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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墻中鼠?

巨大的滿足感,讓幸存者們千恩萬謝。

不過,隨后,他們便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在家屬休息室里占據(jù)的狹小隔間。

那兩把懸浮的利刃也離開了呂榮的脖頸,在精確的操控下,回到了先前的位置。

呂榮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紅。他怨毒地瞪了趙甲一眼,似乎想說些什么。

但最終只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狐假虎威,便像條打架打輸了的野狗,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趙甲只是輕笑了一聲。

渺小的權(quán)威被更強大的力量輕易碾碎,卻不敢對力量本身產(chǎn)生絲毫怨恨,只能將怒火轉(zhuǎn)向旁邊那個看起來沒有什么實力的人,可悲又可笑的跳梁小丑。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離開了。

還是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灌滿了自己的水瓶后,仍然圍在兩人周圍,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狼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似乎不理解在需求已經(jīng)被滿足的情況下,他們?yōu)楹芜€不離開。

“還有什么事嗎?”趙甲開口道。

“我……我這塊表給你!帶我走吧!”

“手表有什么用!我這里有打火機!滿滿一盒!求你們帶我走!”

“我什么都沒有……但我什么活都能干!求求你們了!”

幾個人胡亂地同時開口,聲音焦急而混亂。

趙甲花了好一會兒,才從這片嘈雜中理清了他們想要表達的核心思想。

他們想離開這里。不惜一切代價,理由很簡單。

第一,這里并不安全,偶爾會有體型巨大、行動迅捷的變異老鼠在夜間出沒,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被咬傷。

第二,也是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這里的人,會莫名其妙地發(fā)瘋。

災(zāi)難降臨至今并沒有多少天,這個小小的幸存者據(jù)點,就已經(jīng)有四個人先后發(fā)瘋了。

除了剛剛被狼處決的大胃王,在他之前,還有三個。

“發(fā)瘋前,有什么異常表現(xiàn)嗎?”

趙甲將目光投向了其中一位看起來年紀(jì)最大、邏輯也相對最清晰的老人。

當(dāng)然,所謂的邏輯清晰,也只是“矬子里拔高個”的程度。

“有!有的!”老人眼睛里閃過一絲恐懼,“都變得瘋瘋癲癲的,跟鬼上身一樣!”

“就說那個大胃王,發(fā)瘋前幾天,他就像著了魔,把廚房上上下下翻了個底朝天!”

“然后,他把能找到的活物,壁虎,蟲子,老鼠,全都抓來混在一起,逼著自己和那個高管吃?!?

“他還特意把自己那份用火烤熟了,卻讓那個高管吃生的?!?

“……夠狠,雖然最后這句話反而讓他顯得不瘋了?!壁w甲吐槽。

“倒數(shù)第二個瘋掉的,就是那個拍呂榮馬屁的跛子?!?

“那個跛子,人其實不壞,而且嘴甜會來事。聽說年輕時混過,后來膝蓋中了一槍,就老實了?!?

直到我膝蓋中了一箭嗎?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這么古老的梗。趙甲的內(nèi)心,不受控制地開始繼續(xù)吐槽。

甚至憋得有些難受,這里沒有能聽懂吐槽的人,說出來沒有人捧哏。

“他又是怎么瘋的?”

“唉,就是一天比一天不對勁。先是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語,說胡話,后來發(fā)展到見人就想動手打。”

“最后一天早上,他突然像瘋狗一樣沖出去,在院子里又蹦又跳,誰都不敢攔。被那紅雨淋了個透,沒多久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另外兩個,癥狀也大同小異。”

“尸體呢?”趙甲敏銳地抓住了關(guān)鍵點,“火化了嗎?”

“哪能火化喲!”老人連連擺手,“柴油金貴著呢,還得留著給發(fā)電機用,或者對付怪物?!?

“我們都是趁著雨小的時候,在老張的帶領(lǐng)下,找個地方草草挖坑埋了?!?

“老張?”

“喏,就是他?!崩先讼蛑贿h處指了指。

趙甲和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正是那個之前在沖突中打圓場、此刻正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這邊的、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那個被稱為老張的中年男人,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朝著兩人露出了一個可以說是討好的笑容。

“我是個法醫(yī),或者說,以前是個法醫(yī)?!?

原來如此。趙甲瞬間了然。

怪不得剛剛狼用念力警告呂榮時,從他口袋里飛出來的,會是一柄專業(yè)的手術(shù)刀。

老張滿臉堆笑地向兩人走來,姿態(tài)放得很低,熱情洋溢地稱贊道:

“哎呀!太感謝了!你們兩位,每一位都解決了我們天大的問題!我代表大家,對兩位表示最熱烈的歡迎!”

