發抖，甚至差點打翻了調料罐。沈桃桃連忙過去扶住：“娘，你去歇會兒吧，我來就行。”

孫氏搖搖頭，執意要繼續忙活。她的動作依舊麻利，但總是刻意避開錢雨豹的目光。

周圍的食客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低聲議論。有人認出了錢雨豹的身份，更是投來好奇的目光。

孫煒倒是吃得香，兩碗都給包圓了。他一邊吃一邊贊嘆：“這味道真不錯，難怪生意這么好。”

“義父，”他小聲提醒，“咱這耽誤店家做生意了。”

錢雨豹充耳不聞，目光始終追隨著孫氏的身影。那眼神里有太多復雜的情緒：懊悔、思念、不甘......

沈桃桃一邊炒栗子，一邊在心里嘆氣。這個男人，十年不見，怎么還是這副執拗的性子？她看著母親忙碌的背影，又看看錢雨豹執著的目光，心里五味雜陳。

夜色漸深，街市依舊熱鬧。小攤前的客人來來往往，只有角落里，錢雨豹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凝視著那道忙碌的身影。

因為那道執著的目光，顯得格外寂靜。空氣中彌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比秋夜的風還要涼。

街角的小攤前，孫氏正在為客人添加調料，油鍋里滾燙的湯汁發出“滋滋”的聲響。她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熟練地將串串放入鍋中，蒸騰的熱氣在寒夜中繚繞。

“這位客官，您的麻辣燙好了。”孫氏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遞給顧客，聲音溫柔動聽。

沈桃桃在一旁忙著收錢找零，眼尖地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錢雨豹，她撇了撇嘴，湊到母親耳邊低語：“娘，那個人還不走了。”

孫氏的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忙碌。

“義父，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孫煒輕聲提醒，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錢雨豹這才回過神來，深深看了孫氏一眼，轉身離去。夜風吹起他的衣袍，背影顯得有些蕭瑟。

“快來看啊，連官爺都饞得停下腳步的麻辣燙！”沈桃桃提高嗓門吆喝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帶著幾分俏皮，“保證讓您吃了還想吃！”

她的叫賣聲引來更多食客，小攤前很快又熱鬧起來。兩張折疊小桌早已坐滿，不少人只能端著碗站在路邊。香氣四溢的麻辣燙在寒夜里格外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