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拯救
- 財富套現:我從游戲里進貨
- 迪迪家族
- 2138字
- 2025-06-23 23:10:06
第十九層的光景與先前截然不同——這里竟亮如白晝。廢棄汽油桶里躍動的篝火與懸掛的電燈交織出詭異的光影,將整個樓層照得通明。然而通往二十層的樓梯口依舊吞噬著所有光線,那片濃稠的黑暗讓人不寒而栗。電子表的撤離指針固執地指向樓上,孫朗卻死死攥緊了消防斧。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絕不能把后背暴露給這片燈火通明中的未知危險。
他像壁虎般緊貼承重墻,瞳孔在強光下微微收縮。這層的結構異常簡單:完整的“回“字形大廳被暴徒們改造得近乎空曠,所有非承重墻體都被粗暴拆除,只留下幾根水泥柱孤零零地支撐著天花板。地面散落著快餐盒和注射器,在柴油發電機的轟鳴聲中微微震顫。
大廳中央的鐵籠格外刺眼——那是個足以關押大型犬的方形囚籠,此刻卻蜷縮著個慘白的胖子。數十道新鮮刀傷像蜈蚣般爬滿他浮腫的軀體,凝結的血痂在強光下泛著紫黑色光澤。鐵籠周圍的地面異常干凈,仿佛被刻意清洗過,與四周的垃圾堆形成鮮明對比。
孫朗的喉結上下滾動。這場景他只在電影里見過——那些流傳恐怖電影中,在暗網邊緣的殺人錄像,總愛用這種強烈的明暗對比。發電機延伸出的電線像蛛網般爬滿地面,其中幾條竟連接著懸掛在承重柱上的攝像設備,紅色指示燈在陰影里明明滅滅。
“活體取景...“他無聲地翕動嘴唇,突然注意到鐵籠后方那面墻上的深色污漬——呈放射狀噴濺的血跡,在雪白墻面上勾勒出某種現代藝術般的猙獰圖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墻角整整齊齊碼放著礦泉水瓶和醫療包,仿佛在準備迎接下一位“演員“的到來。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對話聲,語調急促而粗糲,像是某種東歐語言。
“Boss, cand vin?nt?ririle?”(老大,增援什么時候到?)
“Taci! Nici eu nu?tiu!”(閉嘴!我也不知道!)
孫朗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聲音的來源清晰可辨——左前方的墻壁后,至少藏著兩個人。
不對勁。
如果這是埋伏,為什么不直接堵在樓梯口?那里是唯一的通道,控制住那里,就等于掐死了他的退路。
如果對方是想隱藏自己,又為什么讓整個十九層亮如白晝?黑暗才是最好的掩護,可他們偏偏反其道而行,生怕別人注意不到這里的異常。
陷阱?
可如果是陷阱,埋伏的人為什么要主動暴露?引誘他過去?那也不該是這樣漫不經心的交談,甚至……帶著某種焦躁和不安。
孫朗沒有貿然靠近聲源,而是壓低身形,沿著墻壁逆時針繞行,借著承重柱和雜物的遮擋,緩慢推進。
燈火通明下的潛行,比在黑暗中更加危險。
好幾次,他都能清晰看到對面墻后探出的腦袋——一個戴著黑色面罩的男人,眼神警惕地掃視著樓道,手中的AK槍管低垂,似乎并沒有進入戰斗狀態。
“?efule, holul e lini?tit. Tipul?la e blocat jos, probabil.”(老大,樓道很安靜,那家伙應該是被堵在下面了。)
“Gata! Am zis s? taci! Dac? mai vorbe?ti o dat?, te omor!”(夠了!我說了閉嘴!再讓我聽見你說話,我就打死你!)
孫朗屏住呼吸,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這幫人……到底在干什么?
沒有嚴密的埋伏,沒有精心布置的陷阱,甚至連基本的警戒都松懈得可笑——他們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孫朗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這群人詭異的行為模式像團亂麻,但時間不等人——撤離倒計時仍在無情流逝,他不可能放任這群武裝分子在自己背后虎視眈眈。
他低頭瞥了眼手中這把堪稱行為藝術的AK47:槍托不翼而飛,裸露的復進簧像截生銹的彈簧床墊,彈匣里那些鼓包的復裝彈簡直是在邀請炸膛。這把槍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俄羅斯輪盤賭的道具。
“操。“他在心里暗罵一聲,像只壁虎般貼著墻面挪動。拐角處的陰影里,他能清晰聽見敵人粗重的呼吸聲。二十米——這是生死距離。
當手指扣上扳機的瞬間,孫朗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猛地轉身,槍口對準墻角那臺轟鳴的柴油發電機,將整整三十發子彈傾瀉而出。金屬撞擊的火星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發電機發出垂死般的哀鳴,隨即爆出一團絢麗的電火花。
整個樓層瞬間陷入黑暗,只有汽油桶里跳動的火苗投下妖異的橘紅色光影。視網膜尚未適應光暗變化的敵人發出驚慌的叫罵,而早已閉眼三秒的孫朗此刻視野清晰如常(在從亮光走到弱光區域,只需閉目三秒再睜眼,眼球就可以適應光線)。
這不是戰術,而是賭博。用這把隨時可能炸膛的破槍正面交火無異于自殺,但黑暗——黑暗是最公平的戰場。孫朗像頭獵豹般竄出,軍靴踏過滿地垃圾時竟沒發出半點聲響。
孫朗在沖刺中甩開那支隨時可能炸膛的AK,霰彈槍上膛的金屬摩擦聲在黑暗中格外清脆。二十米的距離在腎上腺素爆發下轉瞬即逝,當他沖出拐角時,第一個敵人剛睜開被強光灼痛的眼睛——
“敵——“
“嘭!“
溫徹斯特M1897的怒吼震得墻壁簌簌落灰。十二號霰彈在不到三米的距離轟然爆發,9顆00號鉛彈像死神的鐮刀橫掃而過。敵人的背心瞬間變成蜂窩,爆開的血霧在火光映照下呈現出詭異的橙紅色。尸體被沖擊力撞得倒飛出去,尚未出口的警告永遠凝固在了喉嚨里。
孫朗沒有停下腳步。泵動槍機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第二發霰彈上膛的瞬間,剩下兩名敵人已經抬起槍口。黑暗中還沒徹底適應的視網膜還在滲出淚水,他們只能對著記憶中的方位盲目掃射。
“砰砰砰!“
AK的子彈擦著孫朗的耳際呼嘯而過,灼熱的彈道氣流燙得他臉頰生疼。他幾乎是貼著地面滑鏟過去,霰彈槍管在滑行中抬起——
“嘭!“
第二槍轟碎了左側敵人的膝蓋。那人慘叫著栽倒時,孫朗已經借著后坐力翻身而起。最后一發霰彈頂著敵人的下巴發射的,飛濺的骨渣和腦漿在承重墻上潑灑出放射狀的血色涂鴉。
還有最后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