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接敵
- 財富套現:我從游戲里進貨
- 迪迪家族
- 2291字
- 2025-06-21 19:16:41
孫朗的腳步越近,燭光下的細節便愈發清晰。那個男人癱在床墊上,約莫三四十歲,雞冠頭在昏暗光線中顯得格外扎眼。他的衣襟大敞,露出大片猙獰的紋身,皮膚上布滿針眼,像被蟲蛀過的樹皮。散落的藥瓶和針管在床墊周圍閃著冷光,一把鋸短槍托的AK-47隨意擱在腳邊,金屬部件反射著危險的油光。
男人并非沉睡——過量注射讓他的生命正從針孔里流逝。青灰色的面頰隨著鼾聲抽搐,喉管里發出溺水般的咕嚕聲。即便孫朗不來,這具軀體也撐不過今夜。
孫朗的拇指摩挲著MP18的保險栓,最終松開了沖鋒槍。他緩緩抽出戰術匕首,十六厘米的刃口在燭焰下劃出一道銀弧。當膝蓋壓上床墊的瞬間,皮革與刀鋒發出的細微呻吟成了男人此生最后聽見的聲音。
左手如鐵鉗般扣住下頜,右手的刀鋒精準刺入頸側。六十公斤的腕力讓刀刃像切開黃油般順暢游走,從甲狀軟骨直達頸椎。噴濺的動脈血在帳篷上潑出扇形軌跡,那顆雞冠頭頓時像斷線木偶般歪向一側,僅靠蒼白的脊椎骨與軀干相連。
與初次殺人時的顫抖不同,這次孫朗甚至注意到了刀尖刮過頸椎的微妙觸感。他凝視著逐漸擴散的血泊,看著燭焰在黏稠液體表面投下跳動的光斑。
和第一次戰斗相比,孫朗現在真的是熟練多了。
藥品的效力讓男人在死亡降臨前始終深陷昏迷。孫朗的殺戮干凈利落,但他并未立即離開。搖曳的燭光中,他半蹲在尸體旁,目光如解剖刀般一寸寸剝開這具軀殼上的信息——針眼、紋身、AK,每一樣都透露著這個男人的過去。
孫朗的指尖掠過男人手臂內側密密麻麻的針孔,像是觸摸一片潰爛的蜂巢。他想起大學時的禁毒宣傳——癮君子的墮落軌跡:初期混在煙里試探,中期追求刺激改用鼻吸,而只有到了無可救藥的晚期,才會淪落到靜脈注射。眼前這個男人顯然已病入膏肓,連血管都被扎成了篩子。這種程度的癮君子,必然有穩定的藥品來源,也必然有一群同樣墮落的同伴。樓上那些人,恐怕也早已深陷毒窟。
男人的皮膚幾乎被紋身覆蓋,骷髏、惡魔、死神的圖案猙獰交錯,但某些關鍵部位——比如胸口正中和肩胛——卻刻意留白。孫朗瞇起眼,認出這是典型的黑幫晉升紋身。紋得越多,地位越高;而留白的位置,是留給未來的“榮譽”。可惜,他的職業生涯到此為止了。
那把鋸短槍托的AK-47躺在血泊里,槍身磨損嚴重,護木上的劃痕訴說著它經歷過的無數交火。蘇聯產的AK在戰后泛濫全球,從槍體本身找不出線索。但孫朗的目光落在彈匣上——兩個30發彈匣被膠帶粗糙地并聯在一起。這是戰場上的土辦法,能在激烈交火時省去換彈時間,保持火力壓制。能用這種改裝的人,要么是經驗豐富的老兵,要么是長期處于槍戰環境的亡命徒。
針眼、紋身、彈匣——三點串聯,真相浮出水面。
長期注射的針孔意味著這個男人早已深陷毒癮,而重度癮君子往往以販養吸;遍布全身的黑幫紋身昭示著他的幫派身份;而那并聯彈匣的AK-47,則證明他絕非街頭混混,而是經歷過真正交火的暴徒。
結論清晰無比——十九樓的敵人,正是這個男人的同伙。他們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支武裝到牙齒的暴力組織。
“和上一場那些連槍都湊不齊的雜魚不同……”孫朗眼神冰冷,“這次,是一群真正的亡命徒。”
他環顧四周,用記號筆在門上留下暗號,隨后悄然退出房間。地上那把AK-47他沒有帶走——盡管它比MP18更先進,但槍身磨損嚴重,孫朗可不想賭它會不會在關鍵時刻卡殼炸膛。
偵查完十八層后,他退回樓梯拐角。樓上依舊喧鬧,只是少了男人的慘叫聲。
孫朗背靠墻角,確保自己完全處于視野盲區,最后一次檢查裝備——彈匣滿倉,匕首就位,呼吸平穩。
但他沒有立刻上樓。
他在等。
“噠噠噠噠噠——!”