他的語氣真摯得仿佛在迎接視察的領(lǐng)導(dǎo)。一個法醫(yī),也能表現(xiàn)得這么……八面玲瓏么?

“還有,天色也不早了,外面雨又大了,兩位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這里還有不少空著的房間?!?

老張殷勤地引領(lǐng)著他們,向家屬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先前圍著的那幾個人,也識趣地不再多言,三三兩兩地跟在后面,準(zhǔn)備各自回去。

“對了。”

走在路上,趙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似隨意地向剛才那位老人提問。

“那個和大胃王一起吃東西的高管,最后是窒息死的?”

“唉,那個慘吶!”老人立刻回答,臉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吃著吃著,突然就開始吐,吐得昏天黑地。然后就掐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往后仰,像座橋一樣,渾身抽個不停,沒幾下就斷氣了?!?

“窒息而死……居然會這么慘烈么?”趙甲感到這個男人有些可憐。

“哪有那么夸張?!弊咴谧钋懊娴睦蠌埻蝗换剡^頭,笑著打斷了幾人的思索。

“老人家記性不好,描述得也夸張。不過,真實場景倒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用一種見慣了各種尸體的語調(diào)說道:“確實是窒息。不過,不是被嘔吐物嗆死的?!?

“我檢查過,他是因為對那些蟲子里的某種蛋白質(zhì)產(chǎn)生了嚴重的過敏反應(yīng),導(dǎo)致喉頭水腫,氣管被堵住了。”

“沒有辦法呼吸……所以才會掙扎得那么慘烈嗎……”

狼若有所思地低語,認同了這個合理的解答。

趙甲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家屬休息室的空間很大,被分割成了許多個小隔間,老張將他們引到了走廊最深處的兩個相鄰房間。

“有這位……狼小姐在,大家今晚總算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兩位也好好休息。尤其是狼小姐,您剛剛出去,是清理了周圍的怪物?”

“對,大概……方圓三公里?!崩堑幕卮疠p描淡寫,卻讓老張臉上的驚愕一閃而過。

“還有,這里就像他們說的,晚上確實會有變異的老鼠出沒。不過兩位放心,我們會安排人守夜的,不用擔(dān)心,這些家伙并不強?!?

他揮了揮手,與兩人告別。

走廊恢復(fù)了寂靜。

狼轉(zhuǎn)過身,對趙甲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身上的光芒褪去,變回了那個穿著不對稱長襪的少女。

“為什么……做好事,還是會有人不開心呢?”她臉上的笑容瞬間褪色,像是自言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相當(dāng)容易察覺的失落。

趙甲剛想開口,用他那套社畜哲學(xué)安慰一下,狼卻看著他,搖了搖頭。

“算了,其實我懂的?!彼坪踔皇莾A訴一下,不想要回答。

“……要進來坐坐嗎?我這個房間好像還蠻大的?!彼l(fā)出了邀請。

“……不用了?!壁w甲回絕了,“我感覺還有不少疑點需要理一理,想自己待會兒?!?

“而且,”他指了指兩扇緊挨著的房門。

“這里隔音聽上去不怎么樣。我就坐在門邊,有什么意外能立刻反應(yīng)過來。外面有人來我也能聽見。你先休息吧?!?

狼沒有再堅持,只是點了點頭,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輕輕關(guān)上了門。

趙甲也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只是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開始復(fù)盤今天獲得的所有信息。

火葬場內(nèi)的空氣陰冷而潮濕,明明是盛夏,卻因為那片詭異的赤色云層隔絕了陽光,溫度比一開始低了不少。

就連轟隆隆的雷聲也相當(dāng)催眠。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思考著,眼皮卻開始變得越來越沉重。

“轟!”

一陣劇烈的雷聲突然讓他清醒過來。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種困意,相當(dāng)不合時宜。

不對。

趙甲心中警鈴大作。他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讓自己瞬間清醒。

現(xiàn)在才剛天黑,以他的作息和精神狀態(tài),絕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間點犯困。而且,這和尋常的困意,似乎不盡相同。

他毫不猶豫地完成了變身。

綠光閃過,小綠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房間里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異常。

但成為魔法少女后,她那更加敏感的感官,卻捕捉到了一些被雷聲和雨聲掩蓋之下的、極其細微的雜音。

聲音來自天花板。

那是一種窸窸窣窣的,如同無數(shù)細小爪子在水泥地上快速爬行的聲音。

鼠群?聽起來數(shù)量似乎并不少。

她屏住呼吸,將聽覺集中到極限。

聽聲音,鼠群似乎正向著一個方向爬去。

是小綠隔壁的那個房間,狼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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