突然,一連串槍聲從十八層中央炸響!孫朗的嘴角條件反射般抽搐了一下,但身體紋絲不動,雙手死死扣住MP18的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槍聲驟停,世界陷入短暫的死寂。緊接著——
“咚!咚!咚!”
雜亂的腳步聲從樓上涌來,像受驚的獸群。孫朗緊閉雙眼,聽覺在黑暗中無限放大——
腳步聲到走廊了。
腳步聲到樓梯口了。
腳步聲過拐角了。
當腳步聲踏過拐角的瞬間——
孫朗動了。
他如獵豹般從陰影中暴起,MP18的槍口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熾熱的火線。樓梯口已經擠滿了人,黑壓壓的身影在狹窄的樓道里推搡著,像一群被趕進屠宰場的牲畜。
“噠噠噠噠噠——!”
真正的死亡咆哮此刻才撕裂空氣。之前的槍聲不過是錄音——田間小屋戰場繳獲的錄音機戰利品,磁帶前半截空白,只在末尾錄了短短幾秒的槍響。像是用槍聲誘敵這種事情,既然之前在第一次進入真實戰場的時候那么好用,孫朗怎么可能只用一次。
孫朗的食指死死扣住扳機,槍身在連續射擊中瘋狂震顫。9×19mm帕拉貝魯姆彈像鋼釘般鑿進人體,穿透第一具軀干后余勢未減,又鉆進第二人的胸膛。前排的軀體在彈幕沖擊下向后栽倒,后排的卻在慣性作用下繼續前涌——活生生被子彈串成了血肉糖葫蘆。
32發彈鼓在兩秒內清空。這種距離根本不需要瞄準,孫朗只是壓住槍口上跳的力道,讓熾熱的金屬風暴從樓梯口橫掃到拐角。狹窄的樓道瞬間化作絞肉機,墻壁上濺滿放射狀的血漿,碎裂的骨渣和內臟組織在空中潑灑。
“咔噠。“
空倉掛機的金屬撞擊聲在血腥的樓道里幾乎微不可聞——因為還活著的人正在慘叫。
濃稠的血霧在空氣中翻滾,像一層猩紅的帷幕。一個僥幸未被掃死的暴徒瞪大雙眼,瞳孔在黑暗中劇烈收縮。他的臉上濺滿溫熱的液體,分不清是同伴的血還是自己的汗。
“操...操!“
他的喉嚨里擠出破碎的音節,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腳下踩到什么柔軟的東西——可能是誰的腸子。余光里,同伙的半張臉嵌在墻皮上,牙齒還保持著死前嘶吼的弧度。
人呢?
開槍的人呢?!
幸存的幾個暴徒像無頭蒼蠅般亂撞。有人對著血霧盲目掃射,子彈在混凝土墻面迸出火星;有人癱坐在地,手指深深掐進自己大腿卻感覺不到疼;更有人直接吐了出來,胃酸混著膽汁從鼻腔噴涌而出。
而此刻——
孫朗的身影早已融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